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窖穴更深處走,通道越來越窄,空氣裡的虛無味也越來越濃。突然,前方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像有人在鑿甲骨。蘇木哲按住館長的肩,示意他彆動,自己抽出腰間的短刃——那是用潘多拉的獸骨磨的,刃上塗了溯根草汁液,能破甘味素的毒。
轉過拐角,果然見兩個穿黑色製服的人,正用鑽機鑿一塊嵌著隕石碎片的甲骨。甲骨上的卜辭被鑿得七零八落,碎屑裡泛著金光——那是味靈在掙紮!“住手!”蘇木哲大喝一聲,短刃像一道閃電,直劈向鑽機。
那兩人回頭,眼裡滿是凶光,手裡的鑽機突然調轉方向,對著蘇木哲噴射出淡藍色的霧——是濃縮的甘味素!蘇木哲早有防備,側身躲開,同時將焰果漿撒在地上,打火機一按,火焰“騰”地燃起,像一道火牆,擋住了甘味素。
“納美人的小把戲。”其中一人冷笑,從腰間掏出柄短槍,槍口泛著冷光——是能破壞味覺神經的“味熵槍”。蘇木哲心裡一沉,這槍的威力他見過,中槍者會瞬間失去所有味覺記憶,比被廢了武功還慘。
就在這時,館長突然撲了上去,手裡的甲骨碎片像暗器,直紮向那人的手腕。“快走!去拿隕石碎片!”館長嘶吼著,被另一人一腳踹倒,嘴角滲出血來。蘇木哲眼裡冒火,短刃直刺向拿槍的人,刃尖劃過那人的手腕,味熵槍“當啷”落地。
他趁機衝到甲骨前,青銅酒壺“啪”地貼在隕石碎片上。壺裡的赭黃色液體突然沸騰起來,甲骨上的卜辭像活了一樣,化作金色的字,順著壺身爬進去,與液體融合成一組坐標。“找到了!”蘇木哲狂喜,剛要收壺,卻被身後的人一拳砸在背上,喉頭一甜,吐出血來。
“想帶坐標走?沒那麼容易!”那人獰笑著,伸手去搶酒壺。蘇木哲死死攥著壺,轉身用短刃抵住自己的喉嚨:“再過來,我就毀了坐標!”那人愣了一下,蘇木哲趁機抱起館長,往窖穴外衝,火焰還在燃燒,映著他的身影,像一道浴血的閃電。
出了窖穴,蘇木哲把館長交給趕來的考古隊隊員,自己則握著青銅酒壺,往“味航者號”跑。壺裡的坐標還在閃爍,像一顆跳動的心臟——那坐標指向的,正是妮特麗所在的幽影峽穀。他知道,妮特麗那邊,恐怕也正經曆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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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幽影壁戰
妮特麗踏進幽影峽穀時,瘴氣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她的骨刀在手裡轉了個圈,刀身的味覺符文泛著淡藍的光,像在劈開瘴氣。峽穀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納美人的味覺壁畫,隻是此刻壁畫上的符號都暗了,像被蒙了一層灰,連最鮮豔的“聖樹結果”圖,都透著死氣。
“誰在那裡?”妮特麗突然停住腳步,骨刀指向右側的陰影。陰影裡走出個穿迷彩服的人,手裡握著把步槍,槍托上刻著聯邦的標誌。“納美人的小獵手,還敢來這裡?”那人冷笑,聲音裡滿是不屑,“聯邦要的是味覺壁畫裡的秘密,識相的就把溯根草汁液交出來,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妮特麗握緊骨刀,指節泛白。她早該想到,聯邦不會放過幽影峽穀——這裡藏著潘多拉味脈的源頭,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味域武器”研發基地。“想要汁液,先過我這把刀。”妮特麗的聲音像冰,比峽穀裡的風還冷。
那人嗤笑一聲,扣動扳機,子彈帶著淡綠色的霧——是能腐蝕味覺神經的“澀毒彈”。妮特麗側身躲開,子彈打在岩壁上,壁畫上的符號瞬間變黑,像被燒過一樣。“你敢毀壁畫!”妮特麗怒喝,骨刀像一道流光,直劈向那人的手腕。
那人沒想到妮特麗的動作這麼快,慌忙後退,手腕還是被刀劃了道口子,血珠滲出來,落在地上,竟被瘴氣瞬間蝕成了黑灰。“有點意思。”那人舔了舔嘴唇,從腰間掏出個金屬罐,往地上一摔,罐子裡冒出黑色的煙,煙裡竟藏著無數細小的蟲子——是“味食蟲”,專吃生物的味覺記憶。
妮特麗屏住呼吸,從懷裡掏出溯根草汁液,往骨刀上一灑。汁液遇刀光,瞬間化作淡藍的霧,霧落在味食蟲身上,蟲子“滋滋”作響,轉眼就成了粉末。“這汁液,可是你們的克星。”妮特麗冷笑,腳步輕移,像在跳納美人的戰舞,骨刀在手裡舞出殘影,直逼那人的麵門。
那人慌了神,轉身就往峽穀深處跑,嘴裡喊著:“你們快出來!彆藏了!”話音剛落,從岩壁的洞穴裡衝出五個聯邦士兵,手裡都握著味熵武器,槍口對著妮特麗。“把她圍起來!彆讓她靠近壁畫!”為首的人喊道,聲音裡滿是命令的口吻。
妮特麗被圍在中間,卻絲毫沒有懼色。她想起老祖母的話:“納美人的刀,是用來守護味脈的,不是用來退縮的。”她深吸一口氣,骨刀猛地插入地麵,刀身的符文亮起,地麵竟泛起淡藍的光——這是納美人的“味域陣法”,能暫時困住敵人的味覺感知。
士兵們突然覺得嘴裡發苦,像吞了黃連,手裡的武器都有些握不穩。“怎麼回事?我的味覺……”一個士兵驚呼,剛要扣動扳機,就被妮特麗的骨刀架住了脖子。“想動壁畫,先問問我。”妮特麗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看得那士兵渾身發顫。
為首的人見狀,突然從懷裡掏出個遙控器,按下按鈕。峽穀深處傳來“轟隆”一聲,岩壁上的“味靈初現”壁畫突然裂開,露出裡麵的暗格——暗格裡竟藏著個金屬盒子,盒子上泛著聯邦的標誌。“那是……味靈的容器!”妮特麗心裡一沉,她在羊皮卷上見過,這盒子是用來囚禁味靈的。
為首的人趁機撲向暗格,想拿走盒子。妮特麗怎會讓他得逞,骨刀一揚,直刺向他的後背。那人卻早有防備,轉身拋出個煙霧彈,煙霧裡帶著甘味素,妮特麗吸了一口,頓時覺得頭暈目眩,手裡的骨刀險些落地。
“這下看你還怎麼攔我。”那人獰笑著,伸手去拿盒子。就在這時,岩壁上的壁畫突然亮起,那些抽象的味覺符號竟動了起來——最初是混沌的灰色,接著裂開一道縫,滲出靛藍色的液滴,液滴與空中的金色微粒相遇,誕生出第一個完整的味道記憶。妮特麗猛地清醒過來,她知道,這是溯根草汁液在與壁畫共鳴!
她趁機衝過去,骨刀劈向那人的手,那人慘叫一聲,手被砍傷,盒子掉在地上。妮特麗一把撿起盒子,轉身對著士兵們揚起:“你們要的是這個?有本事就來搶!”士兵們麵麵相覷,沒人敢上前——他們都看到了壁畫的異動,知道妮特麗手裡握著的,是能操控味脈的力量。
妮特麗抱著盒子,往峽穀外走,骨刀在身後劃出一道光,擋住了士兵們的去路。她回頭看了眼壁畫,壁畫上的“味靈初現”圖還在閃爍,像在為她送行。她知道,這隻是第一步,要找到味之奇點,還得等蘇木哲回來,把兩路的線索拚起來。
第五節味脈合軌
蘇木哲的“味航者號”降落在潘多拉味脈之心時,妮特麗正抱著金屬盒子,在溯根草旁等候。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餘的話,像江湖裡久彆重逢的戰友,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經曆了多少凶險。
“坐標拿到了?”妮特麗先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蘇木哲點頭,舉起青銅酒壺,壺裡的赭黃色液體泛著金光,一組坐標在液體裡清晰可見。“殷墟的甲骨沒騙我們,這坐標指向的,就是你在幽影峽穀看到的壁畫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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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特麗打開金屬盒子,裡麵躺著一團金色的微粒——正是味靈。味靈一接觸到空氣,就像活了一樣,飄到青銅酒壺旁,與壺裡的液體共鳴。“現在,該把線索拚起來了。”妮特麗說,她抱著盒子,和蘇木哲一起,走到味脈之心的石台上。
石台上刻著潘多拉的味覺星圖,星圖上的節點都暗了,像熄滅的星辰。蘇木哲將青銅酒壺放在星圖中心,妮特麗則把味靈灑在酒壺周圍。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壺裡的坐標突然投射到空中,與星圖上的節點一一對應,味靈則像導線,將節點串聯起來,星圖瞬間亮起,像一片璀璨的星空。
“味道的本源是‘相遇’。”妮特麗輕聲說,她看著星圖上的光點,突然明白了老祖母的話,“是無機物第一次嘗到有機物的甜,是植物第一次嘗到陽光的暖,是生命第一次意識到‘自我’與‘他者’的味道界限。”
蘇木哲點頭,他想起在殷墟甲骨投影裡看到的場景——商王祭天時,味靈與太牢的肉香相遇,誕生出最初的味道記憶。“潘多拉的聖樹,地球的五穀,本就是味靈孕育的,隻是後來被宇宙的塵埃分開了。”他伸手,握住妮特麗的手,兩人的手都帶著溯根草的汁液,汁液在掌心交融,像在連接兩個文明的味脈。
就在這時,溯根草突然劇烈搖晃,根部滲出的汁液在地麵彙成兩個重疊的漩渦——一個是潘多拉的靛藍,一個是地球的赭黃。漩渦旋轉著,竟在空中形成一道裂縫,裂縫裡泛著金光,像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這是……通往味之奇點的通道?”妮特麗睜大了眼睛,眼裡滿是震驚。
蘇木哲盯著裂縫,突然想起館長說的話:“味之奇點藏著所有味道的本源,隻要找到它,就能逆轉味覺衰退。”他回頭看了眼妮特麗,眼裡滿是決絕:“我們得進去看看,隻有找到奇點的核心,才能徹底修複味脈。”
妮特麗沒有猶豫,她握緊骨刀,另一隻手還握著蘇木哲的手:“一起去。”兩人並肩走向裂縫,裂縫裡的金光越來越亮,裹著他們的身影,像在為他們披上一層金色的鎧甲。
穿過裂縫,他們來到一個奇異的空間——這裡沒有天,沒有地,隻有無數的味道光點,像漫天的星辰。光點圍繞著中心一顆跳動的“心臟”——那是味之奇點的核心,泛著淡紫色的光,每一次跳動,都向周圍噴灑出新的味覺粒子。
“原來所有星球的味覺,都來自這裡。”蘇木哲驚歎,他看著那些光點,認出了潘多拉的聖樹味、地球的五穀味,還有澤星的海藻味、燼土的熔晶味——它們都流淌著相同的味覺血液,像一個大家族的分支。
妮特麗走到核心旁,伸手輕輕碰了碰。核心突然亮起,投射出一幅畫麵:一顆巨大的恒星在宇宙中裂變,碎片化作隕石,散落到各個星球,生根發芽成不同的味脈係統。“這是……宇宙級的‘味道大爆炸’。”妮特麗的聲音裡滿是震撼,“我們的味脈,都是這顆恒星的孩子。”
蘇木哲從懷裡掏出溯根草的種子,埋在核心周圍的能量土壤裡。種子立刻長成參天大樹,枝葉伸向所有的味道光點,像在編織一條永恒的味覺臍帶。“衰退不是消失,是提醒我們回來尋找連接。”他說,眼裡滿是希望。
就在這時,空間突然劇烈搖晃,裂縫開始縮小。“我們該回去了,味脈還在等著我們修複。”妮特麗拉著蘇木哲的手,往裂縫跑。兩人衝出裂縫時,味脈之心的星圖還在閃爍,溯根草的枝葉已經與星圖連接,像在為潘多拉注入新的生命力。
他們知道,修複味脈的路還很長,但此刻,他們已經找到了方向——就像江湖裡的俠客,找到了失傳的武功秘籍,接下來,就是用這秘籍,守護自己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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