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傾身，直視著他驟然縮緊的瞳孔，語氣平靜得可怕，卻帶著千鈞之力：“你口中所謂的喜歡，承受得起這樣的重量嗎？”
沈淮的目光深深望進她清澈的眼眸，那裡麵清晰地倒映出自己此刻卑微乞求的身影。
他喉結微動，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也是測試嗎？”
江蘺聞言，唇角勾起一抹複雜難辨的笑意，那笑容裡帶著幾分嘲弄，幾分危險，“是啊。”
她輕聲應道，每個字都砸在沈淮的心上，“賭上性命的測試。敢賭嗎？”
空氣凝滯了片刻。
沈淮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如果說……我可以幫你把名單拿到呢？”
江蘺臉上的笑意一僵。
他是怎麼知道的？！
沈淮將她細微的震驚儘收眼底，坦誠道：“陸臨川想讓我回去麵對陸家，自然把他手下的一部分資源交給了我，讓我‘曆練’。”
他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帶著一絲自嘲。
“最近，他們一直在整合一些異常通信記錄，試圖梳理出一份名單。這份名單，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東西，對不對？”
他頓了頓，邏輯清晰地分析給她聽，試圖證明自己的價值。
“其實不難猜。以你的能力和重要性，如果隻是普通東西，大可不必那樣偷偷摸摸。除非……那份東西本身極度危險，而陸臨川，”
他看向她，目光銳利，“他想保護你，所以瞞著你。”
“我可以幫你，江蘺。”他語氣急切而堅定，帶著一種想要證明自己的渴望，“那些通信數據有一部分我也有參與整理，我能幫你分析出完整的名單。”
“我不比陸臨川差的。”
頓了頓，他眼底閃過一絲掙紮和懇求，聲音低了下來：“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非要拿到這份名單，究竟是為了什麼？”
房間裡陷入長長的沉默，隻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江蘺垂眸，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了她眼中翻湧的情緒。
良久，她才抬起眼，目光似乎透過他，看向了很遠很痛苦的過去。
她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為了找一個人，可能是我生理意義上的父親吧。”
沈淮徹底怔住，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什麼？”
江蘺卻像是講述著與己無關的故事，甚至無所謂地輕輕聳了下肩。
“他給我下了藥，為了把我賣給彆人。因為藥物影響，那段記憶很模糊，我憑著本能逃走了。”
她頓了頓，語氣依舊平淡，卻勾勒出驚心動魄的過往：“後麵我遇到了陸臨川。不是他提早一步帶我走，我可能早就死在那幫人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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