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t?!”江蘺赫然瞪圓了一雙美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現在年輕人都這麼敢想?!
沈淮被她看得耳根發燙,不自在極了,慌忙移開視線,生硬地轉移話題,也為曾經的自己找補:“我……我其實以前挺討厭那種依附男人的菟絲花。”
“我母親就是……所以當時看到你對陸臨川那樣,我也以為……”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急切而認真,試圖證明自己的轉變:“但現在我看到了真實的你,才發現是我太狹隘了。陸臨川根本配不上你,他才是那個有眼無珠的笨蛋!”
江蘺盯著他看了良久,看著他急於辯解、甚至不惜貶低自己哥哥來抬高她的樣子,忍不住嗤笑出聲,搖了搖頭。
沈淮被她笑得莫名,還有點委屈:“你笑什麼?”
“笑你還是個小孩子。”江蘺一針見血。
語氣裡帶著幾分看透的淡然和直白的殘忍,“看事情非黑即白。”
她聲音清晰而冷靜,帶著一種曆經世事的通透:“你以為那些你瞧不起的‘菟絲花’,或許那隻是她們當下唯一能抓住的、活下去的方式。”
“如果有的選,誰不想靠自己活得光芒萬丈?”
“沈淮,這世上沒幾個人能真的活得完全由己,誰也沒資格輕易批判彆人的選擇。能夠評判選擇的隻有自己。”
她站起身,最後看了他一眼,語氣果斷,不留一絲曖昧或幻想的餘地:“謝謝你幫我保守秘密。”
“但也僅此而已。我找機會向陸臨川坦白這一切,同樣不希望,在這個時間裡,因為這個秘密,讓陸臨川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也不希望你要借著這個秘密,更進一步。”
“我對你,沒有那種興趣。明白嗎?”
說完,她將醫藥箱鄭重地放在沈淮身邊,語氣緩和了些許,“沒地方去的話,緋色永遠歡迎你。但無論如何,還請你務必保護好自己。受了傷,就好好包紮。”
她轉身欲走,衣角卻仿佛有千斤重。
沈淮呆愣地坐在原地,沉默地看著身側那個冰冷的醫藥箱,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與他有關聯的東西。
他猛地拉住她的衣角,眼底帶著一絲不肯熄滅的微弱火光,執拗地追問:“但是你給我包紮……你的心裡,還是在意我一丟丟的,對不對?哪怕就那麼一點點?”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祈求,像溺水的人拚命想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江蘺的腳步頓住了。
她轉過身,看著這個倔強得讓人頭疼的大男孩,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
語氣清晰而殘忍,徹底碾碎他最後一絲幻想:“因為你是我丈夫的弟弟。以嫂子的身份,以家人的身份,我得照顧你。沈淮,你明白嗎?”
她看到他眼中光碎掉的瞬間,卻依舊沒有停下。
有些真相,必須說透。
她走近一步,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得冷冽而陌生,那雙美麗的眼眸裡,不再是平日裡的溫和或犀利,而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沈淮從未見過的幽暗。
“你不了解我的過去,沈淮。”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淬了冰的刀刃,一字一句,刮過他的心臟。
“你看到的我,或許隻是我想讓你看到的樣子。處在這樣複雜環境下,你覺得我給你包紮的這雙手沾染過多少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