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一塊單獨摳出來,增強對比度。
形狀漸漸清晰。
是一個支架的一角,帶旋鈕的那種,像是三腳架。
我皺眉,“這張圖……是拿設備實拍後再換的臉?”
江逾白湊近看,“有人在現場布過景?”
“或者,”我緩緩說,“她手裡有江家老宅的實景素材庫。”
空氣靜了一瞬。
他眼神沉了下去,“她是怎麼拿到的?”
我搖頭,“除非……有人授權給她訪問權限。”
話音落下,我忽然想起什麼。
上周係裡統一更新科研項目資料包時,係統提示所有成員需綁定個人賬號同步雲端資源。江逾白作為負責人,有權管理協作名單。我記得當時他讓我核對一份共享目錄,其中就包含幾個未命名的家庭場景建模文件。
“你之前分享過的那個加密文件夾,”我問他,“設置的是二級權限還是開放瀏覽權?”
他頓了一下,“二級。但如果有主賬號邀請,臨時訪客也能進入。”
“她是不是也在那次同步名單裡?”
他沒回答,而是直接打開手機後台管理頁麵。幾秒後,他目光鎖定了某個記錄。
“她三天前登錄過。”他說,“用的是你的身份關聯跳轉。”
我心頭一緊。
“什麼意思?”
“你之前注冊項目協作平台時,填了備用聯係人。”他抬頭看我,“填的是我。係統判定為親密關係鏈,自動授予部分共享權限。”
也就是說,她借了我的名義,進入了不該看的地方。
我盯著屏幕,腦子裡飛快回放這幾天的細節。她在食堂故意提起江家茶會,問起我有沒有去過老宅;昨天還在朋友圈發了一張模糊的庭院夜景,配文“夢中場景成真”,當時我以為是隨便感慨。
原來不是。
她是早就準備好了。
我重新打開那份鑒定報告,在末尾加了一行:
“建議立即回收所有共享資源訪問權限,並對近期異常登錄行為做日誌審計。”
江逾白看完,點了下頭,“明天我就提交權限變更申請。”
我關掉文檔,正準備拔u盤,忽然注意到進度條還沒走完。剛才備份時勾選了“同步雲端副本”,但現在連接狀態顯示失敗。
我點開網絡日誌,發現傳輸中斷的原因寫著:“目標路徑不存在”。
這不可能。我的雲盤賬戶一直正常。
我切換到個人賬號頁麵,輸入密碼。
登錄失敗。
試了第二次,提示:“賬戶已被凍結”。
我猛地站起來,“我的資料庫被鎖了。”
江逾白立刻接過鼠標,檢查認證記錄。兩分鐘後,他臉色變了。
“有人提交了身份申訴,聲稱賬戶存在異常活動,申請緊急凍結。”他看向我,“申訴ip來自校內代理服務器,時間是十分鐘前。”
我盯著屏幕,寒意一點點爬上脊背。
對方動手了。
而且動作很快。
這不是單純的造謠,而是一整套預設流程:先用合成照製造混亂,再切斷我的信息出口,最後讓我失去反擊能力。
好算計。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敲在鍵盤上,嘗試通過本地緩存恢複文件。還好,剛才的分析結果都還在硬盤裡。
“暫時用不上雲盤。”我說,“本地存檔夠用了。”
江逾白點點頭,語氣平靜,“那就先保住手裡的證據。”
我打開另一個加密分區,把所有關鍵文件轉移進去。做完這些,我才鬆了口氣。
“她以為刪掉我的聲音就夠了。”我看向他,“但她忘了,我會重建通道。”
他看著我,眼神裡有種少見的認真,“你不需要一個人重建。”
我笑了笑,沒說話。
實驗室的燈依然亮著,主機風扇嗡嗡作響。我坐在椅子上,手指放在u盤上,沒有拔下來。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停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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