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無聲歎了口氣，“所以你第一反應是毀屍滅跡，當做事情沒有發生過？你可知道殺人很簡單，難的是怎麼處理一具屍體，用水量異常高已經成為你的嫌疑之一。這件事，陸律師幫不了。”
陸臨川最近忙於陸城的事情，江蘺並不想打擾他。
聞言，她又一次絕望低下頭，聲音裡帶著哽咽，“我還有媽媽，我隻是想給媽媽留一筆遺產。”
“所以你就打算放棄自己？彆做傻事，丹尼爾。”
江蘺看透她的意圖，“偽造意外？還是自殺？你以為那些保險調查員是吃素的？就憑你剛才在我麵前露出的破綻，他們用不了十分鐘就能把你查個底朝天。”
“到時候，你不僅拿不到一分錢，還會背上騙保的罪名。你讓你母親怎麼辦？看著她女兒進監獄，然後在絕望中離開？”
每一個字砸在丹尼爾心上。
她蜷縮起身體，將臉埋在膝蓋裡，單薄的肩膀劇烈顫抖起來，壓抑的哭聲在狹小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無助。
江蘺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安慰，也沒有催促。
直到哭聲漸歇，她才再次開口，聲音低沉了幾分，“抬起頭來。”
丹尼爾聞言抬頭，臉上淚痕交錯，眼神空洞。
江蘺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金屬胸針，放在她腳邊。
“明天早上九點，去梧桐大道356號，找安吉拉。”江蘺的語氣不容置疑，“她會給你一份工作，預支你三個月薪水。足夠你支付眼前的債務。”
丹尼爾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356號？那個不是酒店所在……”
“怕了？”江蘺微微一笑，“機會僅此一次，害怕的話就彆去。”
“不！我不怕！”丹尼爾一把拿過來信物，臉上激動溢於言表，“謝謝您……”
“彆高興得太早，”江蘺打斷她即將脫口而出的感激，“錢不是白給的。這份工作需要你的能力，你知道那裡麵意味著什麼，稍有不慎，你的小命誰也保不住。”
“當然，你要是做得好，你可以自己爭回來一切……”
江蘺沒有把話說完，隻是微微傾身，那雙灰藍色深邃的眼睛凝視著丹尼爾，無形的壓力瞬間彌漫開來。
“毀屍滅跡而已，是他侵犯你在先，罪有應得。”
說完，她不再停留，轉身拉開了那道窄小的門。
“路不好認，我送您！”丹尼爾後知後覺起身。
“不用。”
明明七扭八歪的小巷，江蘺走的宛若開了導航一樣順利。
丹尼爾又坐回原地，目光死死盯著閃著微光的金屬胸針，就像是黑暗裡一束照射進來的光。
——
次日，江蘺來酒店，看著安吉拉將一位衣著體麵的人帶進來。
隻見他手捧一小瓶液體，恭敬放在江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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