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輕柔地灑在相國寺那古樸莊嚴的飛簷鬥拱之上,給這座千年古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阿彌陀佛!”相國寺的知客僧身著黃色海青、披著紅色袈裟立於門前,眉宇間卻自有金剛怒目之威:“老夫人,方丈法旨,日後定遠侯府家眷,相國寺恕不接待,請慢走!”
此時,雖時間尚早,但相國寺內卻已有不少香客紛至遝來,頓時紛紛投來古怪的目光。
侯老夫人的臉頰肌肉抽搐了一下,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氣到了極點。剛剛她想著吃過齋飯拜了觀音菩薩再行離開,結果竟然被這幫和尚攆了出來,當真一點情麵都不賣他們定遠侯府。
“好!好一個恕不接待!”侯老夫人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種被羞辱到極致的猙獰道:“好個相國寺!好個方丈!不過是區區一間破寺廟……”
“婆母!”身旁的侯夫人臉色煞白,急忙輕輕拉住她的衣袖低聲道:“現在這麼多人瞧著,咱們……還是回去吧!莫要再鬨了!”
她亦是沒有想到,那個壁畫師的能耐如此之大,相國寺的方丈慧明真的因為他而將他們定遠侯府的人通通攆了出來。
“聽見沒?被趕出來了!”
“定遠侯府這是犯了什麼事?”
“肯定是她們做錯了事,瞧那老夫人的臉色!”
……
周圍的香客可不會理會對方是定遠侯府中人,隻要是她們對菩薩不敬的,全都不會有好臉色,此刻的議論聲更大了些。
“你們為了一個臭畫畫的,竟然敢趕我們定遠侯府離開,有你們後悔的!今日之辱,老身記下了。”侯老夫人可不想背負不敬菩薩的罵名,於是故意提高聲調朝寺門放話道。
看到目的已經達到,她便不再停留,拄著拐杖朝著那輛等候的豪華馬車走去。
侯府一眾女眷如蒙大赦,又羞又慌,忙不迭地簇擁著她離開。隻是在她們之中,竟然沒有瞧見王傲雪的身影。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臭畫畫的?莫非是……”
“那個侯老夫人不至於說林大師吧!”
……
在場的不少香客是衝著林治及大黑天神壁畫而來,結果聽著定遠侯府老夫人的話,一時間竟然是回不過神來。
畢竟林大師怎麼都跟臭畫畫的扯不上關係,且不說現在正在創作的大黑天神壁畫,早前的觀音送子壁畫讓不知多少人想要當麵感激於他。
正當她們帶著困惑前往那座偏殿的時候,結果事實似乎印證了她們那不可思議的猜想:“林大師今日休息一日!”。
“林大師沒事吧?”
“反了天了,一個沒落的侯府敢欺負林大師?”
“咱們查一查究竟發生什麼事,定要為林大師出這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