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晚螢的心猛地一沉。
“而且,”林首領的聲音更加低沉。
“海棠花之淚商會那邊反饋,那天本該由江念和謝梳梳押送過去的物資…並未送達。負責接應的商會人員,在現場隻找到了被破壞的車輛和…幾具殘缺不全、身份確認是我們組織成員的屍體。除了江念和謝梳梳,包括於孫無川、小雨在內,其他人都死了。死狀…很慘烈。”
辦公室內陷入一片死寂,冰冷的證據,如同一條條毒蛇,纏繞上林晚螢的心頭。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反駁。
“我不相信江念會背叛。”
林首領再次開口,打破了沉默,語氣帶著一絲凝重。
“這小子雖然來曆不明,心思也重,但他看向異獸的眼神…那種刻骨的仇恨,做不得假,而且他的信念,很...堅定,他加入我們,尋求力量複仇的可能性更大。但是…”
他話鋒一轉,“現在所有的線索,都被人巧妙地引向了他。基地失竊、隊員慘死、他本人失蹤…這太巧合了。就像…有人精心編織了一張網,等著他,也等著我們往裡鑽。”
林晚螢眼中瞬間爆發出希望的光芒:“父親!您的意思是…”
“我懷疑,”林首領麵具後的目光變得銳利如刀,“組織內部,出現了內奸。”
“而且,位置不低。目標,很可能是江念,也可能是想借江念之事,挑起混亂,甚至…動搖組織根基。”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夜景,聲音冰冷,“此事,我會親自過問。你…也暗中留意,但不要輕舉妄動。記住,憤怒和衝動,隻會讓真正的敵人躲在暗處發笑。”
“是!父親!”
林晚螢用力點頭,眼中重新燃起了鬥誌。隻要父親不信,隻要還有疑點,她就絕不會放棄。
另一邊,方片組區域,方片k的私人辦公室。
房間內彌漫著上等茶葉的清香,方片k悠閒地坐在舒適的皮質座椅上,手中拿著一份最新印刷的報紙。報紙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刊登著一條簡訊,正是關於江念的。
他慢條斯理地品著杯中的茶水,目光掃過那條簡訊,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殘忍的弧度,無聲地翕動著嘴唇:
“江念…你不死…也得死!”
......
時間如同地牢牆壁上滲出的水珠,緩慢而冰冷地滴落,轉眼間,距離江念被關入這不見天日的囚籠,已經過去了七天。
這七天裡,江念如同最耐心的獵人,也如同最絕望的囚徒。
他強迫自己進食那令人作嘔的糊狀物,維持著最低限度的體力。
他將所有精力都用在觀察和調息上,他摸清了守衛每天兩次送飯的大致時間,他記住了每次守衛走來的腳步聲特點,判斷出通常隻有一人。
他甚至嘗試著,在夜深人靜守衛懈怠時,極其輕微地敲擊鐵柵欄,測試其堅固程度和可能的共振點,可惜結果令人絕望。
對麵牢房那片純粹的黑暗,以及那雙偶爾睜開、帶著玩味和審視的紫色巨瞳,成了他唯一能交流的對象,雖然那交流充滿了危險和未知,但江念彆無選擇。他需要信息。
第七天,當守衛送來的“午餐”糊糊還散發著餘溫時,通道深處再次傳來了腳步聲。這次,不止一人。
江念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下意識地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