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著,幾乎語無倫次,巨大的悲痛讓她失去了往日的條理:“黑氣……和這裡出現的一樣,不,更嚴重!
更濃鬱!
長老們……他們守護著聖地核心,修為最高……如果連他們都抵擋不住,心神失守……那雲霧穀就真的完了!
所有人都……求您!
求您發兵!
救救他們!”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聞訊匆匆趕來的蒙毅、王賁、章邯等人無不為之動容,心生惻隱。
他們從未見過這位清冷自持的百越聖女如此失態,那是一種家園即將被毀、親人瀕臨滅絕的、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刻骨絕望與恐懼。
嬴昭俯下身,沒有立刻去撿那掉落在地的染血皮卷,而是伸出他那雙看似幼小、卻在此刻蘊含著千鈞力量的手,用力地、不容拒絕地將幾乎癱軟在地的黎薑從冰冷的地麵上扶了起來。
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
他看著黎薑那雙被淚水徹底模糊、充滿了哀慟與最後一絲希冀的美眸,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權衡利弊,清澈而無比堅定的聲音,如同敲響的金玉,清晰地響徹在寂靜得可怕的夜空下:
“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家亦然!
你的族人,既然已宣誓歸附大秦,便是我大秦的子民,受黑龍旗庇護!”
他小小的身軀挺得筆直,一股與他年齡截然不符的磅礴氣勢油然而生,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斷:
“大秦的疆域,豈容邪祟肆虐?!
大秦的子民,豈容妖物屠戮?!”
他猛地轉頭,目光如冷電般掃過身旁的蒙毅與王賁,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如同戰鼓擂響:
“蒙毅!
王賁!”
“末將在!”兩人心神一凜,立刻抱拳躬身。
“原定計劃變更!
前鋒營、右路軍即刻集結,卸除所有不必要的輜重,隻攜帶弓弩、兵甲、三日口糧、所有剩餘的淨化符以及急救藥材!
目標——雲霧穀!
給你們半炷香的時間,集結完畢後,以最快速度,馳援雲霧穀!”
“諾!
末將領命!”蒙毅與王賁雖感意外,但軍令如山,更何況他們從嬴昭的眼神和黎薑的悲慟中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與緊迫性,沒有任何質疑,立刻轉身,如同兩道旋風般衝出,嘹亮的號角聲和傳令兵的嘶吼聲瞬間響徹整個軍營!
章邯眉頭緊鎖,上前一步,提出了此刻最為關鍵和理智的疑問:“殿下,橡膠林與此地相距數百裡,幾乎同時發生大規模異變,這是否意味著……汙染源並非隻有橡膠林一處,而是有多個爆發點,甚至形成了一個汙染網絡?若果真如此,情況遠比我們之前預估的還要複雜和危險百倍!
貿然分兵,恐……”
嬴昭沒有立刻回答,他再次閉上雙眼,摒棄所有雜念,全力催動【帝瞳】的感知能力。
在他的意識層麵,遠方雲霧穀方向傳來的汙穢、混亂的能量波動,與腳下這片橡膠林深處那核心碎片散發出的同源,但有著極其明顯的區彆。
橡膠林的氣息,如同一個在不斷低沉搏動的、散發著濃鬱至極黑暗與不祥的邪惡心臟,充滿了根源性的、令人心悸的侵略性和脈動感。
而雲霧穀的氣息,則更像是被這顆邪惡心臟泵出的、充滿了汙染性的“血液”所浸染、侵蝕的一片區域,雖然同樣濃烈、汙濁,充滿了毀滅意味,卻缺乏那種源自本源的、仿佛擁有自身意誌般的恐怖脈動。
他猛地睜開雙眼,目光銳利如刀,斷言道:“不!
你的推測有理,但此次情況不同!
雲霧穀並非獨立的汙染源!
那裡的異變,是受橡膠林核心那塊碎片的力量輻射、滲透所致,屬於被波及的次級汙染區!”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洞悉本質的自信:“其真正的、唯一的根源,依舊在此地,在那塊天外碎片之中!”
他轉頭看向一旁因為他的分析而稍稍止住哭泣、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微弱希望的黎薑,沉聲道:“但是,次級汙染區同樣致命!
必須立刻阻止其蔓延,拯救尚且存活的族人!
否則,死傷將難以估量!”
隨即,他對章邯下令:“章邯,你繼續留守大營,加緊準備探索橡膠林所需的一應物資。
同時,嚴密監控林中動靜,若有異常,立刻以烽火為號!
待本王解決雲霧穀之危,救出黎薑族人,再回來與你了結這真正的萬惡之源!”
“卑職明白!
定不負殿下所托!”章邯肅然抱拳,重重應命。
救援的指令如同狂暴的龍卷風,瞬間席卷了整個軍營。
剛剛平息下來不久的戰爭機器,再次以更高的效率轟然運轉起來!
無數的火把被迅速點燃,如同一條條火龍在營地中遊走。
士兵們奔跑著披上甲胄,抓起手邊的武器,後勤人員則喊著號子,將一捆捆箭矢、一袋袋炒麵、一箱箱藥材飛快地裝載到馱馬和臨時征用的牛車上。
蹄聲如雷,刀甲碰撞!
嬴昭翻身騎上早已躁動不安的食鐵獸,小家夥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殺意與焦急,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黎薑也強忍下巨大的悲痛,用袖子狠狠擦去臉上的淚痕,翻身上了一匹親衛牽來的快馬,眼神重新變得堅定,那是對家園和族人的守護之念。
蒙毅與王賁各率本部最為精銳的五千人馬,如同兩股蓄勢已久的鋼鐵洪流,在火把的映照下,帶著凜冽的殺氣與救人的急切,轟然開拔出營,鐵蹄踏碎沉寂的夜幕,直指遙遠黑暗中那片被不詳籠罩的群山——雲霧穀!
家園的悲歌已然在遠方奏響,
救援的蹄聲正踏碎夜幕奔赴!
血色彌漫,希望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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