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藏蛇纏繞其上,鱗片泛著幽光,蛇瞳收縮成一線,像是在守護某種不可言說的秘密。
【檢測到‘歸藏種’——可孕育點化物本源。】
係統的聲音低沉而凝重,前所未有的鄭重其事,仿佛在宣告一場天地更迭的開端。
“孕育本源?”張宇喃喃,目光一凝,“不是強化,不是升級……是‘從無到有’?”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點化,從來不是賦予死物生命那麼簡單——而是創造。
而此刻,這塊曾砸鬼驅邪的破磚,竟成了孕育萬物的母胎。
它不再是一件工具,而是一顆種子,一顆能生出萬法之根的道種!
“你把我種進心裡,”棺語者的聲音再度響起,低笑如風穿林,“可我也給你留了種。”
張宇猛然回頭。
九幽棺依舊靜臥雪中,可那“殺了我,下一個就是你”的刻字,竟在緩緩褪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極細的古篆,自棺底悄然浮現:“種我者生,葬我者死。”
“下次它要瘋,”棺語者語氣忽然溫和,像極了當年那個哼著小調、醉酒倒在村口的瘋老頭,“你就把這米埋進地心——用你爹修犁的法子。”
張宇心頭一震。
修犁?
那是父親每年春耕前必做的事——不是換鐵頭,不是磨刃口,而是將犁鏵深深插進田埂,澆上溫酒,念幾句誰也聽不懂的土咒。
母親說,那是“養地魂”。
原來……那不是迷信。
那是禦地脈的起手式!
他低頭看著手中布鞋、草帽、破袍,忽然明白這些為何能成為靈骸田的根基。
它們不是遺物,是“親緣信物”,是血脈與俗念交織的錨點。
沒有它們,靈骸空間隻是死地;有了它們,才成了能養魂、育靈、甚至逆輪回的活棺!
他深吸一口氣,雙膝跪地。
三叩首,額頭觸冰。
“爹,娘,師父……我還沒成事,不能斷根。”
話音落,歸藏蛇昂首嘶鳴,一口咬破他指尖。
鮮血滴落,正中三物交彙之處。
刹那間,布鞋泛起暖光,草帽邊緣飄出炊煙虛影,破袍上補丁層層剝落,露出內裡金線織就的古老符圖——竟是半幅《歸藏圖》!
三物化作流光,如遊子歸鄉,沒入張宇胸口。靈骸空間轟然震蕩!
田壟瘋長,泥土翻湧,金光如泉噴湧。
原本散落的板磚自動排列成陣,圍繞中央緩緩升起一座微縮懸棺——九寸長,通體漆黑,棺麵九釘齊整,正是九幽棺的縮小版!
九隻哭棺鴉盤旋其上,雖羽毛儘脫,骨架伶仃,卻依舊執著啄釘,發出細微“叮叮”聲,如同倒計時。
【“靈骸·歸藏”第二階段解鎖——可攜帶封印體移動。】
係統轟鳴,字字如雷。
張宇猛然睜眼,瞳孔深處閃過一道龍影。
他能感覺到,胸口那口“活棺”已與心脈相連,不再是被動承載,而是可隨身而行、隨時啟封!
這意味著,他不再需要固定祭壇,不再受地勢束縛——隻要他活著,封印就在!
“師父……”他低語,聲音沙啞卻堅定,“這局棋,咱們還沒輸。”
他轉身欲走,肩頭一沉——歸藏蛇已盤踞其上,龍影隱現,鱗光流轉,仿佛隨時能騰空而起。
就在此刻,身後傳來最後一聲低語,輕得像風吹過墳頭紙錢:
“徒兒……若我真成了魔,你一定要……動手。”
張宇腳步一頓。
風掠過山穀,吹動他殘破的衣角。
他忽然咧嘴一笑,嘴角揚起,帶著幾分少年氣的痞意,也帶著守墓人獨有的冷硬。
“我爹還等著我回家吃飯。”他頭也不回,聲音清晰如刀,“你要是敢變魔,我就把你挖出來,當肥料。”
話音落,胸口靈骸之心驟然一跳——
不是一下,而是三重疊震!
第一震,如犁破土;
第二震,如龍翻身;
第三震,如天地同鳴。
緊接著,一道聲音,自靈骸深處清晰浮現,不屬於係統,不屬於棺語者,更不屬於他——
“第一百零九個我……已睜眼。”
張宇渾身一僵。
第一百零九?
那是什麼?
是分身?是殘魂?還是……某種他尚未理解的“存在複刻”?
他沒回頭,也沒再問。
隻是緩緩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痛感讓他清醒。
他知道,有些真相,現在不能想,也不敢想。
但他也明白——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個靠係統點化板磚打黃皮子的山村少年。
他是守墓人,是靈骸之主,是這場千年劫數中,唯一能“種死為生”的變數。
他邁步向前,踏出寒窟石門。
身後,山體忽然傳來細微裂響,如骨骼斷裂。
積雪簌簌滑落,岩層深處傳來低沉轟鳴,仿佛大地正在合攏巨口。
九幽棺緩緩下沉,沒入地心,唯餘一道金紋自窟底蜿蜒而上,如田埂般貫穿山脊,在殘陽下泛著詭異光澤。
歸藏蛇盤於肩頭,突然豎起頭顱,蛇瞳緊縮,死死盯著那道金紋——
仿佛,它看見了地底有東西,正順著田埂,往人間爬。
喜歡暴雨天,撿了個瘋道士我點化萬物請大家收藏:()暴雨天,撿了個瘋道士我點化萬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