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望風而降_鐵馬冰河肝膽照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6章 望風而降(1 / 1)

完顏粘罕踏上南岸,回望北岸舟楫連綿如線,玄色大軍正源源不斷渡水而來,宛如一條黑龍掙脫冰封,擺尾向南。他按了按腰間彎刀,刃口映著河光,亮得怕人——這盟津一渡,便是中原腹地的門戶已開,前路風雪再大,這柄刀,總要再飲幾分熱血的。

風卷狼旗,舟破寒波,西路軍這股自太原而來的玄色洪流,渡過盟津,勢更沉猛,朝著中原腹地,碾了下去。

盟津渡口的冰碴剛從甲葉上抖落,完顏粘罕的玄色馬隊已如一道鐵流,裹著朔風向南碾去。

靖康元年十一月末,盟津渡口的冰碴還掛在船舷上,完顏粘罕的黑旗已插在了南岸的凍土上。大軍踏冰渡河時濺起的水花剛在甲胄上凝成細霜,便順著官道向南疾行,馬蹄聲比北風更急,如擂鼓般敲在中原的腹地上。

不數日,西京洛陽的城樓已在煙塵中顯出輪廓。那西京城牆本是高大,此刻卻見城頭先扯下了宋旗,換了麵慘白的降旗,在風裡有氣無力地飄,活像條喪家犬的尾巴。遠遠望見城頭的宋室牙旗,完顏粘罕立於馬背,玄色披風掃過馬腹的霜雪,冷眼看著城門前跪得一片狼藉的官紳——為首的洛陽知府捧著印信,雙手抖得像秋風裡的枯葉,袍角沾著泥雪,連叩首時的額頭都磕在凍土上,發出悶響。

完顏粘罕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滑過,仿佛看一群擋路的螻蟻,隻揚了揚鞭:“旗換了。”身後親衛應聲而去,不多時,城樓上的宋旗便被扯得歪斜,黑底金狼旗“唰”地展開,獵獵作響。粘罕勒住馬韁,斜睨著那麵旗,喉間嗤笑一聲,對左右道:“這般城郭,倒比威勝軍的守兵還軟腳。”他竟懶得催馬近前,隻揚手一揮,先鋒營便大搖大擺地開了城門——城門口早有宋官跪著,袍角沾滿泥水,頭磕得像搗蒜,連聲道“降了,降了”。完顏粘罕眼皮都沒抬,馬蹄踏著他們身旁的凍土,徑直穿城而過,仿佛碾過一堆無用的枯草。他連那知府捧的印信都沒瞧一眼,催馬入城時,馬蹄正從知府身旁碾過,驚得那人癱在地上,褲腳竟濕了一片。完顏粘罕嘴角撇了撇,喉間哼出半聲冷笑——這般軟骨,也配守這千年古都?

大軍在洛陽歇了一夜,次日便奔永安軍。

未到城下,已見城門大開,城頭空無一人,隻有幾麵破旗在風裡晃悠。前方探馬來報:“永安軍守將遣使來降,城門已開。守將昨夜便帶著家眷逃得沒影了,隻留一群百姓在城門口,手裡捏著香,見了金軍便“噗通”跪倒,連頭都不敢抬。”完顏粘罕聽了,隻是冷笑,手中馬鞭在鞍上輕磕:“倒省了咱家攻城的力氣。”待大軍抵近,果見永安軍城門洞開,守兵早卸了甲,縮在牆根下瑟瑟發抖,連抬頭看一眼狼旗的膽子都無。完顏粘罕勒馬城門口,望著空蕩蕩的城樓,忽然抬手,腰間金柄彎刀“嗆啷”出鞘,刀光映著他眼底的冰寒,卻隻在城門柱上劈下一道深痕:“廢物。”話音落,催馬直入,連多看一眼這空城的興致都無,完顏粘罕的馬從城門下過,他眼角餘光掃過那些宋兵,嘴角撇得更狠——這般模樣,連讓他拔刀的興致都沒有。

又行數日,鄭州城遙遙在望。還未及金軍列陣,那城頭已豎起降幡。這一次,官道兩旁跪滿了人,從城門口一直鋪到數裡外,香案擺了一路,香煙繚繞中,鄭州知州捧著降表,膝行幾步,額頭幾乎貼地:“罪官……恭迎大將軍入城。”知州領著大小官員跪在道旁,膝下的凍土被磕得“咚咚”響。完顏粘罕勒馬停在他麵前,那守將抬頭想說話,卻被粘罕眼中的寒芒逼得又低下頭去。

完顏粘罕端坐馬上,聽著那顫巍巍的聲音,忽然勒轉馬頭,對著身後親衛道:“你瞧這些人,”他馬鞭一指,劃過那些低垂的頭顱,“平日裡食著宋廷的俸祿,打起仗來卻比誰都軟。”說罷縱聲長笑,笑聲在寒風裡蕩開,驚得香案上的燭火亂晃。粘罕看也不看他,隻對身後親衛道:“繳了他們的印信,讓開路,進城。”聲音裡的不屑,比朔風還冷——他打了半輩子仗,卻沒見過這般膿包的軍隊,城未破、刃未接,先自軟了骨頭,倒像是早等著人來踩,連掙紮一下的血性都欠奉。馬蹄踏過香灰,留下一串黑印,甲葉碰撞聲裡,混著百姓壓抑的啜泣,卻蓋不過粘罕那聲冷笑——中原的城池,原是這般不經嚇,隻消狼旗一到,便如土雞瓦狗,自行散了。

黑底金狼旗在鄭州城頭升起時,完顏粘罕已策馬向南。黑旗在前,大軍穿鄭州而過,甲胄上的霜雪漸漸化了,露出底下暗紅的血漬。粘罕望著前路,手裡的馬鞭輕輕敲著馬腹,心裡卻明鏡似的——這些宋人的骨頭,比太原城頭的碎冰還要脆,踏過去時,連聲響都嫌悶得慌。風卷著甲葉聲掠過道旁跪著的宋官,他忽然對左右嗤笑道:“南朝的兵將,原是些見了狼旗就腿軟的行貨,倒省了咱家不少刀兵。”

馬蹄聲遠,那片跪著的人影在風中縮成一團,竟沒一個敢抬頭看那遠去的玄色洪流——他們大概永遠也不懂,這金狼王帳下的鐵騎,最瞧不上的,便是這未戰先降的怯懦,比太原城頭凍硬的血痂,還要令人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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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元年十二月初三,鄭州城頭的金狼旗剛被朔風扯得挺直,完顏粘罕已揚鞭向南。大軍踏著未消的霜雪趕路,甲葉碰撞聲比前幾日更沉,像一串磨利的鐵珠,滾過中原的凍土。朔風更烈,如無數把小刀子刮在鐵甲上,錚錚作響。完顏粘罕的大軍行到澤州城外時,日頭剛爬過東邊的山坳,映得城頭的宋旗泛著慘白的光。

次日天剛破曉,澤州城的輪廓已在晨霧裡顯出灰影。粘罕勒住馬,玄色披風被風掀起,露出腰間那柄金柄彎刀,鞘上的冰碴被體溫烘得半融,亮得刺眼。目光穿過薄霧,落在城頭飄動的宋旗上。那旗幟被風吹得歪歪扭扭,像個病夫的衣襟,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硬的弧度——前幾日洛陽、鄭州的軟骨頭看得多了,倒想瞧瞧這澤州,是否能多撐片刻。

粘罕嘴角撇了撇,喉間“嗤”地笑了一聲——前幾處城池要麼跪地求饒,要麼望風而逃,這澤州倒還插著旗,算是有點骨頭?

他望著澤州城樓,見城頭上雖有兵卒來回走動,手裡的槍卻握得鬆鬆垮垮,有的甚至縮著脖子搓手,嘴角便撇了撇——這般模樣,也配稱作守軍?

“吹號。”他吐出兩個字,聲音比風還冷。

辰時剛過,攻城的號角“嗚”地劃破晨霧,如一頭餓狼在曠野裡嗥叫。金軍陣中早有數百架雲梯豎起,甲士們一聲呐喊,踩著凍土衝向城牆,鐵靴踏在冰麵上,濺起的冰碴混著泥點,在晨光裡閃成一片寒星。金軍如黑潮般湧上前,雲梯“哢噠”搭上城牆,甲士踩著同伴的肩頭往上攀,刀光在晨光裡閃成一片寒星。城頭的宋軍倒也算掙紮了幾下,滾木礌石“轟隆隆”砸下來,砸得凍土濺起泥塊,卻擋不住那些紅著眼的金卒。有個宋兵舉著長矛刺來,剛挑中一名金卒的甲片,便被斜刺裡一刀劈中手腕,長矛“當啷”落地,人也跟著滾下城頭,慘叫聲沒出三聲便被馬蹄踏碎。

城頭上的宋兵果然慌了手腳,滾木礌石稀稀拉拉砸下來,有的剛過護城河便落了地,有的砸在金軍鐵甲上,隻聽“當啷”一聲,便彈到一旁。粘罕立在陣前,冷眼看著幾個宋兵抱著箭壺發抖,連弓弦都拉不滿,忽然“嗤”地笑出一聲——太原城下那般死戰的勁,到了這中原腹地,竟成了這般膿包樣?

粘罕立在高坡上,冷眼看著城牆上的廝殺。見有宋兵縮在垛口後發抖,有官袍模樣的人在城頭手忙腳亂地呼喝,卻連自己的兵都喝止不住,他忽然勒轉馬頭,對身旁親衛道:“你瞧那穿紫袍的,手抖得比篩糠還急,倒像是他自己要掉下去一般。”

話音未落,城東南角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竟是幾名宋兵慌得撞翻了火藥桶,炸得磚石亂飛。缺口一露,金軍如惡狼般撲進去,兵刃交擊聲、呐喊聲、哭嚎聲混在一處,轉眼便從城頭蔓延到街巷。

不過一個時辰,最先爬上城頭的金軍已砍翻了城樓上的旗手,黑底金狼旗“唰”地從城垛後探出來,跟著便有親衛在城頭大喊:“城破了!”澤州城門“哐當”一聲被撞開。

粘罕催馬上前,剛到城門下,便見城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麵拉開,粘罕催馬入城,馬蹄踏過門檻時,正撞見澤州知州捧著印信跪在路上,那人袍角沾著血汙,額頭磕在地上“咚咚”響,連聲道:“罪官……願降……願降……”一群宋兵舉著刀跪了一地,為首的守將甲胄歪斜,臉上滿是血汙和淚痕,見了粘罕便“噗通”跪倒,磕得額頭青腫:“降……降了!”

粘罕的馬蹄在他麵前停下,鐵蹄距他的臉不過半尺,驚得那守將渾身篩糠。粘罕低頭瞥了他一眼,仿佛看一塊擋路的爛泥,隻揚了揚鞭:“滾。”

粘罕的馬沒停,蹄尖擦著知州的袍角碾過,濺得他滿臉泥雪。他甚至沒回頭看一眼,隻揚鞭指向城樓:“旗換了。”親衛應聲而去,親衛們早已衝上城樓,不多時,那麵歪歪扭扭的宋旗便被扯下,狠狠踩在腳下。黑底金狼旗隨即在澤州城頭升起,被風扯得獵獵作響,如一隻展翅的蒼鷹,俯視著這座剛被拿下的城池。

粘罕催馬入城,馬蹄踏過城門內的血水,濺起的血珠落在凍土上,瞬間凝成暗紅的冰粒。他望著街道兩旁縮在屋簷下的百姓,又瞥了眼那些垂頭喪氣的降兵,喉間哼出一聲冷笑——澤州?不過是又一塊一捏就碎的脆骨頭罷了。這中原的城池,原是這般不經打,連讓他拔刀的興致,都提不起來。

粘罕勒馬在街心站定,望著四處奔逃的宋兵、跪地求饒的官吏,忽然抬手,腰間金柄彎刀“嗆啷”出鞘。刀光映著他眼底的冰寒,卻沒朝任何人砍去,隻在半空劃了個弧,又“啪”地歸鞘。

“這般貨色,”他喉間滾出一句冷笑,聲音被風卷著,撞在兩側的屋瓦上,“也配稱‘軍隊’?”

他瞥了眼倒在路邊的宋兵屍體,又看了看縮在牆角發抖的百姓,忽然對親衛道:“就這點能耐,還敢插著旗?”說罷揚鞭往府衙去,甲葉碰撞聲裡,混著他一聲冷笑——這澤州,比洛陽、鄭州倒多了口氣,可終究還是塊一敲就碎的脆骨頭,白費了他片刻的打量。

風卷著硝煙掠過街巷,甲葉聲、馬蹄聲漸漸平息,隻剩下金狼旗在城頭獵獵作響,像是在嘲笑這不堪一擊的澤州城。

暮色裡,澤州城頭的狼旗被朔風扯得獵獵作響,完顏粘罕勒馬立於城郭最高處,玄色披風下擺掃過凍硬的城磚,帶起細碎的冰碴。

他抬眼望向東南,目光穿過灰蒙蒙的天色,直望向那看不見的汴京方向。朔風卷著甲葉的脆響掠耳而過,遠處金軍紮營的篝火星星點點,映得他眼底的寒光更甚。左手按在腰間金柄彎刀上,指節叩著冰冷的鞘身,“篤篤”兩聲,像是敲在汴京的城門上。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忽然低低笑了一聲,笑聲混在風裡,帶著冰碴子似的寒意。“洛陽跪了,鄭州降了,澤州這點掙紮,也不過半日光景。”他喉間咕噥著,仿佛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身後的朔風說,“那汴京城裡的趙家小兒,還有多少骨頭能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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