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收服開府,李綱罷相_鐵馬冰河肝膽照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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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收服開府,李綱罷相(1 / 1)

次日清晨,襄陽渡口的薄霧尚未散儘,水汽裹著寒意撲麵而來,將將士們的甲胄都染得泛白。王棣騎著照夜白,銀甲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虎頭湛金槍斜倚在馬鞍上,槍纓上的紅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楊再興、張憲率領將士列陣於漢江渡口,甲胄碰撞聲、馬蹄聲與黃河的濁浪聲交織,竟似一曲悲壯的戰歌。

李恩希與莊菲站在渡口的高坡上,望著那支即將出征的隊伍,手中的絹帕已被攥得發皺。當王棣的戰馬行至坡下時,李恩希忽然喊道:“王棣!”她快步跑下高坡,將一個油紙包塞進他手中,裡麵是剛出鍋的粟米糕,還帶著溫熱,“路上餓了便吃,記得……活著回來。”

王棣接過油紙包,指尖觸到那溫熱的溫度,心中一暖,他勒住馬,對著兩人鄭重拱手:“等著我。”說罷一拍馬背,照夜白長嘶一聲,踏碎渡口的薄冰,向著黃河深處奔去。李恩希望著那道銀甲身影漸漸融入晨霧,直到再也看不見,才緩緩收回目光,莊菲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他會回來的,一定會。”

船隊行至河心,漢江水在風中翻湧,濁浪拍打著船舷,濺起的水花落在王棣的銀甲上,瞬間凝成細冰。忽聞遠處傳來金人的號角聲,尖銳得像要劃破晨霧,楊再興握緊滾銀槍,沉聲道:“大哥,金人!”王棣抬手示意將士戒備,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河麵,隻見數艘金軍戰船正從上遊駛來,船頭的海東青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麵上的血跡尚未乾透,透著猙獰的殺意。

“楊賢弟,你率左翼將士抵住金軍戰船,用床子弩射穿其船板;張憲,你率右翼繞後,襲其糧船,斷他補給!”王棣沉聲下令,手中虎頭湛金槍一揚,槍尖挑落的冰屑在晨光下劃出冷芒,“我來會會那金軍主將!”說罷一拍馬背,照夜白縱身躍出船頭,四蹄轉瞬間踏在金軍的戰船上,如履平地,直取金軍主將而去。

金軍主將是個滿臉虯髯的漢子,見王棣來勢洶洶,狂吼一聲,揮起狼牙棒便砸。王棣不閃不避,虎頭湛金槍斜挑,槍尖精準地挑在狼牙棒的縫隙間,借力一擰,那漢子隻覺手臂發麻,狼牙棒險些脫手。不等他反應,王棣已策馬近身,槍尖如靈蛇吐信,直刺其咽喉。那主將猝不及防,當場斃命,屍體墜入黃河,瞬間被濁浪吞沒。金軍將士見狀大亂,楊再興、張憲趁機率軍猛攻,金軍戰船紛紛被擊沉,糧船亦被點燃,火光映紅了半邊河麵,與晨光交織成一片慘烈的血色。

渡過漢江後,王棣率軍一路北上,沿途收攏抗金潰兵,聲勢漸盛。行至開德府時,忽聞宗澤將軍率軍來援,兩軍會師,士氣大振。宗澤握著王棣的手,聲音激昂:“王將軍來得正好!金軍已圍開封多日,我等當同心協力,收複故都!”

王棣點頭,目光望向開封方向,手中的虎頭湛金槍輕輕顫動,似在呼應他心中的壯誌:“王某定與宗將軍共破金軍,還我大宋故都!”

兩軍合兵一處,向開封進發。金軍聽聞王棣、宗澤會師,早已軍心渙散,連番交戰皆敗。王棣率領楊再興,張憲,張鐵牛,朱淮,王忠,許青等將,身先士卒,槍挑金軍大將,楊再興更是單騎衝陣,斬金軍將領十餘人,金軍大亂,倉皇逃竄。

開封城頭的金軍旗幟被扯下,大宋的“宋”字大旗重新升起,迎風獵獵作響。百姓們湧上街頭,捧著酒食迎接王棣、宗澤的軍隊,哭聲與歡呼聲交織,竟似要將這開封城的陰霾儘數驅散。

捷報傳至建康,趙構大喜,下旨拜宗澤為東京留守,與王棣共同駐守開封。旨意抵達開封時,王棣正與宗澤站在城樓上,望著腳下的故都,心中百感交集。他摸出懷中那方繡著並蒂蓮的絹帕,陽光透過絹帕,將蓮花紋映在城磚上,恍若李恩希的笑容。宗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王將軍,如今開封已複,我等當在此厲兵秣馬,待時機成熟,便北上,迎回二帝”

王棣望著遠處的黃河,手中虎頭湛金槍在陽光下泛著光,鄭重道:“王某定與宗將軍並肩作戰,直搗黃龍,還我大宋河山!”城樓下的將士們聽到此言,紛紛高呼,聲浪直衝雲霄,在開封城的上空久久回蕩。

開封城頭的“宋”字大旗尚未在風裡舒展夠七日,建康行在的鎏金飛簷下,已籠著一層化不開的寒霧。政事堂的朱漆門虛掩著,李綱剛將宗澤與王棣聯名送來的《開封防務疏》謄抄完畢,墨汁在宣紙上暈開的“固城防、練鄉兵”六字還帶著潮氣,殿外忽然傳來一陣細碎卻沉凝的靴聲——那是內侍省當值太監特有的步履,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李相公,大家召您即刻入內殿議事。”內侍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聽不出喜怒,卻讓李綱握著狼毫的手頓了頓。他抬頭望向窗外,簷角的銅鈴在風裡輕晃,陽光透過窗欞斜斜切進來,將案上堆積的奏折分成明暗兩半,恰似他此刻心頭隱約的不安。

整理好朝服的褶皺,李綱隨內侍穿過抄手遊廊。廊下的秋海棠開得正盛,花瓣上沾著晨露,卻被往來禁軍的甲片帶起的風掃落幾片,落在青磚上碾成泥。行至內殿門外,他聽見殿內傳來黃潛善的聲音,帶著刻意壓低的急切:“官家,李綱自任左仆射以來,凡議事皆以‘複土’為名,拒納眾議。前日臣請撥糧餉賑濟江淮災民,他竟以‘先顧北伐’為由駁回,此乃不顧民生,獨擅朝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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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右仆射此言甚是。”汪伯彥的聲音緊隨其後,帶著幾分陰柔的附和,“臣聽聞李綱私令王棣將軍在開封募兵三萬,卻未報樞密院備案,此乃擅調兵權。如今民間皆傳‘天下隻知有李相公,不知有官家’,長此以往,恐生禍端!”

李綱站在門外,指尖的涼意順著朝笏蔓延至心口。他想起半月前趙構握著他的手說“朕倚卿如長城”,想起那時內殿的燭火將兩人的影子映在屏風上,恍若共撐大宋的兩根梁柱。可此刻屏風後的趙構,卻隻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再無半分往日的暖意。

“臣李綱,叩見官家。”他推門而入,跪拜在地時,膝蓋觸到冰涼的金磚,竟似比北方的凍土還要寒。趙構坐在龍椅上,目光掠過他的頭頂,落在殿外的廊柱上,良久才緩緩開口:“李相公,近日朝中多有議論,說你主政以來,杜絕言路,獨擅朝政,可有此事?”

李綱猛地抬頭,隻見黃潛善與汪伯彥站在禦座兩側,前者手中把玩著玉扳指,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後者則垂著眼簾,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冷笑。他深吸一口氣,將朝笏按在膝上,聲音沉穩如鐵:“官家明鑒!臣自任左仆射以來,凡議事皆與政事堂同僚商議,從未獨斷。至於‘杜絕言路’,前日張益謙彈劾臣‘備戰過急’,臣亦請官家留中奏疏,未加阻攔;若說‘獨擅朝政’,臣請撥糧餉助王棣守開封,實乃為複土大計,絕非私擅!”

“哦?”黃潛善上前一步,從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遞到趙構麵前,“官家請看,此乃江淮轉運使送來的急報,言說因李相公挪用糧餉充作軍資,江淮已有三縣出現饑民易子而食之慘狀。李相公口稱‘複土’,卻置百姓生死於不顧,這難道不是獨擅朝政?”

汪伯彥亦趁機補充:“官家,臣還聽聞李綱在政事堂當眾言‘官家年輕,當以複土為重,莫顧細枝末節’,此乃不敬君上!若任由他如此,恐動搖國本啊!”

“一派胡言!”李綱氣得渾身發抖,朝笏在金磚上磕出清脆的聲響,“臣從未說過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江淮糧餉短缺,實因金軍劫掠所致,與北伐軍資無關!黃、汪二卿顛倒黑白,官家切勿輕信!”

趙構卻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辯解。龍椅上的身影微微前傾,指尖在扶手上輕輕敲擊,那聲音在寂靜的內殿裡格外刺耳:“李相公,朕知你複土心切,可如今國祚未穩,當以安撫為重。你主政七十五日,雖有辛勞,卻與群臣多有齟齬,民間亦有非議。若再任你下去,恐朝中失和,於國事不利。”

李綱望著趙構決絕的眼神,心中驟然一涼。他想起昨日收到的開封捷報,王棣在疏中說“百姓已開始重建家園,隻待官家還都”,想起那時他還滿心歡喜地想與趙構商議還都之事,可此刻,所有的壯誌與期盼,都像被殿外的寒風瞬間吹散。他還欲再辯,卻見趙構已從禦座旁取過一份明黃聖旨,遞到內侍手中。

“傳朕旨意:左仆射李綱,主政期間杜絕言路,獨擅朝政,念其曾有獻策之功,免其罪責。即日起罷去左仆射之職,授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即刻離京,不得延誤。”內侍尖細的嗓音在殿內回蕩,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割在李綱的心上。

黃潛善與汪伯彥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笑意,前者上前一步,假惺惺地說道:“李相公,官家已格外開恩,你當感念聖恩才是。”

李綱沒有看他,隻是緩緩起身,目光死死盯著高宗:“官家,如今開封已複,宗澤與王棣將軍正厲兵秣馬,隻待朝廷下令北上。臣若離去,複土大計……”

“此事朕自有安排。”趙構避開他的目光,聲音冷得像冰,“你不必多言,即刻離京吧。”

李綱望著龍椅上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忽然覺得喉間泛起腥甜。他踉蹌著後退一步,朝笏從手中滑落,“啪”地摔在金磚上,裂痕順著朝笏的紋路蔓延,恰似大宋破碎的河山。他沒有去撿,隻是對著趙構深深一揖,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臣……遵旨。”

轉身離去時,他聽見黃潛善與汪伯彥低聲的慶賀,聽見趙構一聲長長的歎息,卻再沒有回頭。走出內殿的那一刻,廊下的秋風迎麵吹來,卷起他朝服的下擺,竟似要將他整個人都卷入這深秋的寒意裡。簷角的銅鈴還在輕晃,可那聲音聽在耳中,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清亮,隻剩一片蕭瑟。

回到政事堂時,案上的《開封防務疏》還攤開著,墨汁早已乾透,“固城防、練鄉兵”六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李綱緩緩收拾起案上的奏折,將那封王棣送來的捷報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懷中。他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獨自提著簡單的行囊,走出了政事堂的朱漆大門。

門外的石階下,陳默早已牽著馬等候,見他出來,眼眶瞬間紅了:“相公,您就這麼走了?開封的將士們還在等著您的號令,百姓們還在盼著您主持複土大計啊!”

李綱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君命難違,多說無益。你留下,若有開封的消息,便設法告知我。”說罷翻身上馬,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座象征著權力的政事堂。

馬蹄聲在青石路上漸漸遠去,李綱望著前方茫茫的官道,懷中的捷報還帶著宣紙的溫度,可他的心,卻早已冷得像北方的凍土。他想起前日從開封送來的王棣的書信,王棣在信中說“王某定與相公共複河山”,想起那時黃河的濁浪在腳下翻滾,“宋”字大旗在風裡獵獵作響。可如今,他卻隻能帶著一份虛職,遠赴臨安,將所有的壯誌與期盼,都埋在這深秋的寒風裡。

官道兩旁的樹木早已落葉,光禿禿的枝椏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像一雙雙無助的手。李綱勒住馬,回頭望了一眼建康城的方向,那座繁華的都城此刻在他眼中,卻隻剩一片模糊的輪廓。他深吸一口氣,調轉馬頭,朝著臨安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揚起的塵土,在深秋的官道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恰似他心中難以愈合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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