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軒隻覺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
他的眼睛開始充血,心臟都有一瞬的停滯。
仿佛整個世界的聲音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緊接著,耳朵裡便發出尖銳的嗡鳴,什麼都聽不見了。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身體的疼痛好似也被這股混沌感所掩蓋,隻剩下一種本能的掙紮。
林夕悅的身體驟然一顫,她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懷裡的夜淩軒身體在不斷地顫抖。
她感覺何其敏銳,僅是片刻她就確認了夜淩軒此刻的糟糕狀態。
她的心裡充滿了對夜淩軒痛苦的心疼,那感覺就像一把銳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割著她的心。
同時,她又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深深的鄙夷,為什麼自己不能更強一些,為什麼不能更好地保護身邊的人。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周圍那些說著風涼話的人,眼中寒意乍現,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瞬間凍結。
那目光猶如實質的冰刃,掃過之處,那些人竟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夜淩軒沉浸的意識中感覺身體浮浮沉沉,卻有一雙大手始終在拖著他,讓他不至於徹底跌落那黑淵。
但夜淩軒卻並沒有感到欣喜,他本就是從深淵中走出來的,又何懼再次回到那裡。
唉——
一聲哀歎,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響起,宛如混沌中的鳴響。
外界,夜淩軒的眼睛已經閉上,身隻是在保持著肌肉記憶在控製真氣。
蘇宇在一開始被夜淩軒的“雙氣”震驚了一瞬後,發現夜淩軒並不能很好的掌控真氣,嘴角的弧度緩緩上揚,勾勒出一抹陰鷙的冷笑。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與得意,暗自思忖:“原來不過如此,還以為你真有什麼通天的本事,看來今天你注定什麼都做不了。”
蘇宇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還是止不住話語裡的酸味,“雙氣”啊!
武者一般來說可以通過修習功法或是傳承來獲得真氣。
但一個人一次,靈魂和身體最多承載一種真氣。
除非是有特殊體質或是真氣特殊才能共存。
但這最多就是多了一種真氣還不被叫做“雙氣”。
唯有兩個相生相克的真氣,才有可能被磨合成“雙氣”可見其要求之苛刻。
而從夜淩軒體內湧出的兩道真氣,完美的符合了每一點。
隻要磨合到一定程度,就會真正提煉出“雙氣”那時候夜淩軒的修煉必將一日千裡。
可惜現在他的真氣還未磨合好,即使磨合好了憑借他的修為也控製不住。
“哼!我就看著你被自己的真氣磨成碎片吧!”蘇宇臉上掛起看戲般的笑容。
而另一邊的東方淩薇幾女確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是四年前的夜淩她們自然不擔心,可現在的夜淩軒......
眼見夜淩軒閉上了眼睛,蘇宇嘴角的笑容越發的肆意張狂,仿佛勝利已經穩穩在握。
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夜淩軒,眼中滿是輕蔑與得意。
“哼,終於撐不住了?夜淩軒,你也不過如此嘛。從一開始,你就不該與我作對,現在落得這般下場,真是咎由自取!”蘇宇的笑聲在全場回蕩,那尖銳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讓人心生寒意。
林夕悅的心瞬間揪緊,她心急如焚卻不敢搖晃著夜淩軒的身體,“軒軒,你醒醒!你不能再丟下我了!”
她的眼角微紅眼中有晶瑩浮現。
楠楠也看見了這一幕,本來因為爺爺出事而哭的紅腫的眼睛裡再次蓄滿了淚水,就要再次放聲大哭。
可就在這時,楠楠的大眼睛中亮光一閃,在她的視野裡那個身穿黑甲的大哥哥再次出現了。
不過這次隨著他出現的還有一架黑色的巨攆。
那巨輦周身散發著神秘而古樸的氣息,由一種不知名的黑色金屬打造而成,表麵雕刻著繁複而精美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巨輦的四個車輪猶如巨大的磨盤,每一個輪齒都透著鋒利的寒意,轉動時發出低沉的嗡嗡聲,仿佛能碾碎世間一切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