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聲暴喝撕裂雨幕:“誰敢動武館樁林?!”
一道黑影破雨而來,鐵靴踏地,濺起血紅泥漿——是大伯親衛隊長趙鐵山!
他披著油布大氅,臉上刀疤在幽藍火光下扭曲如蛇,右手已按上腰間桃木短棍,殺氣騰騰。
他本該在百裡外護送外賓,此刻卻出現在此,腳步未停,直撲中央主樁。
“張宇!住手!這是張家祖傳武魂陣,豈容你胡來!”他怒吼,聲如悶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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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宇沒回頭。
他站在火光中央,像一尊從地獄歸來的判官。
雨水順著他的脊梁滑落,心火卻在體內咆哮燃燒。
他聽得見趙鐵山的腳步,也看得見那袖口一閃而過的“張”字徽記——和幻象中一模一樣。
叛徒,就在眼前。
“胡來?”張宇終於開口,聲音低啞,卻如寒鐵刮骨,“你們借我娘留下的紅繩、用我妹預見的‘病弱弟子’,布下血契,煉活人引魂,還要我稱它為‘正道’?”
話音未落,他猛地將手中板磚狠狠插入中央主樁!
“心火燃契——點化啟動!”
轟——!
百根木樁的幽藍火焰驟然收縮,彙聚成一道衝天火柱!
火中幻象炸裂再現,畫麵卻比先前更加清晰、更加殘酷——
那“病弱弟子”跪在地縫前,渾身皮肉乾枯如蠟,左手指果然缺失一截。
可當鏡頭拉近,張宇瞳孔驟縮——
那是小繡的親兄長!
村東頭那個總愛幫妹妹紮辮子的沉默少年,三年前突發“癔症”被送往深山療養院,從此杳無音信。
小繡哭瞎了眼,娘曾為她祈福三日,點過七盞魂燈……可原來,他從未離開。
他被煉成了“活契引”,以血脈為線,牽動全村未婚早夭少女的魂燈,編織一張橫跨百裡的“陰引之網”。
而陣眼,正是張家祖地下的守真閣——那裡埋著七十二盞孤女長明燈,每一盞,都曾是母親悄悄超度過的亡魂。
“他們要用張家血脈激活‘百女歸陰陣’!”符靈·青痕驚叫,藍裙在烈風中獵獵翻飛,“這不是獻祭外人……這是要讓整個宗族的女性後裔,成為陰門開啟的‘人皮經幡’!”
張宇腦中轟然炸響。
母親為何早逝?
小禾為何天生陰眼?
村中為何女子多病夭折?
原來一切,都是這千年陰局的一環!
“我張家的樁……”他緩緩抬頭,雙目赤紅如血,一腳狠狠踢向中央主樁!
“不練武——隻問罪!”
轟隆——!
木樁崩裂,火焰熄滅,大地如遭重錘,驟然裂開一道細縫!
黑血從地底汩汩滲出,腥臭撲鼻,竟浮現出模糊的人臉輪廓,一張、兩張……數十張,全是村中失蹤女子的麵容,在血中哀嚎扭曲。
小禾伏在他背上,突然渾身劇顫!
她雙眼猛地睜開——漆黑如墨,無瞳無光,嘴唇哆嗦著,顫抖地指向武館地窖:“哥……下麵……有人在縫……用頭發……縫一張人皮……”
聲音落下,地底傳來“噠噠、噠噠”的節奏——
是縫紉機的聲音。
緩慢,機械,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張宇渾身血液凍結。
這節奏……和母親生前補他破校服時,踩著老式縫紉機的聲響,一模一樣。
雨聲、風聲、心跳聲,全都消失了。
隻剩那“噠噠”聲,從地底深處,一聲聲,敲在魂上。
而武館頂層,窗欞緩緩推開。
大伯立於黑暗之中,白發淩亂,麵容蒼老如朽木。
他望著樁林餘燼,望著那道滲血的地縫,喃喃低語,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他來了,帶著火。”
地窖鐵門鏽跡斑斑,門縫裡滲出腐甜腥氣,像是陳年血肉與香灰混在一起的惡臭。
阿黃伏地狂吠,卻不敢上前一步。
符靈·青痕指尖凝出一道上古封魂符,輕觸門環——
符紙瞬間焦黑,邊緣卷曲如灰蝶,浮現一行歪斜血字:
“皮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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