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不戰而屈人之兵_鐵馬冰河肝膽照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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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不戰而屈人之兵(1 / 1)

王棣走到帥案前,手指重重點在防務圖上黃河沿岸的浮橋標記處,沉聲道:“金賊狡黠,此番隻派三百輕騎渡河,並非要大舉進攻,而是試探!他們料定我等見賊兵渡河,必會驚慌失措,拆橋自保,如此一來,他們便可趁我軍固守南岸、不敢北上之際,肆意劫掠,摸清我軍虛實,待其主力集結,再一舉南下!”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堅定:“反之,若我等不拆浮橋,反而重兵守護,金賊便會心生疑慮——他們會想,宋軍為何不拆橋?莫非是早已設下埋伏,誘我深入?這般一來,他們便不敢久留,更不敢貿然增兵,這正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道理!”

嶽飛眼中精光一閃,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哥高見!金賊素來多疑,我等反其道而行之,正是擊中其要害!末將以為,不僅不能拆橋,還當派精銳趕赴沿河諸橋,明麵上守護,暗地裡設伏,讓金賊進退兩難!”

王彥也附和道:“將軍所言極是!拆橋是被動防守,護橋才是主動布局。我等可借護橋之名,調動兵力,分化金賊三路兵馬,待其軍心浮動,再一舉擊潰!”

周望等人聞言,臉上的疑慮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信服之色。那名年輕參軍躬身道:“將軍智謀過人,屬下不及也!若非將軍點醒,險些誤了大事!”

王棣擺了擺手,目光再次落在防務圖上,神色凝重起來:“如今之計,分三步走。其一,調兵分化。楊再興何在?”

話音剛落,楊再興抱拳而出,身披白甲,麵容剛毅,腰間挎著一杆銀槍,槍尖寒光凜冽。正是楊再興,“末將在!”他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如鐘。

“命你率本部五百精銳,星夜奔赴滑州!”王棣沉聲道,“滑州乃是金賊第一寨失守之地,賊兵主力多半聚集於此。你到了滑州,不必急於攻城,隻需在外圍遊弋,虛張聲勢,牽製其兵力,使其無法馳援長垣、韋城!”

“末將遵令!”楊再興抱拳領命,起身時白甲上的霜雪簌簌掉落,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

“嶽飛!”王棣轉向嶽飛,語氣加重了幾分,“命你率八百軍隊,趕赴鄭州!鄭州地處黃河中遊,是金賊三路兵馬的中樞之地。你到了那裡,一方麵要嚴防金賊向西逃竄,另一方麵要虛張聲勢,裝作要截斷其西路兵馬的退路,讓金賊西路軍不敢向東馳援,從而分化其兵力!”

嶽飛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單膝跪地,銀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末將遵令!定不辱使命!三日之內,必讓鄭州城外軍旗林立,震懾金賊!”他起身時,目光掃過防務圖上鄭州的位置,神色堅定,仿佛已看到了戰場之上的刀光劍影。

王棣點了點頭,又看向朱淮:“朱將軍,你率麾下弓兵營一部,沿黃河順流而下,趕赴各浮橋水域,戰船一字排開,明麵上是守護浮橋,暗地裡要嚴密監視金賊動向,一旦發現其有撤軍跡象,不必追擊,隻需守住水域,防止其偷渡逃竄!”

“末將遵令!”朱淮抱拳領命,鎧甲上的水珠隨著動作滴落,濺在地上。

“王彥!”王棣轉向王彥,“命你率八字軍,趕赴滑州與長垣之間的要地,構築臨時營寨,切斷滑州與長垣金賊的聯係,若遇小股賊兵,可相機殲之,但若遇大隊人馬,切記不可硬拚,隻需牽製即可!”

“得令!”王彥應道,身軀微微一挺,鎧甲上的鐵葉發出嘩啦聲響,“末將一定把滑州和長垣的金賊拆得七零八落,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王棣又看向王忠:“王忠聽令,命你率騎兵營,隨時準備馳援各路兵馬。同時,派斥候密切監視黃河以北金賊的動向,一旦發現其主力有渡河跡象,即刻回報!”

“末將遵令!”王忠抱拳領命。

一道道軍令清晰明了,如同驚雷般在議事廳內回蕩。王棣每說一句,手指便在防務圖上重重一點,玄鐵手套與桌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卻讓眾將心中愈發安定。他的目光掃過每一位將領,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諸位將軍,護橋乃是重中之重!各浮橋守軍,務必加固防禦,多設旌旗,白日裡鼓聲不絕,夜晚則火把通明,讓金賊誤以為我軍主力已在橋邊集結!切記,除非金賊主動來攻,否則不可輕易出戰,隻需堅守待援!”

“諾!”眾將領聲應道,聲音整齊劃一,震得議事廳的梁木微微作響。

王棣深吸一口氣,目光望向窗外的風雪,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此番我等不拆橋,反護橋,正是要攻金賊之心!他們孤軍深入,本就心虛,再見我軍布防嚴密,疑竇叢生之下,必然不敢久留!”

他話音剛落,廳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斥候渾身是雪,踉蹌著闖入廳內,單膝跪地:“報——王將軍!黃河以北發現金賊探馬,正在暗中窺探各浮橋防務!”

王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得正好!傳令下去,各浮橋守軍,按計劃行事,讓金賊的探馬看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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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斥候領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雪之中。

議事廳內,眾將領紛紛領命告辭。楊再興率先走出,白甲在風雪中如同一道閃電,他翻身上馬,銀槍一挺,大喝一聲:“弟兄們,隨我殺向滑州!”身後五百精銳齊聲響應,馬蹄聲踏碎冰雪,向著城外疾馳而去。

嶽飛緊隨其後,八百軍隊早已在城外集結完畢,銀甲映著慘淡的天光,如同一片銀色的海洋。嶽飛翻身上馬,手中長槍直指北方,朗聲道:“弟兄們,家國危難,百姓遭難,今日我等出征,定要讓金賊知道,大宋兒女不好惹!隨我趕赴鄭州!”話音未落,大軍便如同離弦之箭,向著鄭州方向疾馳而去,馬蹄揚起的碎冰與塵土,在風雪中彌漫開來。

議事廳內漸漸空曠下來,隻剩下王棣和幾名留守的參軍。王棣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風雪中疾馳而去的軍隊身影,玄鐵鎧甲上的霜雪漸漸融化,浸濕了衣袍,他卻渾然不覺。周望走上前來,躬身道:“將軍,諸軍已然出發,浮橋守軍也已按令加固防禦,如今隻待金賊動靜了。”

王棣點了點頭,目光深邃:“金賊探馬必然會將我軍的部署回報上去,接下來,便是考驗他們定力的時候了。”他轉身看向帥案上的防務圖,手指輕輕拂過黃河上的浮橋標記,“守住浮橋,便是守住了主動權。隻要金賊不敢增兵,不敢久留,這場試探之戰,我們便已經贏了一半。”

風雪愈發猛烈,呼嘯著掠過東京城頭,仿佛要將整座都城吞噬。但東京城外,一支支宋軍精銳正冒著風雪疾馳,他們的馬蹄踏碎了冰雪,也踏碎了金賊的囂張氣焰。黃河沿岸的浮橋上,旌旗林立,火把通明,鼓聲陣陣,守軍將士們身披鎧甲,手持兵器,目光堅定地望著北方,如同一尊尊不可撼動的雕像。

黃河以北,金軍大營之中。幾名探馬渾身凍得瑟瑟發抖,正跪在金軍將領麵前,如實稟報著宋軍的部署。“將軍,宋軍不僅沒有拆橋,反而在各浮橋增派了重兵,戰船布滿河麵,旌旗遮天蔽日,看樣子像是有大軍集結!”一名探馬氣喘籲籲地說道。

金軍將領乃是一員千戶,麵色黝黑,眼神陰鷙。他聞言,眉頭緊鎖,手指不斷敲擊著桌麵,沉聲道:“宋軍此舉甚是詭異!他們為何不拆橋?莫非真有埋伏?”

另一名探馬補充道:“將軍,我等還探得,宋軍已分兵兩路,一路趕赴滑州,一路趕赴鄭州,看樣子是要分化我軍兵力!”

千戶臉色愈發凝重,心中暗忖:宋軍反應如此之快,部署如此周密,絕非驚慌失措之態。若是繼續留在南岸,一旦宋軍主力集結,三路兵馬被分割包圍,便是死路一條!他沉吟片刻,猛地站起身,沉聲道:“傳我將令!即刻集合兵馬,乘夜撤離!撤離之前,拆掉黃河上的浮橋,防止宋軍追擊!”

“將軍英明!”麾下將士齊聲應道,連忙轉身去傳達命令。

夜色漸深,風雪依舊。黃河南岸的金軍營地,漸漸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和馬蹄聲。金軍將士們不敢點火,借著微弱的天光,匆匆收拾行裝,翻身上馬。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宋軍的斥候,向著黃河岸邊的浮橋疾馳而去。

到了浮橋之上,金軍將士們立刻動手,砍斷了固定浮橋的鐵鏈,推倒了橋上的木板。隨著一聲巨響,浮橋漸漸散開,船隻順著黃河水流漂向下遊。金軍千戶站在北岸,望著南岸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卻也不敢多做停留,當即下令:“全軍北上,速速撤離!”

金軍騎兵們紛紛調轉馬頭,向著北方疾馳而去,馬蹄聲漸漸消失在風雪之中。

而此時的東京留守司議事廳內,王棣依舊站在防務圖前,目光如炬。他仿佛已經察覺到了黃河對岸的動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窗外的風雪依舊呼嘯,但他知道,一場危機,已然在他的周密部署之下,悄然化解。

建炎二年七月十二日,風雪卷著碎冰,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小刀,刮擦著東京城的青磚黛瓦。王棣在議事廳內立了半宿,玄鐵鎧甲上的霜雪早已化作冰水,順著甲葉的縫隙往下淌,在腳邊積成一小灘,卻半點未覺寒意——方才斥候傳回金軍連夜北撤、自毀浮橋的消息,廳內諸將雖未明說,但眉宇間的振奮,已讓這連日來的壓抑消散了大半。

燭火殘焰如豆,在臥房內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將宗澤枯瘦的身影拉得頎長,映在斑駁的牆壁上,如同一幅浸滿悲愴的古畫。窗外的寒風愈發凜冽,卷著東京城隱約的歡騰聲穿簷而過——那是金軍敗退的捷報傳開後,百姓們壓抑已久的歡呼,鑼鼓聲、呐喊聲隔著重重宮牆與街巷,化作模糊的喧囂,卻與這臥房內的凝重形成刺目的反差,仿佛兩個截然不同的天地。

王棣身披玄鐵鎧甲,靜立在臥房左側,甲片上的霜雪尚未消融,凝結成一層薄薄的冰殼,隨著他細微的呼吸輕輕顫動。他的目光緊鎖著床上的宗澤,那雙素來銳利的眼眸中,此刻盛滿了難以言喻的焦灼與痛惜,握在腰間佩劍劍柄上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連帶著劍鞘上的纏繩都被攥得微微變形。嶽飛則守在床前,年輕的身軀依舊挺拔如槍,卻沒了往日的英氣勃發,眼眶通紅,布滿血絲,方才拭去淚痕的臉頰上,又沁出細密的濕意。他緊抿著嘴唇,牙齒幾乎要咬碎下唇,生怕一聲抽噎驚擾了老將最後的時光。

王彥、楊再興等將領或立或跪,分布在臥房各處,甲胄摩擦的聲響早已停歇,整個房間靜得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以及宗澤微弱得如同遊絲的氣息。張憲年紀最輕,攥著長槍的手不住地顫抖,槍杆與地麵碰撞,發出極輕的“篤篤”聲,他慌忙穩住槍身,愧疚地低下頭,淚水卻還是不爭氣地砸在青磚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王彥麵色剛毅如鐵,額頭上青筋隱現,他望著宗澤蒼白如紙的麵容,想起往日帥帳中宗澤揮斥方遒、籌劃北伐的模樣,心中如同被巨石碾壓,沉悶得幾乎喘不過氣。

臥房內的氣息愈發渾濁,腐臭的膿血味、苦澀的藥味,還有諸將身上鎧甲的鐵鏽味交織在一起,令人窒息。宗澤的呼吸愈發平緩,卻也愈發微弱,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他的眼睛半睜半合,渾濁的瞳孔微微渙散,卻時不時閃過一絲清明,目光越過諸將,越過緊閉的房門,望向遙遠的北方——那是黃河的方向,是中原故土的方向,是他畢生執念的北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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