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任務在裡麵!”劉隊長指著礦洞,語氣平淡,
“開采暗磷礦,把散落的礦石和裡麵沒搬完的合金錠裝車!工具在洞口,自己拿,你們兩人,看好他們!其他人跟我去附近偵查!”
他眼神掃過峽穀深處,直接離開了此地。
很快,劉隊長和另一位隊長帶著另外兩名隊員迅速消失在嶙峋的亂石之後。
洞口堆放著幾頂破舊的礦工帽和十幾把沉重的鶴嘴鋤。
江念默默地拿起一頂帽子戴上,又選了一把相對趁手的鶴嘴鋤。冰冷的金屬手柄入手沉重,上麵沾滿了前人的汗漬和暗紅色的礦塵。
瘦猴和其他人也戰戰兢兢地拿起工具,在兩個隊員不耐煩的驅趕下,如同羊群般被趕進了陰森的礦洞。
礦洞內部比想象中要深一些,但也談不上複雜,主巷道還算寬闊,但兩側岩壁布滿鑿痕,頭頂不時有碎石簌簌落下。空氣渾濁潮濕,帶著濃重的土腥味和一種…淡淡的金屬鏽蝕與腐敗混合的怪異氣味。
昏暗的礦燈隻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區域,更深處是濃稠的黑暗。
地上散落著一些黑灰色、質地堅硬、閃爍著微弱暗沉磷光的礦石——暗磷礦,以及幾塊沉重的、表麵粗糙的銀灰色合金錠。
“看什麼看?乾活!”一名隊員靠在洞口附近一塊相對乾燥的石頭上,抱著槍,冷冷地嗬斥。
沒有選擇,江念深吸一口帶著黴味的空氣,走到一處礦壁前,舉起沉重的鶴嘴鋤,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砸下!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在狹窄的礦洞中回蕩,震得人耳膜發麻。
火星四濺,那暗磷礦的硬度遠超想象,反震的力量讓江念虎口發麻,手臂一陣酸麻,鋤尖隻在礦石表麵留下一個淺淺的白點。
“媽的,這什麼鬼石頭!”
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咒罵著,他的鋤頭差點脫手。
抱怨歸抱怨,眾人雖然不認識這是什麼,但隻能繼續。
一下,又一下。單調而沉重的敲擊聲在礦洞中此起彼伏,汗水迅速浸透了江念單薄的工裝,順著額角流下,混合著飛揚的礦塵,在臉上留下泥濘的痕跡。
每一次揮動鶴嘴鋤都耗費巨大的體力,手臂的肌肉如同撕裂般酸痛,虎口早已磨破,鮮血染紅了粗糙的木質鋤柄。壓抑的環境、沉重的勞作、對未知危險的恐懼,如同無形的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空氣沉悶得讓人窒息。
時間在枯燥的敲擊聲中緩慢爬行。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兩三個小時,饑餓和極度的疲憊開始侵蝕著每一個人。動作越來越慢,喘息聲越來越粗重。
“長…長官…實在…實在沒力氣了…”
一個乾瘦的年輕人扶著礦壁,臉色慘白,雙腿打顫,“早上…還沒吃東西…”
此言一出,仿佛點燃了引線,其他人也紛紛停下動作,眼巴巴地看向守在洞口的兩名隊員,眼神裡充滿了哀求。
一人皺了皺眉,和另一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土狼罵罵咧咧地走到洞口越野車旁,拎下來一個袋子,從裡麵掏出一些硬邦邦、顏色灰暗的麵包塊,像丟垃圾一樣扔給眾人:
“吃吧,抓緊時間吃,我隻給你們半小時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