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帳外傳來“嗷嗚”一聲略帶煩躁的低吼,緊接著是“噗嘰噗嘰”的奇怪聲響。
嬴昭與蒙毅相視一眼,一同走出大帳。隻見那隻作為嬴昭坐騎的食鐵獸,正不耐煩地在營地邊緣的一個積水泥潭裡踩著爪子。它似乎極其厭惡這濕漉漉的感覺,焦躁地來回踱步,黑白相間的毛發上已經沾滿了泥點。
突然,它腳下猛地一滑,肥胖的身軀頓時失去平衡,“嘭”地一聲重重坐進了泥潭,濺起大片泥水。這一坐之力,竟將泥潭邊緣本就鬆軟的結構壓塌,隻聽“嘩啦”一聲,泥潭側麵塌陷下去,露出了一個黑黢黢的洞口,隱約能聽到裡麵傳來“潺潺”的水流聲!
“嗯?”嬴昭眼神一凝,快步上前。
親衛立刻舉起火把湊近洞口。跳動的火光下,可見洞口不大,僅容一人彎腰通過,但內裡深邃,一股帶著土腥味和水汽的涼風從洞中湧出,水流聲正是從深處傳來。
“是暗河!”蒙毅驚訝道,“看這走向,似乎是從靈渠方向分支,流向……”他仔細辨認了一下方位,又對比了一下腦中的地圖,“似乎是流向叛軍盤踞的那片河穀下遊!”
嬴昭蹲下身,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洞中,側耳傾聽。石頭滾落的聲音在洞內回蕩,漸行漸遠,最終被水流聲吞沒。
他站起身,拍了拍食鐵獸沾滿泥巴的腦袋。這個惹禍的小家夥似乎也知道自己闖了禍,委屈地“嗚嗚”兩聲,用腦袋蹭了蹭嬴昭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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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昭的小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他轉向蒙毅,奶聲奶氣的話語卻帶著洞穿戰局的鋒芒:
“蒙毅,你方才說水攻?看,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麼?”
他指著那漆黑的洞口,語氣篤定:“若能探明這條暗河的走向,或加以拓寬引導,待王賁將象群引入低窪之地時……便可水淹七軍,不,是水淹象陣!”
蒙毅望著神秘的暗河入口,又看向眼前年僅七歲卻已算無遺策的殿下,心中震撼無以複加。殿下的運氣,或者說天意眷顧,實在令人驚歎。
然而,無論是嬴昭還是蒙毅都沒有注意到,在營地外圍,一棵被茂密藤蔓覆蓋的大樹樹冠中,一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正透過細密的雨絲,死死地盯著中軍大帳的方向。更準確地說,是盯著方才章邯親衛離開的方向。
那是一個身形瘦小、幾乎與叢林融為一體的南越暗探。他抽動著鼻子,努力分辨著風中殘留的、一絲極其微弱的、從未聞過的刺鼻氣味——那是嬴昭書寫火藥配方時,墨跡中無意間沾染的微量硫磺和硝石氣息。
這陌生的氣味讓他本能地感到不安和警惕。
“秦人……在搞什麼邪門的東西?”暗探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嘶語,他將這個發現死死記在心裡,身體如同狸貓般悄無聲息地滑下樹乾,迅速消失在密林深處。他必須儘快將這個可疑的發現帶回給聖女。
帳前,嬴昭若有所覺地望向暗探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雨,還在不停地下。
靈渠旁的第一簽,帶來了破敵的關鍵。
暗河的意外發現,埋下了水淹象陣的伏筆。
而那一絲被山越嗅到的火藥味,則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漣漪正在悄然擴散。
南征的棋盤上,落子無聲,卻已殺機四伏。
每一個看似偶然的發現,都在悄然改變著戰局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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