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著戒指，又抬頭看他。他也在看我，眼神很靜，像很多年前那個放學後的下午，他坐在後排，偷偷寫完一頁又一頁關於我的東西，不說，也不收回去。
“你還記不記得，”我忽然問，“高二那次小組作業，他們說我不會合作，把我踢出去了？”
他點頭：“我記得。那天你一個人在空教室改ppt，我敲門進去，說‘老師讓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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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老師根本不知道這事，對吧？”
“對。”
“那你為什麼去？”
他看著我，聲音很輕：“因為我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待在黑教室裡。”
我鼻子一酸。
他又說：“後來每一次你被人誤會，我都想衝上去解釋。但我怕你嫌我多管閒事。所以我隻能做你能接受的事——借你筆記，提醒你帶傘，告訴你食堂今天沒香菜。”
“現在呢？”
“現在你可以罵我，打我，趕我走。”他頓了頓，“但我不會再躲了。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攥緊他的手。
“江逾白。”
“嗯？”
“下次彆搞這種突然襲擊了。”
他笑出聲：“好。”
我沒說完：“……不然我真會哭出來。”
他沒回話，隻是把我拉近了些，額頭抵住我的。
陽光慢慢移過來，照在我們交疊的手上。戒指閃了一下。
我忽然想起什麼，從婚紗口袋裡掏出手機。屏幕還亮著，停留在係統最後彈出的畫麵。
【告白任務·全部完成】
【隱藏記錄已全部解鎖】
【係統即將退出】
我把它遞給他。
他看了一眼，合上屏幕，放進自己襯衫口袋。
“不用刪。”他說，“這些都是真的。”
我靠在他肩上，閉了眼。
風從門外吹進來，帶著一點暖意。
教堂的鐘又響了一次。
他低頭問我：“累不累？”
我搖頭。
“那我們再站一會兒。”
我點頭。
他的手臂環得更緊了些。
陽光落在祭壇中央，照出兩個重疊的影子。
我聽見他心跳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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