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凝在半空。
遠處山道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白衣勝雪,袖袍無風自動,手中提著一隻青玉香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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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很慢,每一步落下,腳印中便生出一根細如發絲的紅線,蜿蜒如蛇,直指祠堂地基。
他抬頭,唇角微揚。
“張家後人……終於把棺材板掀了。”
話音未落,他袖中輕抖——
三十六根烏黑香釘,如毒蜂出巢,破空而至,直刺那半張殘符!
釘尖所過,空氣焦裂,留下縷縷黑煙。
“阿黃!”張宇暴喝。
靈犬怒吼,騰空撲咬,利齒咬斷三根香線!
小折手中紙鳥振翅,淚珠滾落,瞬間映出剩餘香釘軌跡。
“左邊第七根……會繞後!”她尖叫。
張宇死死護住殘符,瞳孔驟縮。
這人……不是來收魂的。
是來滅跡的。風未動,影已至。
三十六根烏黑香釘破空而來,撕裂夜幕,釘尖所過之處,空氣焦灼如焚,留下道道漆黑裂痕,仿佛天地都在為這等邪術哀鳴。
獻祭郎立於山道儘頭,白衣勝雪,麵容清俊如畫中仙,可那雙眼睛——空洞無瞳,唯有兩團幽綠火苗緩緩旋轉,像是從冥府借來的目光。
“偽符當毀,逆脈當誅!”他聲如寒泉滴骨,袖袍輕揚,香釘如蜂群圍殺,目標唯有那一張殘破焦邊的符紙——那半張承載著百年冤屈、千年逆誓的【逆祭不赦】!
“阿黃!”張宇暴吼,聲音撕裂喉嚨。
靈犬怒嘯,渾身金毛炸起,如一道赤焰撲出!
它一口咬斷三根香線,犬齒崩裂,鮮血飛濺,卻仍死死咬住不放。
一根香釘擦著它耳根掠過,瞬間將半片耳朵化為焦炭。
“哥——左邊第七根繞後!”張小禾尖叫,小臉慘白,眼眶滲出血絲。
她陰眼初愈,強行窺視未來片段,靈魂如被刀割。
可她不能不看!
那一瞬的畫麵裡,殘符被釘穿,化作飛灰,而哥哥……跪在井邊,心口插著一柄玉清符劍,血流成河。
小折雙手翻飛,指尖紙光閃動,一張白紙在她手中疾速折疊——“紙盾·三重疊命”!
刹那間,三麵半透明紙盾憑空浮現,層層交錯於殘符之前。
第一麵盾碎,第二麵裂,第三麵竟在香釘刺入瞬間流出鮮血,仿佛真是活人替死!
“我點化的不是器!”張宇雙膝跪地,將殘符狠狠拍在那塊發燙的板磚之上,右手猛地劃過心口,鮮血順著掌紋流入磚縫,“是命!是我張家九代人的命!”
心火燃契!
赤色火焰自他胸口奔湧而出,順著經脈直衝掌心,點燃殘符一角。
那火焰不焚物,隻焚魂——是血脈之火,是逆命之焰!
板磚震顫,裂縫中浮現出無數模糊身影。
一個、十個、百個……九代先祖的戰魂自磚中蘇醒,披麻戴孝,手持鋤頭、鐮刀、犁柄、柴斧,皆是農具,卻皆染血光。
他們沉默著,緩緩抬頭,齊聲低吼,聲浪如潮:
“我張家,不拜天,不認神,隻護土中人!”
天地失聲。
殘符在火焰中緩緩融化,化作一道血金符紋,深深嵌入板磚。
磚體龜裂又愈合,浮現出古老銘文,似篆非篆,似畫非畫,竟是上古“造物主語”——形意點化·香骨篇·終階!
【係統提示音驟然響起】
【‘逆祭祖’儀式啟動——目標:昆侖墟鐘室】
【地脈共鳴開啟,香骨井真靈複蘇倒計時:七十二時辰】
【警告:天師感應已觸發,三日內,必有截殺】
風止,灰落。
張宇緩緩站起,將母親遺留的紅圍巾一圈圈纏上板磚,布角拂過符紋,像是最後的告彆。
他又彎腰,拾起父親生前用了一輩子的犁柄,扛在肩上。
那木柄早已磨得發亮,沁著泥土與汗水的氣息。
他轉身,一步步走出祖祠。
香婆子跪在井邊,額頭重重磕向青石,一聲、兩聲、三聲……血染石階。
她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如磨刀:“終於……有人敢砸那口鐘了……”
遠處,風雪驟起。
昆侖墟深處,那口鎮壓千年的青銅古鐘,竟微微一震,縫隙緩緩抬起一絲——
一隻蒼白如紙的手,正從鐘下,一寸寸伸出。
係統低語,如夢似幻:
“棺已換主,鐘將破封。”
就在這萬籟俱寂的刹那——
殘符貼上板磚的瞬間,那焦黑如焚的邊緣,竟微微一顫,像枯死的藤蔓忽逢春雨,緩緩蠕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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