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脫下西裝外套直接披在我肩上，一手將我拉進懷裡。體溫透過濕冷的衣物傳過來，他的聲音低而急：“你怎麼淋成這樣？為什麼不接傘？為什麼不等我？”
我張了張嘴，想說郵件的事，想問他訂婚是不是真的，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她給你送了東西。”
我指向蘇倩倩。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眼神冷了下來。
“法務部剛追蹤完郵件ip。”他鬆開我，轉向前台，“登錄設備來自女生宿舍302，ac地址匹配上周圖書館終端的借用記錄。她用匿名代理轉發，但忘了清除本地緩存。”
前台低頭看了眼電腦，迅速把紙袋推回去，“抱歉，不能接收外來文件。”
蘇倩倩臉色發白，“你憑什麼認定是我？這能證明什麼？”
“憑你昨天下午三點十七分，在圖書館用那台電腦上傳了偽造請柬的原始文件。”江逾白打開手機，調出一份報告，“文件創建時間、修改記錄、字體嵌入信息，全部對得上。還有，你用了學校郵箱草稿箱做中轉服務器——太聰明了，反而露了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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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唇抖了抖，沒說話。
“我念你是同學，不追究法律責任。”他聲音沉穩，“但這封信，不會再遞上去。”
她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掐著紙袋邊緣，指節泛白。幾秒後，她猛地轉身，快步走向出口。
大廳重新安靜下來。
江逾白低頭看我，伸手抹去我臉頰上的雨水，“你現在相信了嗎？”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那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手機在會議室充電。”他說，“我一直在開會，聽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下來。”
“那訂婚呢？”
“根本沒有這回事。”他苦笑，“明天我要代表集團去談並購案，我爸特意強調，近期嚴禁私人事務乾擾工作。”
我看著他眼睛，裡麵沒有閃躲，隻有擔憂和心疼。
“所以……你早就知道她會動手？”
“猜到一點。”他低聲說，“上次食堂的事之後，她找過我兩次，都被我拒了。這種事，遲早會發生。”
我忽然想起什麼，“那你密室裡的那些東西……會不會也是她盯上的？”
“我已經讓人加了雙層安保。”他頓了頓，“而且，從今天起，我會把所有和你有關的東西，都放在你能看到的地方。”
我鼻子一酸，想說什麼，他又把我往懷裡帶了帶，“先換衣服，你再這樣站一會兒，會發燒。”
“我不走。”我掙了一下，“我要看著你處理完這件事。”
他看著我，終於點頭，“好。”
他拿起內線電話，通知安保調取今日訪客記錄，同時讓it部門封鎖相關郵件賬號。我站在他身邊，濕透的鞋踩在大理石地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他掛了電話，轉頭看我，“你還記得第一次在圖書館借我筆嗎？”
我愣住，“記得。”
“那天你坐下時，袖口蹭到了墨水，我看了整整一節課。”他聲音低下來，“後來每次你來自習，我都提前占好靠窗的位置。不是為了學習，是為了看你翻書的樣子。”
我怔住。
“你說你不信感情來得突然。”他看著我，“可對我來說，它從來都不是突然的。是每一天，每一次，你出現在我視線裡的時候，一點點堆起來的。”
我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外套袖口。
“現在，”他問，“你還覺得我值得信嗎？”
我抬起頭，正要開口——
大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保安扶著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孩進來，是蘇倩倩。她手裡攥著一張紙，臉色慘白，“我……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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