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舍不得說江蘺一句重話。
陸臨川將江蘺輕輕抱回臥室床榻,轉身要回去同沈淮好好理論時,衣角卻被手輕輕勾住。
“你生氣了?”她聲音很低,帶著一絲試探意味。
陸臨川腳步頓住,沉默了片刻,才極輕地應了一聲:“嗯。”
他轉過身,指尖卻不由自主地向前,溫柔拂開她頰邊的碎發,語氣篤定:“我知道,跟你無關。”
“那如果……真的跟我有關呢?”江蘺睫毛輕顫,試圖找出他的底線。
隻是話音未落,陸臨川的眼神驀然陰沉了下去。
他俯身逼近,拇指溫柔卻不容抗拒,撫過她的薄唇,眸色漸暗,“我說了,寶貝,與你無關。”
他深深凝視著她,聲音依舊溫柔如水,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偏執:“寶貝,你永遠是對的。”
他的小籬,永遠都是對的。
他低頭,近乎虔誠輕吻她的指尖,每一個字都藏著病態占有,“所以,彆再說這種話了……我會難過的。”
所有過錯,都必須、也隻能是彆人的。
是彆人心懷不軌!
是彆人蓄意勾引!
是彆人妄圖玷汙他獨一無二的珍寶!
陸臨川看似溫柔的替她掖好被角,轉身瞬間卻不動聲色將門鎖住。
鎖門聲被他刻意放輕的動作完美掩蓋。
一離開房間,他臉上所有的柔情蜜意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他麵無表情整理了一下袖口,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大步走向書房。
“砰!”
書房門被暴力撞開。
幾乎在同一瞬間,陸臨川拳頭已裹挾著毀滅性力量,狠狠砸在沈淮漂亮臉上!
骨骼碰撞發出聲響。
根本不給沈淮任何反應時間,陸臨川一把提起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死死摁在冰冷的牆麵上。
青筋暴起,恐怖的力量扼得對方幾乎窒息。
“剛才,”陸臨川的聲音沙啞低沉,呼吸噴在沈淮慘白的臉上,“你碰她了?”
沈淮即使呼吸艱難,卻仍從喉間擠出一聲沙啞嗤笑,眼神裡帶著刻意挑釁跟嘲諷,“怎麼?碰不得?哥,你把她鎖得可真緊啊,可她不是金絲雀。”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陸臨川眼底瞬間掀起滔天駭浪,另一隻手驀然攥住沈淮的右手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碾碎骨骼!
“碰不得?”
他重複著這三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扭曲到極致的弧度,聲音卻輕柔得可怕:“你說得對,她確實碰不得。”
“因為從頭發絲到腳尖,每一寸都是我的。”他近乎一種決絕的冰冷語氣,警告他,“誰碰了,我就毀了誰。”
說罷,猛地將沈淮的手狠狠砸向牆壁!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再靠近她,我不介意讓你這隻手……永遠廢掉。”
“嘶!!”驟然傳來的劇痛令沈淮頓時眉頭緊皺,額角滲出細密冷汗,可他嘴角那抹譏諷的冷笑卻絲毫未減,反而越發張狂。
“哥,”他啞著嗓子,每個字都帶著極儘嘲弄,就要刻意刺激他,故意拖長了調子,“你就隻敢在這兒對我發狠嗎?”
他艱難地抬起眼,目光像淬了毒,直直捅向陸臨川最不能碰觸的軟肋:
“你怎麼不敢去當麵問問你那位寶貝妻子,剛才到底是誰先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