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一扯——
“哢!”
一聲脆響,整塊殘碑被拽出,焦黑邊緣裂痕縱橫,仿佛曾被天雷反複轟擊。
可就在碑麵中央,三個古篆緩緩浮現,泛著幽藍微光——
渡厄犁陣。
係統瞬間震動,機械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震顫在腦中炸響:
【檢測到地師信物共鳴,激活‘靈骸·雷種·第二階段’。】
【解鎖權限:逆契·犁心訣。】
【提示:犁破偽神麵,雷照渡人棺。】
張宇瞳孔驟縮。
“犁破偽神麵……”他喃喃念出,心臟如被重錘擊中。
記憶如潮水倒灌——幼年夏夜,父親赤腳踩在田埂上,鋤頭翻土,泥土翻湧如浪。
他問:“爹,為啥咱家祖墳不燒香?”
父親沉默良久,隻說:“我們家,犁的是命,不是香。”
那時他不懂,如今懂了。
這“犁”,不是農具,是道!
是血脈裡的烙印!
是守墓人代代相傳的地師之契!
他猛然抬頭,目光如刀,直刺玉清天師。
“你說我竊道?”張宇聲音沙啞,卻如驚雷滾過天壇,“可我爹犁地時,你還在抄經!你說我弑師?可我師寧死不發雷,而你——卻拿活人煉雷!”
每一個字,都像釘入大地的雷樁。
他高舉板磚,棺形紋路暴漲,雷核中積蓄的九道天雷在磚心狂暴翻湧。
那不是被動吸收,而是蓄勢反噬!
“係統,啟動‘逆契·犁心訣’!”
“目標:誅心雷陣。”
“指令:犁破偽神麵,雷照渡人棺!”
嗡——!
板磚驟然膨脹,化作一方黑棺虛影,懸浮於天壇之上。
棺蓋掀開,九道天雷如怒龍出淵,逆衝而上,直撞那紫黑色魂雷柱!
轟!!!
天地失聲。
雷光炸裂的刹那,百名“渡化者”的麵孔在雷柱中扭曲、重組,竟拚出一個巨大的“冤”字,橫貫蒼穹,血光淋漓,如泣如訴!
那不是幻象,是億萬魂魄積壓千年的控訴!
玉清天師首次踉蹌後退,手中玉圭裂開一道細紋,精血逆流,嘴角溢出黑血。
他眼中首現驚懼——不是怕雷,而是怕那“冤”字背後,被揭穿的真相!
誦罪童嚇得瑟瑟發抖,手中金冊“啪”地自動合攏,仿佛連天道律文都不敢再念。
風停,雷滯。
張宇踏出最後一步,立於天壇最高處。
他撕開衣襟,露出心口那道自幼便有的黑紋——如今已化作一道深紫色的犁形烙印,紋路如根須蔓延至鎖骨,隱隱與地下殘碑共鳴。
那是守墓人血脈的覺醒,是地師之印,是犁破偽神的鑰匙!
“你以渡世為名,煉魂為雷。”張宇聲音冷如霜刃,“可真正的渡厄,不是渡人成灰,是犁開偽道,讓冤魂歸土!”
他話音未落,白幡娘突然轉身。
招魂幡倒卷如蛇,幡麵血紋翻騰,竟不再受玉清天師操控。
她踉蹌前行,眼中清明與混沌交替,嘴唇顫抖,卻一字一句,嘶啞開口:
“……我認得你袖裡的符……”
她抬手,指向玉清天師寬大袍袖中一抹暗紅符紙——
“和幽冥道的一樣。”
全場死寂。
玉清天師瞳孔驟縮,猛地抽手欲藏,可那一瞬,符紙一角已被風掀起——赫然是幽冥道獨有的“九幽引魂紋”,以嬰血為墨,以怨骨為紙!
“不可能……”他低語,聲音發顫,“這符……早已失傳……”
可事實已無法掩蓋。
天穹之上,陰雲翻滾如沸,誅心雷陣將潰未潰,魂雷柱搖搖欲墜。
可更深處,某種更古老的力量正在蘇醒——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從地底、從香火、從千年謊言的縫隙中睜開,冷冷注視著這場審判。
阿黃低吼,前爪死死按住那塊殘碑,尾巴如鐵鞭橫掃,護在張宇身側。
符靈·青痕懸浮半空,藍裙獵獵,手中浮現出半道殘符,與殘碑紋路隱隱契合。
“這是……‘渡厄犁陣’的另一半。”她輕聲道,可後來……陣碎了,人死了,隻剩守墓人代代守護殘圖。”
張宇低頭,看著手中殘碑,又望向天壇深處。
而此刻,天壇香火鼎中,三柱“通天香”燃至將儘,青煙嫋嫋,似斷未斷。
玉清天師強壓心緒,抹去嘴角黑血,挺直脊背,朗聲道:
“邪祟亂語,不足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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