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宇強作鎮定,走到主位前。
龐封澤緩緩抬起頭,臉上那慣有的儒雅笑容消失了,隻剩下赤裸裸的冰冷和嘲弄:“封存?初宇,你太天真了。如此強大的力量,豈能封存蒙塵?”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初宇,“複國需要力量!絕對的、碾壓一切的力量!血淵魄石,就是我的登神長階!誰也阻止不了!”
“你!”初宇又驚又怒,超凡境的氣勢轟然爆發,試圖壓製對方,
“龐封澤!你果然被那邪物蠱惑了心智!你這是要將基地拖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下意識地想拿自己的長杆刀,卻發現此刻他竟然沒有帶在身邊,更可怕的是,他試圖運轉體內能量,一股鑽心蝕骨的劇痛猛地從四肢百骸傳來,經脈如同被無數冰冷的鋼針堵塞、凍結。
澎湃的力量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沼,根本無法順暢調動!他臉色瞬間煞白,身體晃了晃。
“嗬嗬…感覺到了?”
龐封澤停在初宇麵前,距離近得能看清對方眼中自己的倒影,那眼神充滿了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是不是渾身無力?經脈凝滯?超凡之力…提不起來了?”
他欣賞著初宇臉上難以置信的驚怒和逐漸蔓延的絕望。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初宇又驚又怒,聲音嘶啞,他想後退,腳步卻虛浮無力。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再次推開。
初容容走了進來,她換了一身利落的作戰服,臉上帶著一種初宇從未見過的、冰冷而漠然的神情。
“容容,你來這裡乾嘛?快出去!這裡危險!”初宇急切地喊道。
初容容的腳步頓住,她歪了歪頭,看著初宇,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帶著困惑的笑容:
“危險?初叔叔,您在說什麼啊?這裡…有什麼危險?”
她的聲音清脆,就這麼隨意的一站。
初叔叔?!這個稱呼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初宇頭頂,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容…容容?你…你叫我什麼?!”
初容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隻剩下徹底的冰冷。
她走到龐封澤身邊,龐封澤極其自然地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中。初容容依偎在親生父親懷裡,目光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平靜地宣告:
“初叔叔,事到如今,也沒必要瞞您了。我,初容容,是龐封澤的親生女兒。我的母親,您的亡妻,在臨死前告訴了我真相,並讓我…跟著您活下去。”
她的話語如同最鋒利的刀刃,一刀刀剜在初宇的心上。
初宇如遭雷擊,身體劇烈地搖晃起來,臉色瞬間慘白如金紙,所有的血色褪儘。
他看著依偎在龐封澤懷中的女兒,看著那張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臉,一股被至親之人徹底背叛、所有信仰瞬間崩塌的劇痛,如同海嘯般將他吞沒!比經脈的凝滯更痛百倍!千倍!
“不…不可能…你騙我…容容…”他失神地喃喃,聲音破碎不堪。
“茶好喝嗎,初叔叔?”初容容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徹底擊碎了初宇最後一絲幻想,“為了能讓您好好休息,我在裡麵…加了一點特彆的料。”
絕望!冰冷的絕望瞬間凍結了初宇的血液!他看著初容容那冰冷無情的眼睛,看著龐封澤臉上勝利者的獰笑,看著周圍三名高層眼中閃爍的殺意…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陷阱!一個利用了他對女兒毫無保留的信任的、最卑劣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