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一直壓抑的怒火和那份源自異世的、對“黎簇”這個身份的複雜情緒瞬間爆發了!他仿佛看到了那個世界的黎簇因為他的計劃而一次次涉險、傷痕累累的樣子!
“你他媽敢!”吳邪猛地抬手,速度快得黎簇根本沒反應過來,“啪”地一聲脆響,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黎簇的後腦勺上!力道不輕,打得黎簇一個趔趄,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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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氣得胸口起伏,指著他鼻子罵道:“你這個小崽子!怎麼就聽不懂好賴話?!啊?!非要往死路上撞是不是?!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嗎?!會死人的你懂不懂?!”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後怕和難以言喻的憤怒。
畫室裡其他人都被吳邪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震住了,連黑瞎子都收斂了笑容,若有所思地看著失態的吳邪和懵掉的黎簇。
黎簇捂著後腦勺,呆呆地看著吳邪。他沒見過這樣的吳邪,不是冷漠,不是嘲諷,而是……一種近乎氣急敗壞的關心和……恐懼?他在恐懼什麼?恐懼我們出事?
這個認知,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黎簇心中的委屈和不忿。他忽然有點明白了,吳邪那冰冷的拒絕背後,似乎藏著彆的什麼東西。
蘇萬和楊好嚇得大氣不敢出。
王胖子想上來打圓場,被解雨臣用眼神製止了。
吳邪看著黎簇那副呆呆的樣子,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他知道,以黎簇這倔驢脾氣,他說得出就真做得到。讓他自己莽撞地去查,下場可能比跟著他們更慘。
他對自己世界的黎簇已經虧欠太多,他不能再眼睜睜看著這個世界的黎簇也因為類似的緣由陷入險境,哪怕他們曾經是加害者。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妥協了。
“……行。”吳邪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無奈,“你們想參與,可以。”
黎簇眼睛瞬間亮了,蘇萬和楊好也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但是!”吳邪猛地抬頭,目光銳利如刀,死死釘在黎簇臉上,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給我聽好了,這是底線!”
“第一,你們隻能在外圍活動!負責收集一些公開的、不引人注目的情報,比如聽聽學生間的流言,觀察一下學校一些不常去的地方有沒有異常動靜。絕對不允許主動接近吳悠或者任何可能危險的地點!”
“第二,所有收集到的信息,必須第一時間彙報給我,不許擅自行動,不許私下調查!”
“第三,一旦我覺得情況不對,或者你們有任何違反規定的行為,立刻給我滾蛋!永遠彆再提參與的事!”
他盯著黎簇,一字一句地問道:“聽明白了嗎?能做到嗎?做不到,現在就走,我就當你們今天沒來過。”
黎簇看著吳邪那嚴肅至極的眼神,知道這已經是自己能爭取到的最大極限了。他雖然不甘心隻做外圍,但也明白吳邪的顧慮。他咬了咬牙,用力點頭:
“明白了!能做到!”
蘇萬和楊好也趕緊跟著保證。
吳邪看著他們,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心軟了,也知道這可能帶來新的變數和風險。但比起讓他們自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放在眼皮底下看著,或許……更安全一點。
“記住你們的話。”吳邪最後警告了一句,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行了,該乾嘛乾嘛去,有需要我會讓胖子聯係你們。”
黎簇三人如蒙大赦,又帶著點興奮和忐忑,匆匆離開了畫室。
畫室內重新安靜下來。
王胖子咂咂嘴:“嘿,這三個小兔崽子……”
黑瞎子輕笑一聲,意味不明地說道:“吳邪隊長,你這隊伍,可是越來越‘壯大’了啊。”
吳邪沒有理會他們的調侃,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黎簇三人勾肩搭背、漸漸遠去的背影,眼神複雜難辨。
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沒能徹底硬下心腸。
隻希望,這一次,他能夠護住這些年輕的生命,不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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