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抬手,按在張宇肩頭,那一掌沉重如山,卻又溫暖如春。
“明日午時,地氣最弱,幽冥道將在‘枯井道’啟動第一座鬼犁陣。”他聲音低沉,“你去,用你爹教你的‘回壟法’,把它……犁平。”
話音落,地宮開始崩塌,石碑一塊塊碎裂,英魂們化作光點,融入耕龍犁中。
張宇抱起因魂力衝擊而昏睡的小禾,阿黃低嗚著緊貼他腿邊,三人一犬,在崩塌的亂石中穩步走出地宮。
當他們踏出裂縫,天光刺目。
守碑人已立於墳外,獨眼望著翻鬆的山嶺,手中捧著一把黃土——那土色如金,卻泛著幽綠微光,仿佛還帶著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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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初代地師的‘耕心土’,”他聲音沙啞,“埋了三千年,今日……終於等到了能接它的人。”張宇背著昏睡的小禾,腳步沉穩地踏出地宮裂隙。
阿黃緊貼他腿邊,毛發微豎,鼻尖低哼,仿佛仍能嗅到地底深處傳來的腐朽與生機交織的氣息。
耕龍犁扛在他肩頭,犁身溫熱,似有脈搏跳動,那一道道從地底浮現出的犁痕尚未愈合,像大地睜開的一道道裂目,正靜靜注視著人間。
守碑人立於祖墳嶺最高處,獨眼映著晨光,手中黃土如金砂般流轉,泛著幽綠微光,仿佛蘊藏著千年的呼吸與執念。
“這是初代地師的‘耕心土’,埋了三千年,今日……該還給地了。”他聲音沙啞,卻字字如鑿石。
張宇沒有猶豫,接過那捧土,指尖觸到的瞬間,竟有種血脈相連的悸動。
他一步步走向那道最深的犁溝,跪下,雙手將土緩緩撒入。
泥土落地刹那,天地靜了一瞬。
緊接著,綠意如潮水般自犁痕中奔湧而出!
整座龍虎山仿佛活了過來——枯枝抽芽,敗葉返青,連那些千年古鬆都抖落塵灰,抽出嫩綠新條,枝乾輕顫,如人伸腰。
山風拂過,草木低語,似在吟唱一首早已失傳的耕歌。
遠處山道上,玉陽真人率龍虎山十餘道士疾馳而至,青袍翻飛,符紙在手,卻在看到眼前景象後齊齊止步。
他們望著那翻鬆如浪的山嶺,望著那柄插在地脈交彙點的耕龍犁,無人敢上前。
張玄霄緩步走出隊列,黑袍無風自動,眼神複雜如深潭。
“你要什麼?”他低聲問,聲音幾乎被風卷走。
張宇沒有回頭,隻是握緊犁柄,一字一頓:“我要三件事——埋犁殿重修,地師名諱入譜,還有……把我娘的名字,刻進祖墳。”
風驟停。
玉陽真人瞳孔一縮,身旁弟子倒吸冷氣。
那是被道門抹去千年的禁忌!
地師一脈,向來被視為叛道逆種,怎可入宗族正譜?
更遑論一個凡人農婦,竟要名刻祖墳?
可他們看著那滿山瘋長的綠意,看著那柄鏽跡斑斑卻壓住整座龍脈的犁,竟無一人敢言“不”字。
夜幕降臨,山巔寒風如刀。
張宇立於嶺上,小禾靠在他肩頭,睫毛輕顫,忽然呢喃:“哥……我看見了……你犁過的地方,地脈在笑。”她聲音輕得像夢話,卻讓張宇心頭一震。
阿黃低吼,尾巴高揚,死死盯著枯井道方向。
青痕自殘卷中浮現,藍裙飄舞,指尖輕點耕龍犁,化作一道青符貼於犁身。
“下一程,該去見三清會了。”她低語,”
張宇握緊鋤柄,指節發白。
“我爹娘種地,不問天,不拜神。”他望著遠方,聲音平靜卻如雷蘊於胸,“現在,我得用這把鋤頭,犁開那些神仙也不讓碰的土。”
話音未落,枯井道深處,忽有鐵犁破土之聲傳來——低沉、規律、一寸寸逼近,像是某種古老儀式正在蘇醒。
張宇眼神一凜,正欲動身追蹤,忽然——
前方山霧翻湧,如沸水蒸騰,濃白如絮的霧氣中,竟緩緩浮現出一座村落的輪廓:青瓦黑牆,簷角低垂,掛滿褪色紅綢,隨風輕擺,發出沙沙輕響,仿佛在哭,又仿佛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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