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爹修犁,我來修龍_暴雨天,撿了個瘋道士我點化萬物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52章 我爹修犁,我來修龍(1 / 2)

子時的葬龍穀,死寂如棺。

風停了,霧散了,唯有那株金邊小花在裂口邊緣輕輕搖曳,像是大地最後的呼吸。

月光慘白,照在張宇跪著的身影上,像是一道從人間投下的孤光。

他雙手捧著那條洗得發白的紅格子圍巾,動作輕得仿佛怕驚醒什麼。

圍巾邊緣磨損,線頭微微卷起,布料上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煙火氣——那是灶台邊常年勞作的人才有的味道。

母親從未戴過它,可張宇知道,這布上織著的不是羊毛,是三十年春耕秋收的溫熱掌紋。

他將圍巾一圈圈纏上斷笛大巫那半截殘破骨笛。

骨頭泛黃,裂痕如蛛網,而紅格子布條卻像一道縫合的線,把斷裂的信仰、破碎的父愛、千年的怨與悔,一並纏緊。

“你女兒怕黑。”張宇低聲說,手指撫過笛孔,“可你砸笛那天,吹的是招魂曲,不是搖籃調。”

斷笛大巫站在崖邊,佝僂如枯樹,雙手空垂,臉上淚痕交錯。

他想反駁,卻張不開口。

那一夜的記憶太清晰——地動山搖,龍脈崩裂,族人哀嚎,孩子哭喊。

他以為隻要喚醒沉睡的骨龍,就能逆轉生死,就能讓女兒回到麥田裡放紙鳶。

可現在,他忽然想起,她最後一次笑,是在油燈下,他笨拙地給她紮了個紙燕子。

地鳴童緩步上前,七根泛著微光的指骨在他手中排列成北鬥之形,每一根都來自自願獻骨的守墓人族老。

他們不是死於戰亂,而是活到油儘燈枯,臨終前割下指尖,說:“留給能聽見龍哭的人。”

“以親族之骨續笛,以凡人之念通靈……”骨哨老祖的殘念浮現在空中,聲音蒼老如風穿古墓,“守墓人傳承千年,從不用外物補全聖器。你這是……亂道。”

“我爹修犁。”張宇抬頭,眼神平靜卻不容置疑,“他從不用新鐵,隻拿舊木補縫。犁壞了,不是扔了重造,是修好了,還能多犁三年地。”

他說完,將手中早已碎裂的板磚狠狠按入龍脊裂口。

刹那間,耕魂脈絡全開。

【靈骸·龍息】自碎磚中奔湧而出,順著地脈如江河倒灌。

那不是法力,不是咒術,而是一種近乎蠻橫的“喚醒”——像是農夫喚醒凍土,像是母親喚醒沉睡的孩子。

大地震顫。

萬骨齊鳴。

無數散落穀底的枯骨從塵土中騰起,如潮水般翻湧,在空中拚接、咬合、重塑。

肋骨成脊,腿骨為柱,顱骨化鱗,指節串成龍須……百丈骨龍虛影在月光下緩緩成型,龍首昂起,眼窩中燃起兩團金色火焰,像是從遠古墳塋中睜開了眼睛。

斷笛大巫踉蹌後退,殘笛幾乎脫手落地。

“你……你竟真能喚它?!”

“它不是你的複仇工具。”張宇跪在裂口前,額頭抵著母親的圍巾,“它是地脈的傷疤,也是活著的記憶。你想開黃泉門?可門後不是複活,是魂噬。你女兒若回來,也隻是個空殼——沒有心跳,沒有笑聲,連紙鳶都握不住。”

話音未落,一道纖細的身影悄然浮現。

啞女魂站在骨龍投影之下,手中紙鳶輕輕顫動,翅膀上繪著一隻燕子。

她的臉模糊不清,唯有那雙眼睛,清澈如童年麥田上空的天。

張宇從金邊花旁小心挖出那株幼苗,捧到她麵前。

“你爹記得你愛燕子。”他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一場夢,“可他忘了,你也怕黑。那天他砸笛時,你正夢見紙鳶飛過麥田,風很大,你笑著追,可突然天黑了,沒人喊你回家。”

女孩魂光微閃,紙鳶輕輕一抖。

斷笛大巫渾身劇震,雙膝一軟,轟然跪地。

“我……我隻是想她回來……”

“她一直沒走遠。”張宇望著他,“但她回不回,不靠血祭,不靠破門,不靠你毀道逆天。靠你……還記不記得怎麼哄她笑。”

風再次吹起。

這一次,帶著暖意。

金邊小花在裂口邊緣越長越高,花瓣緩緩展開,竟吐出一縷極輕的童謠哼唱,與遠處回蕩的兒歌漸漸合拍。

骨龍虛影低吼,龍尾輕擺,塵土飛揚。

就在這時,裂口最深處,那團蜷縮已久的黑煙緩緩升起。

是龍蛻鬼。

它已不成形,隻剩一縷殘念,卻執著地飄向骨龍之角。

它用儘最後一絲氣力,發出沙啞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帶我上去……我想看看……地沒裂開時,草是什麼顏色。”金雨落儘,山穀焦土泛綠,但地底傳來陣陣抽搐,如龍夢中痙攣。

張宇跪在裂口邊,掌心貼地。

那一縷黑煙,輕得仿佛一縷風就能吹散,卻在骨龍之角上纏繞得如此執拗。

龍蛻鬼的聲音沙啞如磨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腐朽的喉管裡擠出來的歎息:“帶我上去……我想看看,地沒裂開時,草是什麼顏色。”

話音未落,百丈骨龍虛影猛然昂首,一聲低吼撕裂死寂!

那不是咆哮,不是威懾,而是一種沉睡萬年的悲鳴終於被喚醒的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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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尾橫掃,卷起漫天塵沙,山穀轟鳴如鼓,仿佛大地本身也在回應這遲來的歸途。

緊接著,龍口微張——不是噴火,不是吐毒,而是呼出一口綿延千年的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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