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趙德喃喃自語,越念眼睛越亮。
他指著圖紙上的“猛火藥”,急切地問道:“蘇頭兒,這猛火藥的配比,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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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蘇哲打了個響指,“用咱們提純的雪白精硝,配比改成……硝七成五,硫一成,炭一成五!我管這個黃金配比,叫‘上帝的噴嚏’,一噴嚏出去,保證他們灰飛煙滅。”
“嘶——”趙德倒吸一口涼氣。
七成半的硝!
這個比例簡直是瘋了!
軍中的火藥,硝石能過五成就算良心方子了。
這麼高的硝石比例,還是如此純淨的精硝,其威力……他簡直不敢想象!
“可是,蘇頭兒,”趙德很快從震驚中冷靜下來,技術宅的嚴謹本能讓他立刻開始思考技術難題,“這引信如何控製時間?若是太快,傷了自己人;若是太慢,敵人撿起來扔回來怎麼辦?還有這陶罐,燒製時厚薄不均,會不會影響炸開的威力?”
“問得好!”蘇哲讚許地看了他一眼,“我就喜歡你這種會摳細節的技術宅!引信嘛,咱們可以用浸泡過硝石溶液的麻繩,通過控製它的粗細和長度,來大致確定燃燒時間。至於陶罐,這就要靠你的專業了,我們要燒製一種外殼厚度均勻,但質地又不能太韌的陶罐,要保證它能被瞬間炸成無數塊致命的碎片,而不是一個大悶屁。”
蘇哲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你想象一下,當這玩意兒飛進敵軍陣中,‘嘭’的一聲!無數燒紅的鋼珠和鐵釘,伴隨著陶罐碎片,像一場鋼鐵風暴一樣橫掃出去!方圓幾丈之內,人馬俱碎!那場麵,嘖嘖……是不是很藝術?”
趙德聽得額頭直冒冷汗。
這哪裡是藝術,這分明是毫無人性!
這位蘇頭兒,看著像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腦子裡裝的東西怎麼比最凶殘的屠夫還嚇人?
但他心中的火焰,卻被蘇哲這番話徹底點燃了。
作為一個畢生鑽研器械的匠人,沒有什麼比親手創造出一件前所未有、足以改變戰爭形態的神兵利器,更讓他感到興奮和癡狂的了。
“乾了!”趙德一拍大腿,眼神堅定,“蘇頭兒,您說怎麼乾,我趙德就怎麼乾!就算不吃不睡,我也要把這‘手雷’給您搗鼓出來!”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蘇哲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咱們的‘改變世界小分隊’,現在正式成立!蘇福!”
“在,少爺!”
“你當後勤部長,負責給我們搞材料,木炭、硫磺、陶土,要多少搞多少!還有,找個嘴嚴的陶匠來!”
“是!”
“鐵牛!”
“俺在,少爺!”一直憨憨站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的鐵牛趕緊挺起胸膛。
“你當首席研磨官!”蘇哲指著新提純出來的雪白硝石,“給我把這些寶貝,還有最上等的硫磺、木炭,按照七點五比一比一點五的比例,分開研磨,磨成最細的粉末!記住,這次給你找個麵罩,再把鼻子嗆歪了,我可不管給你做鼻綜合手術!”
雖然聽不懂啥叫“鼻綜合”,但鐵牛聽懂了要他乾活,興奮地一捶胸口:“保證完成任務!”
就這樣,一個由穿越者擔任首席科學家、本土技術宅擔任總工程師、忠心管家擔任後勤部長、憨厚護衛擔任首席研磨官的秘密武器研發小組,在麟州大營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正式掛牌成立了。
接下來的幾天,這個角落成了整個軍營最神秘的地方。
趙德徹底爆發了一個技術宅的全部潛能,他拉著相熟的陶匠,反複試驗陶土的配方和燒製火候,為了追求完美的“脆裂”效果,廢掉了幾十個陶罐。
鐵牛則在一個單獨的帳篷裡,戴著蘇哲用麻布和木炭臨時製作的“防毒麵具”,吭哧吭哧地研磨著火藥原料。
而蘇哲,則悠閒地當起了監工,翹著二郎腿坐在椅上,一邊喝著蘇福泡的茶,一邊對趙德的工作指指點點。
“哎,老趙,這個罐子肚子太大了,不好抓,要做成手掌能剛好握住的大小,符合人體工學!”
“引信的麻繩要用桐油浸泡,防潮!咱們這可是高科技產品,得有三防標準!”
“木塞要用軟木,密封性好,塞進去要緊,不然一甩就飛出去了!”
趙德對蘇哲這些聞所未聞的古怪詞彙和苛刻要求,從最初的不解到後來的言聽計從。
他發現,蘇哲雖然不動手,但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的關鍵。
終於,在第三天的黃昏,第一顆真正意義上的“手雷”原型,被小心翼翼地擺在了蘇哲麵前。
它看起來毫不起眼,就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深褐色小陶罐,罐口用軟木塞得嚴嚴實實,一根半尺長的黑色引信從木塞中央伸出。
然而,就是這個樸實無華的小東西,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蘇哲將它拿在手裡掂了掂,分量十足。
他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他輕輕拍了拍罐身,對一臉緊張的趙德和旁邊瞪大牛眼的鐵牛笑道:
“很好,咱們的‘和平使者’……終於誕生了。走,找個地方,讓咱們聽一聽它‘講道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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