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消散,符紙化為灰燼,唯有一縷紅線未燃儘,竟自動飄起,纏上張宇心口血符,瞬間融入皮膚,留下一道蜿蜒如龍的烙印。
他睜開眼。
眼底已無迷茫,無恐懼。
隻有燃燒的決意。
張守一看著他,忽然單膝跪地,聲音顫抖:“從今日起,我不再是師,你是主。點化之鑰,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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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宇沒扶他。
他隻是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盤繞的金紋,感受著體內奔湧的血脈之力,聽著係統不斷提示“返祖共鳴中,靈骸激活度提升”。
山村少年的身份,早已被這把火焚儘。
他抬頭望向窗外,遠處亂葬崗的方向,大地深處傳來一聲極輕的“哢”,像是鎖鏈崩斷的第一環。
而他,終於握住了那把通往真相的刀。
亂葬崗的夜,像一口倒扣的鐵鍋,壓得人喘不過氣。
大地突然震顫,腐土翻湧如浪,枯骨從地底被無形之力推上地麵,一具具殘缺的屍骸扭曲著立起,空洞的眼窩齊刷刷望向中央那道正在裂開的黑縫。
陰風卷著千年怨氣咆哮而出,夾雜著無數鬼魅的哀嚎與詛咒,彙聚成一句震徹山野的嘶吼——
“開門!放萬鬼行!”
裂縫中,一道無頭身影緩緩升起,披著殘破黑甲,肩扛斷刀,僅憑一縷執念撐起滔天煞氣。
那是百年前被鎮壓的鬼將殘魂,曾率陰兵夜行三百裡,屠城滅道,最終被張家三代合力封印於地脈死穴。
此刻,隨著張宇點燃返祖之火,封印鬆動,他竟借萬鬼願力,逆死複生!
張宇站在亂葬崗邊緣,風卷起他破舊的校服衣角,火焰在他瞳孔中跳躍。
他沒有退。
一步,踏出。
腳踩碎骨,聲如裂石。
手中斷厄刃驟然暴漲,化作一條金紋纏繞的火鞭,鞭身嗡鳴,似有龍吟低嘯。
那是他用父親留下的板磚點化而成的第一件靈器,如今在血脈共鳴下,終於覺醒真名——斷厄,斷一切厄運,斬一切因果!
“我爹用命封門!”他怒吼,聲震四野,震得鬼霧翻騰,“我娘用線護我!全村人用火養魂!——今天,我不開門,我拆門!”
話音未落,他揮鞭怒斬!
長鞭如金蛇破空,狠狠抽向地縫。
刹那間,天地失聲,一道熾烈金光順著鞭梢湧入地底,點燃了沉寂千年的陰脈。
那不是普通的火,是返祖血脈引動的心火,是百家灶火共鳴而成的陽炎龍脈!
九道火柱衝天而起,每一柱都帶著不同人家的煙火氣息——王嬸家蒸饃的麥香、李叔家燉肉的油膩、村小學爐膛裡的鬆木味……這些曾溫暖過張宇童年的氣息,此刻化作九條咆哮火龍,盤旋升騰,將整個亂葬崗照得亮如白晝!
鬼將殘魂第一次發出驚懼的嘶吼,那聲音不再冰冷,而是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你不是鑰匙……你是……門本身?!”
它終於明白,張家守的從來不是一扇石門,而是以血脈為基、以眾生願力為鎖的活體封印。
而張宇,不隻是繼承者,更是封印的核心——他本身就是門!
火光中,張守一單膝跪地,雙手捧起那塊埋於灰燼中的青磚。
磚身已不再粗糙,表麵浮現出古老的符文,隱隱與天穹星軌呼應。
他低頭,聲音沙啞卻莊重:
“張氏第四子,奉命交印。”
這不是師徒之禮,是守印人向新主的歸印儀式。
張宇緩緩轉身,火焰映照他新生的印記——心口血符如龍盤繞,手臂金紋遊走不息,仿佛有千萬祖先的低語在他血脈中回蕩。
他望著遠方龍虎山的方向,那裡一道金光衝天而起,撕裂雲層,似在回應這場覺醒。
他低聲,卻字字如釘:
“從今起,我不再是被保護的娃。我是張宇,是守門人之後,也是——開路的人。”
火光未熄,風仍未停。
他低頭看向掌心,斷厄刃靜靜躺著,卻已不再是那柄金光熠熠的長鞭。
而是一截焦黑木枝,表麵布滿裂紋,像是被烈火焚儘後殘留的殘骸,輕輕一碰,似會化為飛灰。
可那木枝深處,一絲極細微的脈動,正緩緩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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