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張宇冷笑,低頭看著手中那塊焦黑的鞋墊殘片,“我娘連個‘平安’都沒繡完,你們就敢說這是秩序?”
他緩緩站直身體,風雪撲麵,卻吹不散他眼中燃起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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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怒火。
是心火。
是血脈深處,第七代守墓人獨有的“逆契令”在共鳴。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板磚——那塊曾砸過黃皮子、鎮過筆仙、馱著他走過無數鬼門關的普通紅磚,此刻磚麵“逆八卦”紋路正微微發燙,像是在回應他心中的某種召喚。
係統沉默了。
青痕屏住呼吸。
小折悄悄後退一步。
哭靈獸低吼一聲,犬首仰天,獅尾橫掃,口中吐出斷續遺言:“……娘……鞋墊……還沒……繡完……”
張宇深吸一口氣,將那塊殘布輕輕貼在板磚的“逆八卦”紋心位置。
風雪驟然靜止。
他閉上眼,指尖按上心口逆契令,低聲念出那句埋藏多年的誓言:
“我點化的不是符……”風雪凝滯,天地仿佛被一道無形的線縫住了口。
張宇的手還貼在心口,逆契令滾燙如烙鐵,而那塊板磚——那塊曾被他用來砸鬼、墊桌腳、當枕頭的普通紅磚——此刻正從“逆八卦”紋心處爆發出刺目金光。
鞋墊殘片無風自燃,灰燼升騰,竟在空中延展成網,橫貫昆侖墟的蒼穹。
那不是符陣,不是法咒,是念網。
每一根經緯都由記憶絲線織就,細看之下,竟是千萬個未說完的話、未落針的繡線、未咽下的叮囑。
母親在井底三年,指甲剝落,血混著泥,在濕滑的井壁上刻下歪斜的字:“宇兒,回家吃飯。”畫麵如刀,割開天幕,刺入每一個守墓人靈魂深處。
一道道被抹去的記憶隨之炸開——
有道子跪在火盆前,手中捏著亡妻留下的半截發帶,火舌舔上布料的刹那,他竟笑出聲:“清淨了……歸一了……”可下一瞬,那笑容僵住,瞳孔驟縮,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撕裂複蘇。
有守墓人被鐵鏈穿骨,懸於幽井之上,七竅流血,嘶吼:“我不是樁!我是人!”可聲音未落,一道金符貼上額頭,記憶如沙漏傾覆,隻剩空洞微笑。
念網震動,三十六道子齊齊抱頭,繃帶崩裂,血從嘴角、鼻腔、耳道溢出。
他們的心口,那嵌著“無痛石”的位置,竟開始跳動——不是石頭的搏動,是心的搏動。
玄明猛然撕開胸前繃帶,灰黑晶體暴露在風雪中,他咬牙,一把將“無痛石”生生拔出!
血濺長空,灑在雪地上,竟發出“滋滋”輕響,如烙鐵入水。
“疼……”他聲音發顫,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可嘴角卻咧開,淚如雨下,“好疼……可我記得她哭了!”
那是他妻子死前的最後一幕——她躺在血泊裡,手還伸向他,嘴在動,卻沒聲音。
他當時不痛,不悲,隻覺得“清淨”。
可現在,痛如萬針穿腦,記憶卻如潮回湧。
他仰天怒吼,判官筆蘸血,在空中反寫“清淨咒”——筆鋒逆轉,符紋倒生,竟化作一首古老童謠:
“娘親喚兒歸,米已煮三回,門栓落了灰,鞋底磨成堆……”
符火化雨,灑落道子陣中。
一名道子突然跪地,雙手抓雪,嚎啕如嬰:“我想起來了……我妹妹死前……叫我彆哭……可我想哭啊——!”
哭聲如刀,劃破“清淨”的假麵。
轉生輪發出刺耳哀鳴,青銅輪麵“清淨歸一”四字寸寸崩裂,金光潰散,而在中央,緩緩浮現出一個由千萬哭聲拚成的巨字——
那字無聲,卻震得昆侖墟雪崩千裡,風停雲散。
係統在張宇識海中低語,聲音前所未有的清晰:
【“符陣共生·逆寫篇”第四階解鎖——‘念網織痛’。】
【警告:轉生輪下,埋著六代守墓人的心頭血。】
張宇站在風雪中央,板磚在他手中微微震顫,像是有了心跳。
哭靈獸低吼護主,小折指尖發抖,青痕眼中泛起淚光——那不是悲傷,是覺醒的震顫。
就在此時——
轉生輪上的“不”字尚未消散,地麵突然龜裂,一道幽深縫隙自輪基蔓延,如大地睜開了眼。
一股灰紅色泥漿自裂縫中緩緩湧出,帶著焦糊的稻香,像是燒過的田埂,又像久旱的泥土混著陳年灶灰。
青痕指尖輕沾泥漿,殘卷微光閃動,符光映照下,她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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