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背冷汗唰就下來了。這汪家人是特麼屬狗皮膏藥的吧？這麼執著？！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我身邊突然傳來一聲極輕的、幾乎聽不見的哼笑。
我猛地扭頭，看見張起靈嘴角似乎極其短暫地向上彎了一下，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懷念？
這表情我見過，上次在某個修真世界的劍塚裡，她找到那把失落多年的劍時，就是這表情。
然後，在我和對麵所有機械禁婆如果它們有腦子的話）的注視下，她做了一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動作——她居然把黑金古刀“哢嚓”一聲插回了背後的刀鞘！
然後雙腿微分，不丁不八地站定，雙手緩緩抬起，擺出了一個標準的太極拳起手式。
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場瞬間鋪開，跟周圍這賽博朋克的環境形成了荒誕無比的對比。
“二百年前，你教我的黐手，”她清冷的聲音在一片機械運轉的嗡鳴中格外清晰，“可還記得？”
我：“？？？”二百年前？我教她？姐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二百年前我爺爺的爺爺還在穿開襠褲呢！
沒等我吐槽，對麵一個機械禁婆的日字衝拳已經帶著液壓驅動的恐怖力量，砸到了她麵門！
張起靈不閃不避，身形如流水般一旋，使出一招攬雀尾，巧妙地搭住對方的手腕——準確地說，是手腕處的脈衝接口——一牽一引，那禁婆的衝拳力道瞬間被帶偏，“轟”地一聲砸進了旁邊的合金牆壁裡，直接卡住了。
“坎位，震三！”她頭也不回地低喝一聲。
我福至心靈，也顧不上想她為啥知道我上周在哪個仙俠網遊裡學的點穴術了，抄起手邊不知道誰留下的一把大號工程扳手，衝著旁邊另一個想偷襲的禁婆胸口膻中穴的位置就砸了過去！
“當！”一聲脆響，跟敲鐘似的。那禁婆渾身電路一陣亂閃，動作僵直了零點五秒。
就這零點五秒，張起靈手裡的量子捆屍索已經如同活物般飛出，精準地纏住了整整十二具禁婆，藍色的電流劈啪作響，把它們串成了一串閃耀的、不斷抽搐的聖誕燈鏈。
她的道袍下擺她啥時候換的衣服？）被一道激光擦過，燒出一道焦痕，但她移動的方位，卻恰好擋住了可能掃到我昨天剛被機關劃傷左肩的射線。
我正有點感動，整座海底基地突然毫無征兆地猛烈傾斜！
角度起碼超過四十五度！所有沒固定的東西嘩啦啦地往下滑。
更可怕的是，旁邊一排培養艙的玻璃轟然碎裂，裡麵泡著的、無數個赤身裸體、麵目模糊的“吳邪”克隆體，順著洶湧而出的營養液，像屍潮一樣朝我們劈頭蓋臉地衝了過來！
“媽呀！”我差點沒吐出來。
這時，艙壁上的一個消防噴頭突然“噗”地一聲，噴出的不是水，而是黑瞎子的全息影像！
這老小子居然還在呲著大牙樂：“喂喂！兩位打情罵俏注意點場合行不行？能量波動快爆表了！老子的寶貝潛艇正在下麵漏電呢！趕緊撤！”
全息影像的背景裡，能看到胖子正手忙腳亂地拿著一罐寫著“鮫人屍油特潤版”的東西，往那個量子反應堆的外殼上塗抹打蠟，嘴裡還叼著半根沒吃完的哈爾濱紅腸！
我徹底無語了。這支隊伍沒救了，真的。
張起靈顯然也失去了耐心。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黑金古刀反握，“轟”地一聲，直接劈碎了旁邊厚厚的有機玻璃觀察窗！
深海那恐怖的壓強瞬間擠壓過來，我的耳膜疼得像要穿孔！冰冷的海水瘋狂湧入。
她扭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咬破了自己氧氣麵罩的一角，露出蒼白的嘴唇，然後猛地湊過來，用牙齒磕開了一個什麼小膠囊，一股帶著清冽藥香的氣體湧出，緩解了我的耳壓疼痛。
這動作…我猛地想起在山東魯王宮，她也是這樣，把麒麟竭塞進我嘴裡。
幽藍的海底，隻有各種儀器破碎發出的電火花提供微弱的光源。我看見她後背濕透的衣服下，那道舊傷疤似乎因為劇烈運動又裂開了，正在滲出一種…淡淡的、金色的血液？
那些金色的血珠並沒有在海水中消散，反而凝聚成一個個極其微小的、旋轉的青銅門虛影。
後麵追來的幾隻機械海猴子剛一靠近，就被那些微型青銅門產生的吸力猛地拽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空裂縫？！她的血能打開微型時空裂縫？！我腦子嗡的一聲。
“抓緊。”她的聲音透過水波傳來，有些失真，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隻見她單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印著“xx農莊”ogo的保溫杯——絕對是胖子的品味——利落地擰開蓋子，把裡麵看起來像高度雄黃酒混著c4塑膠炸彈的玩意兒，朝著身後猛地扔了出去！
“轟隆！！！”巨大的爆炸衝擊波在水下形成猛烈的漩渦，推著我們倆像兩顆魚雷一樣，被狠狠地射進了下方終於對接上的潛艇魚雷發射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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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慣性讓我根本停不下來，嘴唇好像擦過了她鎖骨處那道舊傷疤…一股奇異的、類似於龍舌蘭的酒香混著鐵鏽味竄入鼻腔。
我們倆濕淋淋地、滾地葫蘆一樣跌進潛艇的駕駛艙。黑瞎子正手忙腳亂地用那洛陽鏟方向盤控製著直打轉的潛艇。
“哎喲喂！二位鴛鴦浴洗完了？”他怪叫著，“胖爺！快！給反應堆打蠟…不是，加壓！右滿舵！避開水母群！”
我癱在副駕駛座上，呼哧帶喘，感覺像剛跑完十個八百米。還沒緩過勁，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掰過我的臉。
張起靈不知何時摘掉了戰術目鏡，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正一滴滴墜落在下方的戰術麵板上，發出輕微的“嘀嗒”聲。
“二十七次。”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啊？什麼二十七次？”我懵了。
她指尖劃過戰術麵板，調出一段剛剛走廊戰鬥的監控回放，用慢放鏡頭指著：“激光陣列掃射期間，你偷看我。二十七次。”
我：“！！！”我…我那是在觀察敵情！順便學習一下戰鬥技巧！怎麼能叫偷看呢？！而且她居然數了？！在那種情況下她還有空數這個？！
我的臉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幸好艙內燈光暗。
潛艇此時正好闖入一大片發光的深海水母群，億萬幽藍的光點透過舷窗，將艙內映照得如夢似幻。
這些柔和的光線也照亮了艙壁內側一些之前沒注意到的浮雕刻痕。
我下意識地伸手觸摸那些冰冷的金屬刻痕，心臟猛地一跳。
那上麵刻著的，分明是我、張起靈、胖子、黑瞎子、解雨臣…甚至還有王盟那小子！在不同時空、不同場景下的冒險！
有在民國時期的戲班屋頂上追逐一個穿著長袍的神秘人；有在賽博朋克都市裡開著機甲大戰機械粽子；有在霍格沃茨風格的禮堂裡，試圖用撬棍打開一扇青銅門這畫風也太混搭了！）；還有在沙漠篝火旁看星空，在雪山懸崖邊拉鉤爪…
當畫麵轉到其中一個場景——那似乎是一個充滿齒輪和蒸汽的世界，我和張起靈都穿著維多利亞時期的禮服，站在一個教堂似的建築裡，旁邊站著笑得一臉褶子的胖子充當神父…
張起靈突然猛地一揮手，切斷了全息投影的能量源。艙內瞬間暗了下來。
但在光芒消失的前一瞬，我發誓我看到她…耳朵尖好像有點紅？
“哎喲喂！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了！”胖子不知道又從哪個角落冒出來，舉著一個青銅酒樽，那酒樽表麵居然用全息技術浮動著我的實時腦電波圖，一條曲線正在瘋狂波動，“瞅瞅！新鮮出爐的‘吳邪心率監測儀’！專為某些口是心非的人士設計！看見沒，隻要小哥一靠近，這線立馬就粉紅粉紅的！比啥測謊儀都準！”
“死胖子！我他媽把你扔出去信不信！”我惱羞成怒，撲過去搶。
黑瞎子在一旁發出殺豬般的哀嚎：“兩位祖宗！談個戀愛非要把老子的潛艇搞出蟲洞嗎？！要撞上了！要撞上西王母的梳妝台了！！那上麵全是犀牛角做的化妝品！貴著呢！！”
刺耳的警報聲再次響徹雲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
透過舷窗，能看到那些被打散的機械禁婆並沒有消失，而是在深海中開始重組！她們將手中的洛陽鏟、旋風鏟通過某種接口拚接在一起，形成一柄巨大無比的、閃著寒光的金屬三叉戟！
祭壇中央那個電子蛇母的量子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節奏竟然和青銅門開啟時的嗡鳴聲一模一樣！
張起靈麵色一凝，迅速從貼身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那似乎是一把造型極其古老、布滿銅綠的青銅鑰匙我懷疑是從哪個博物館順的）。
她將鑰匙猛地插入潛艇主控台一個毫不起眼的鑰匙孔裡，用力一擰！
“這次躍遷坐標是…”她報出一連串極其複雜的、包含時間和維度的代碼。
整個潛艇駕駛艙開始發出劇烈的嗡鳴，所有儀器屏幕上的數據瘋狂跳動，艙體變得透明虛幻起來！
強烈的失重感再次襲來，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我根本站不穩，一頭栽向她懷裡。嘴唇再次不可避免地擦過她鎖骨處那道還散發著龍舌蘭酒香的舊傷疤…
這一次，我清晰地嘗到了一絲味道——那分明是好久以前，在某個修真世界，我宿醉醒來後，她遞給我的那碗醒酒湯的滋味，微苦，回甘。
在潛艇徹底化作一道數據流光，消失於深海的前一秒，我聽到黑瞎子絕望的慘叫在通訊頻道裡回蕩，繞梁三日：
“老子的新發明！‘跨次元海陸空三棲追妹神器’！談個戀愛非要搞出蟲洞嗎？！報銷！必須找吳三省報銷——！！！”
本章瞎扯淡彩蛋：
·吳邪獲得了一個刻著《推背圖》全文的電子羅盤，除了導航，主要功能是每天淩晨五點準時播放“甲子日，宜賴床，忌上班”的語音提醒，關都關不掉。
·張起靈的傷口不小心沾到了機械禁婆的特種潤滑劑，從此以後走哪兒都吸引電子粽子，手機充電線都繞著她走。
·胖子用禁婆的合金觸手給自己做了個全自動按摩椅，唯一缺點是按摩到一半喜歡用《甜蜜蜜》的調子唱《大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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