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在烈焰中寸寸崩裂,磚石化作赤紅流火四濺飛射,可那深不見底的井口,竟被反向焚燒的火焰死死封住,形成一道逆向流轉的“火井封陣”。
赤焰如鎖鏈般纏繞井壁,將一張張扭曲哀嚎的人臉死死壓回黑暗深處。
鬼哭聲淒厲如刀,卻再也無法穿透火障半寸。
張宇跪在焦土之上,渾身顫抖,汗水與血水混流而下。
他能感覺到,那股由心而生的火焰並未消散,反而順著血脈倒灌識海,如熔金灌腦,灼得他每一縷神識都在尖叫。
可就在痛到極致的刹那,腦海深處響起一聲清越如鐘的提示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符陣共生·終階解鎖——‘心火燃契’已覺醒。血脈通冥,家火即道。”
那不是機械音。
那是人聲,蒼老、低沉,帶著千年的塵埃與悲憫,仿佛從地脈深處緩緩蘇醒。
張宇猛然睜眼,雙瞳之中,藍焰升騰!
不再是凡火,也不是鬼火,而是心火——以親情為薪,以血脈為引,以人間煙火為根基的至純靈焰。
此刻,他的視野徹底改變。
井底不再是翻湧的黑霧與鬼手,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火獄”:無數魂魄被鎖在鐵鏈之上,身上烙印著古老的“替命符”紋路,魂體乾枯如柴,雙眼空洞,卻死死盯著井口上方,仿佛在渴望著什麼。
他們不是厲鬼。
他們是人。
是那些本該壽終正寢,卻被權貴以“替命術”奪走陽壽的普通人。
臨終前最後一念,不是恨,不是怨,而是——
“想吃一口家裡的飯。”
“想聽娘喊一聲……回家吃飯。”
“想再看一眼灶台邊那個忙碌的背影……”
這些執念被幽冥道煉化,扭曲成“食火鬼”,成了開啟萬鬼歸食井的燃料。
而張家世代守護的灶台,正是以“家火”壓製這口吞噬人性的井眼。
母親不是病死,是以命續火,用一日三餐的煙火氣,鎮住地底億萬不甘之魂。
張宇的心,被狠狠撕開。
他緩緩站起,臉上淚痕未乾,眼中卻燃起前所未有的怒火。
他望向踉蹌後退的陳九,那身玄門特勤的黑袍已被火燎焦,手中青銅令碎成粉末,臉色慘白如紙。
“你們抓我,說我是邪?”張宇聲音沙啞,卻如驚雷炸響,“可你們呢?用符咒鎖人命,用律法壓親情,把‘守’當成‘鎮’,把‘護’當成‘殺’!你們才是真正的邪!”
他抬手,將那塊被心火燒得通紅的板磚,猛然擲入火井!
“這口井,我封了。”
“但封的不是鬼。”
“是你們早已忘記的——人。”
話音落,火井轟然一震,藍焰與赤火交融,井口緩緩閉合,最終隻剩一道細縫,一縷炊煙自其中嫋嫋升起,筆直如線,衝破雪夜,直上雲霄。
天地,驟然寂靜。
千裡之外,玄門特勤局總部,一間密室中,大伯猛然睜眼,手中茶杯炸成齏粉,滾燙茶水濺滿案牘。
他死死盯著南方,喃喃如夢囈:
“……第七代,點火了。”
而就在這縷炊煙升騰之際,小禾突然渾身一顫,猛地轉身,望向村外那片被雪覆蓋的山林。
風停了,雪也停了。
可她聽見了。
一聲聲,微弱卻清晰的啜泣,從林中傳來,帶著無儘的委屈與渴望,如細針紮進人心。
她仰起小臉,聲音輕得像夢囈:
“哥……有人在哭,說……想回家吃飯。”
喜歡暴雨天,撿了個瘋道士我點化萬物請大家收藏:()暴雨天,撿了個瘋道士我點化萬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