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
他搖搖頭,瞄了一眼空蕩蕩的魚獲桶,腹誹一句“空軍佬”,隨後無語地走開。
又穿過一條酒吧後巷。
濃烈的酒氣混合著嘔吐物的酸臭味撲麵而來,陸離惡心地掩著鼻,嫌棄走過。
一個醉漢正扶著牆,搖搖晃晃,嘴裡含糊不清地唱著跑調的歌,眼看就要一頭栽進旁邊堆滿垃圾的敞口大垃圾桶裡。
更糟糕的是,在他身後,幾個由穢物和醉漢身上逸散的微弱生氣吸引來的、模糊扭曲的陰氣團,正緊緊貼著他,貪婪地吸食著他本就不多的陽氣,讓他的醉意更深,腳步更虛浮。
再這樣下去,就算摔不死,回去也得大病一場。
陸離皺了皺眉,他對這種自己不能控製自己欲望的家夥沒啥好感,但也不能看著他就因為多喝一點酒,就真被垃圾桶悶死或者被吸乾。
他腳步未停,隻是身上那件破舊道袍猛地無風自動!
“呼!”
一股比冬夜寒風更刺骨、更純粹的陰寒鬼氣,瞬間籠罩了那醉漢和他身後的陰氣團。
“呃啊!”醉漢如同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劇顫,歌聲戛然而止。
他猛地瞪大眼睛,原本被酒精麻痹的神經被這極致的陰寒刺激得瞬間清醒了大半。
他看到了巷子深處濃得化不開的黑暗,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冰冷,更“感覺”到了身後那幾團讓他汗毛倒豎的“東西”!
“鬼…鬼啊!!”殺豬般的慘叫劃破夜空。
醉漢爆發出驚人的潛力,連滾帶爬,涕淚橫流地朝著巷口有燈光的大路瘋狂逃竄,速度之快,堪比百米衝刺,哪裡還有半點醉態?
陸離隨手一揮,幾縷鬼發如同黑色的鞭子,淩空抽過。
“啪啪!”幾聲輕響,那幾個糾纏的陰氣團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潰散消失。
巷子裡隻剩下濃烈的酒臭味和那醉漢遠去的哭嚎。
‘酒醒了?挺好。省得麻煩。’陸離麵無表情地走過,隻是撣了撣灰塵。
某條僻靜老街。
一盞接觸不良的老舊路燈下,幾個穿著舊式衣服、身影模糊透明的“人”,正圍著一小堆燃燒的紙錢灰燼,貪婪地吸食著煙氣。
它們的存在讓那盞路燈閃爍得更加厲害,光線忽明忽暗,營造出一種令人不安的氛圍。
偶爾有晚歸的路人經過,會莫名感覺一陣心悸,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繞開這片區域。
陸離遠遠瞥了一眼。
‘幾個沒人祭拜的孤魂野鬼?’他興趣缺缺。
這種連實體都凝聚不了、隻能靠吸食彆人祭奠之後遺留下來殘羹冷炙,卻又沒害人之心的鬼物,陸離也不會趕儘殺絕。
他懶得動手,隻是稍微釋放出一絲自身的氣息。
“滋啦…”
那盞閃爍的路燈像是受到刺激,猛地爆出一串閃光,光線驟然明亮了一瞬。
那幾個圍在灰燼旁的模糊身影如同受驚的兔子,瞬間化作幾縷青煙,驚恐地四散逃入黑暗中,再不敢停留。
陸離腳步不停,徑直走過那片恢複“正常”的路燈下。
……
當天空泛起一絲極淡的魚肚白,宣告著漫長而混亂的中元之夜終於走到儘頭時,陸離也終於拖著困倦的神情,回到了他那棟剛剛租下、陰氣森森的兩層小破樓。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冰冷的黴味混合著塵土氣息撲麵而來。
他反手關上門,將外麵漸亮的天光和最後一絲喧囂隔絕。
一樓被他簡單清理過,空蕩蕩的。
他懶得開燈,借著從破損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天光,摸到裝著食物的塑料袋。
拿出一盒早已冷透的、凝結著白色油脂的盒飯,這是夜間超市買的僅剩的鹵肉飯,又掏出一瓶冰涼的礦泉水。
他就地坐在布滿灰塵的水泥地上,背靠著冰冷的牆壁。
打開飯盒,用一次性塑料叉子戳了戳那坨冷硬的米飯和粘連在一起的鹵肉塊。
沒有抱怨,沒有嫌棄。
他默默地、一口一口地吃著冷飯。冰涼的飯菜滑過喉嚨,帶來一絲飽腹感。
就著冰冷的礦泉水,吞咽著這遲來的、簡陋的晚餐。
道袍吸納著這凶宅內源源不斷的陰氣,緩慢卻堅定地補充著昨夜巨大的消耗。
窗外,城市的輪廓在晨曦中逐漸清晰。
新的一天開始了。
但對陸離而言,這漫長、疲憊、充滿了死亡、悲傷、荒誕與一點點微不足道“生意”的中元夜,終於隨著最後一口冷飯的咽下,徹底畫上了句號。
他將空飯盒隨手扔到垃圾袋裡,擰緊礦泉水瓶蓋。
身體向後靠實牆壁,閉上了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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