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這封信怎麼會在你身上?”顧冒厲聲問道。
“是有人嫁禍給我的。”士兵肯定道。
“誰?”
“亭長。”
“他為什麼要嫁禍給你?”
“我潛入他家中行竊,他對我懷恨在心,所以想用這封信致我於死地。”
“一派胡言,亭長又不是我義軍的人,如何儘知我軍中虛實?”
“……”
“沒話說了,還不速速如實交代?”
士兵繼續沉默,顧冒便想用刑,一旁的蘇照看不下去了,咳嗽兩聲後拱手道:
“伍佰主,亭長雖然不是義軍的人,但可以猜出義軍的虛實。”
“猜?”顧冒詫異道。
“對。”蘇照回道:“伍佰主請仔細想一下,信中但凡有關數字的都用上了大約,左右等詞。”
顧冒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便點點頭示意蘇照繼續說下去。
“而有關伍佰主的計劃和行軍路線,恕在下直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那左仁昨日為何要誇我計策高明呢?”顧冒不解道。
“這就要問左佰將是何居心了。”蘇照淡淡道。
左仁大怒,指著蘇照大罵:“姓蘇的,彼你娘的,我對伍佰主一片赤膽忠心,天地可鑒,也是你能質疑的。”
蘇照卻當作沒聽見一樣,繼續站在那一動不動。
“好了。”顧冒聲音中帶了怒氣,“我又不是蠢貨,誰說的對,誰說的錯我自有判斷。”
左仁聞言立馬安靜下來,乖順得像隻忠犬。
顧冒滿意地笑了,看向跪在地上士兵道:“我相信你的話,那封信確實與你無關。”
士兵聞言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小命保住,向蘇照投去讚賞的眼神。
“不過我有一事不解,你一個底層士兵是如何繞過層層防守,摸進亭長家中的?”
“而且在兵營中尚未被發現,卻在亭長家中被抓住,難道我義軍的兵營還不如一個小小亭長家守備森嚴嗎?”
眼見顧冒一團和氣的模樣,士兵得意地回道:
“回伍佰主,屬下半夜起來後用枕頭偽裝成依舊有人在的模樣,這樣查房的若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
“至於兵營內巡邏的兄弟們,隻要告訴他們我去外麵解手便可打發了。”
“而我之所以在亭長家被抓,完全是個意外,不小心碰落了碗碟,摔在地上發出聲響,引來了亭長家的人。”
顧冒微微頷首,看向蘇照:“你覺得他說謊了嗎?”
蘇照略一沉吟,回道:“應該沒說假話。”
顧冒卻搖頭道:“一個心思縝密的小偷會犯碰落主人家這種低級錯誤,我一點都不信。”
“而且亭長家中又沒任何損失,隻因為被偷,就冒著被揭穿的危險借刀殺人?”
“伍佰主,屬下說的話句句屬實,望您明察。”
士兵又在磕頭,因為他察覺到顧冒話語中蘊含的殺意。
“屬實又如何?”顧冒歎氣道:“我對三老等人說我的話就是規矩。”
“在攻打夕陽亭前,我就說過不得擾民,違者殺無赦。你這都偷到亭長家去了,還不算擾民嗎?”
說到這,顧冒眼神堅定地下令:“集合全軍,我要親自斬下此人頭顱以正軍紀。”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