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神色不變，焦慮道：“那就是衝阿弟來的。”
“阿弟不過是犯了點小錯，你說他怎麼就不肯放過阿弟呢？”
馬達寬慰道：“彆擔心，有我在，主公不會對阿弟下狠手的。”
張氏質疑道：“你若是真的有用，為何魏王還會再派人調查呢？”
馬達沉默，片刻後道：“也許那些人不是主公派的，而是其他人派的。”
張氏反駁道：“魏王都說此事到此為止，魏國境內誰還敢插手？”
馬達再度沉默，張氏見狀長籲短歎，馬達再難忍受，當即表態：
“明天我就去求魏王，舍了將軍不當也必保下阿弟。”
張氏大為感動，使出渾身解數服侍馬達。
歡愉過後，兩人剛要入睡，張誌卻找上門來。
“姐姐，姐夫，魏王……魏王他要殺我。”
張誌聲音發顫，神情緊張，手臂、腹部等地有多處刀傷。
幸好傷口都不深，否則他不死也是重傷。
“什麼情況？”
馬達厲聲喝問，他今天剛發現暗中調查的人員，晚上張誌就遇刺了，這其中莫非有關聯不成？
“姐夫，你可一定要救我，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
張誌拉著馬達的手哭嚎，弄得馬達愈發心煩意亂。
一旁的張氏心疼壞了，連忙道：
“夫君，你說句話啊！”
“你若是不救誌弟，我就隻能隨他而去了。”
“閉嘴！”
馬達大喝一聲，張氏頓時委屈得快要哭了。
馬達於心不忍，他寬慰道：“阿弟身上有多處傷口，你去準備處理傷口的東西，這裡放心交給我好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他的。”
張氏點頭，轉身去準備東西了。
馬達看向張誌，繼續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魏王為什麼要殺你？”
張誌回道：“姐夫，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把某些消息賣給齊王的陳青堯的人。”
“總之今夜我在酒樓享樂，突然有數位高手對我突下殺手。”
“幸好有好友相助，我才能逃到這。”
“你為什麼說是魏王要殺你？”馬達接著問道。
“因為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會殺我。”張誌回道：
“況且殺我的人中有奇經高手，你想想看，似這等修為，天下間又有幾人調動得了。”
馬達默然，他不得不承認，張誌這番懷疑很有道理。
半晌，他埋怨地問道：“好好的，你乾嘛要賣消息給齊王呢？”
張誌委屈道：“我也不想啊，可魏王把你舉薦的人全革職了，我得賠償人家的損失。”
“你還挺講究。”
馬達忍不住吐槽，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看來這都尉他是非當不可了。
雖說主公一向強調功是功過是過，但他都把姿態放這麼低了，想來應該會網開一麵的。
“姐夫，咱們該怎麼辦？”
眼見張氏帶著東西返回，張誌連忙問道。
馬達歎道：“你安心在這住下，明天我去求主公。看在我甘願自降為都尉的情況下，他應該會放過你。”
張誌一聽急了，連忙道：“姐夫，你還要去求他啊。”
“上次他說了到此為止，可結果呢？”
“明天他若是拒不承認今夜之事是他所為，又或者答應你之後出爾反爾，我豈不是小命難保？”
“常言道，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姐夫，依我看，咱們不如立即收拾細軟，連夜逃到京州，投奔齊王去。”
馬達頓時臉色一沉，問道：“這話誰教你說的？”
張誌嘴硬道：“沒人教，此乃我的肺腑之言。”
事實上，這些話是吳之許救下他後對他的建議。他聽後頗覺有理，便拿來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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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
馬達氣得破口大罵，然後對一旁的張氏道：“從今天開始，你看好他，莫要讓他離開馬府。”
“否則惹出禍來，我可不會再管。”
張氏點頭應下，府中有馬達的親衛，剛好可以保護張誌。
張誌卻是不滿，問道：“你憑什麼罵我，我哪裡說錯了？”
“魏王反複無常，不足為信。”
“反觀齊王，不僅已是大宗師，還求賢若渴，不吝封賞，天下終將為他所得。”
“姐夫，大丈夫生居天地間，所求無非是功名利祿。”
“既然魏王不肯給，你為何不另尋他路？”
“我相信隻要你真心歸順齊王，高官厚祿、良田美婢將唾手可得。”
“屆時姐姐也能跟你過上好日子，我也不必整日擔驚受怕。”
馬達初聽時大怒，待到最後卻是嘴角含笑。
因為在他看來，張誌已經蠢得不可救藥，壓根沒必要再與他多費唇舌。
他本欲不再理會張誌，但對上張氏的視線時心軟了，便溫聲問道：
“知道王化嗎？”
張誌點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馬達。
馬達接著道：“他也是老牌凝丹，而且很早就跟隨齊王。可是你說的那些東西，他什麼都沒有。”
張誌辯解道：“王化敗軍之將，怎可與姐夫相提並論？”
“那你可知，我之所以沒敗是因為主公沒敗？”馬達反問道。
張誌愣住，他聽懂了馬達的話外之意。離開顧冒後，馬達便失去必勝的信心。
他雖不通軍事，但也明白必勝的信心對一個將軍來說有多重要。
明白馬達無論如何都不會叛魏投齊後，張誌不由心生絕望，這下他該怎麼辦？
另一邊，候在馬府外吳之許遲遲不見張誌現身，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暗歎一聲，決定明天便離開鄴城，然後啟動最後一步棋。
原因很簡單，隻要明天馬達去找魏王求情，魏王就會注意到其中貓膩，屆時他便有暴露的風險。
次日，馬達懷著沉重的心情找到顧冒，向他詳細描述了有關張誌的事，並表示願意降職以求得顧冒對張誌的寬宥。
顧冒聽後無語，他反問道：
“自你我相識以來，你可有見過孤出爾反爾的時候？”
“而且孤有那麼閒嗎？為了對付一個小小的張誌，竟花費那麼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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