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它卻像一根刺,紮進靈魂最深處,痛得他幾乎窒息。
不是係統給的。
是“契”。
是“歸葬之命”的烙印。
他咬牙,指尖凝聚靈力,猛然一撕——
“嗤!”
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那枚深嵌於血肉中的犁形烙印,竟如活物般微微顫動,仿佛在抗拒剝離。
張宇冷哼一聲,靈骸犁輕震,青銅色的火焰自掌心燃起,順著經脈燒向胸口,將那烙印硬生生從骨血中“燒”了出來!
烙印離體,懸浮半空,通體泛著幽暗血光,符紋流轉,竟與棺中乾屍胸口那半枚殘符隱隱共鳴。
他沒有猶豫。
一步踏前,手起印落,將那滴血的烙印,狠狠按進乾屍的胸膛!
“轟——!!!”
刹那間,天地失聲。
整座地底墓穴劇烈震顫,九重巨門齊齊嗡鳴,仿佛有某種沉睡萬年的規則被強行改寫。
靈骸犁在張宇手中狂顫,青銅雙瞳倒映出一道貫穿天地的符鏈,自地脈深處騰起,纏繞而上,最終彙入他眉心。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第一次帶上了某種近乎“覺醒”的波動:
【檢測到本源命格融合——靈骸·歸葬·完全體,激活終極權限。】
【權限開放:萬物點化·無界】
【反噬豁免:99】
【傳承補全:地師真契·已繼承】】
話音未落,那具蜷縮在棺中的乾屍,竟如風化千年的枯木般,寸寸崩解,化作灰燼飄散。
灰燼中央,一枚完整的符籙緩緩浮現。
黃紙朱砂,符紋如龍蛇遊走,邊緣焦黑卻透出金光,整張符仿佛在呼吸,每一次脈動都引動空間漣漪。
青痕瞳孔驟縮,聲音顫抖到幾乎破音:
“這……這是‘地師真符’?!傳說中能鎮壓幽冥道萬鬼開陰大陣的……上古禁符?!它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她死死盯著那符,仿佛看到了某種禁忌的真相。
可還沒等她回神——
“嗡!”
那枚“眼狀石”竟自行浮起,懸於半空,石麵如水波蕩漾,影像變幻,竟映出昆侖墟深處的一幕:
寒冰萬丈,雪峰如劍。
一尊通體由玄冰雕琢的殿宇中,一名身穿素白道袍的老者正輕輕撫摸著一具躺在玉台上的屍體。
那屍體,赫然與張宇一模一樣。
皮膚蒼白,麵容安詳,左耳那道黃皮子留下的疤痕清晰可見。
老者嘴角微揚,低語如風,卻字字清晰傳入墓道:
“終於……等到替身醒了。”
他的麵容,赫然與傳聞中那位“慈悲渡世、救蒼生若水”的慈悲天師,一模一樣。
“那不是你!”張小禾尖叫出聲,小臉慘白,淚水奪眶而出,“那是假的!那是他們造出來的!你才是真的!你是我哥!”
她撲向張宇,死死抱住他的手臂,仿佛怕一鬆手,哥哥就會被那影像吸走。
阿黃怒吼一聲,渾身靈毛炸立,一爪揮出,直接將墓壁上一尊刻著“歸葬”二字的石像拍得粉碎!
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可張宇,卻靜立如山。
他盯著眼狀石中的影像,眼神沒有憤怒,沒有恐懼,隻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清明。
他們從一開始就布局了。
不止是“替身”,不止是“命棺”,甚至不止是“守墓人”。
他們要的,是“張宇”這個身份,這個血脈,這個命格,這個容器。
隻要他死,那具“完美複製體”就會蘇醒,繼承一切,成為“新”的守墓人,成為他們掌控“點化係統”與“地師真契”的傀儡。
可他們忘了——
真正的農民之子,從不按命定的壟溝走。
他緩緩抬手,將那枚“地師真符”輕輕貼在靈骸犁的犁鏵之上。
符紙與青銅接觸的刹那,轟然炸開一道金光,符紋如活蛇纏繞犁身,犁尖竟凝出一點幽藍火苗,仿佛能焚儘陰陽。
張宇握緊犁柄,青銅雙瞳倒映著其餘八座緊閉的巨門。
九門歸葬,他隻開了第一座。
“他們以為我在走命定之路。”他聲音低沉,卻如雷滾過墓道,“可我爹犁地時,從不按壟溝走。”
他轉身。
一步踏出,身後墓道開始崩塌,鏡麵石壁寸寸碎裂,千萬個“他”的倒影哀嚎著消散,仿佛被現實徹底抹除。
青痕緊隨其後,手中緊握眼狀石,指尖發白:“接下來……去哪?”
張宇沒有回頭。
他腳步堅定,踏過碎石與灰燼,走向墓道出口。
“去三清會。”他聲音冷如寒鐵,“我舅舅,該還我娘的頭巾了。”
話音落,遠處天際,三清山方向,雷雲再聚,烏雲如墨翻湧,隱約有鐘聲將響,似在迎接一場風暴的降臨。
而就在此時——
血符詔獄深處,最後一絲龍吟消散。
九扇巨門歸位,青銅鎖鏈垂落如死蛇。
整座地底古墓,陷入死寂。
唯有那枚眼狀石,仍在青痕掌心微微發燙,石麵幽光流轉,仿佛……還藏著更多未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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