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敵友難辨，礦洞迷霧
王霸的突然來訪，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本就不平靜的池塘。他臉上那諂媚與閃爍交織的表情，讓林凡瞬間警惕到了極點。這家夥不是應該被九王爺的人嚇破膽了嗎？怎會在此敏感時刻再次上門？還提著禮盒？
“霸爺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林凡按下心中疑慮，麵上堆起生意人慣有的熱情笑容，將王霸迎進店內，“快請坐，小七，上茶！”
王霸嘿嘿笑著，將禮盒放在桌上，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四下打量，尤其在通往後院的門簾上多停留了幾秒。“林掌櫃，彆來無恙啊！上次是哥哥我豬油蒙了心，多有得罪，今日特來賠罪，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他拍著禮盒，語氣誇張。
林凡心中冷笑，賠罪？黃鼠狼給雞拜年罷了。他不動聲色地打開禮盒，裡麵是兩匹質地不錯的綢緞和一小包看似名貴的茶葉。“霸爺太客氣了，小事一樁，何必掛懷。”他敷衍著，等待王霸亮出真實目的。
寒暄幾句後，王霸果然話鋒一轉，壓低聲音道：“林掌櫃，哥哥我今日來，除了賠罪，還有一事相告，也算是……將功補過吧。”
林凡心中一動，麵上不動聲色：“哦？霸爺請講。”
王霸湊近了些，帶著一股酒氣和市井的狡黠：“我手下兄弟前幾日在京西那邊辦事，偶然聽到些風聲……好像有人，在打聽‘苦石粉’的來曆，還問到了‘蝕金草’。”
林凡瞳孔微縮！王霸竟然知道下毒之事的關鍵線索！他是如何得知的？是巧合，還是他本身就參與了，此刻前來試探或嫁禍？
王霸似乎看出了林凡的懷疑，連忙擺手：“林掌櫃彆誤會！跟我可半點關係都沒有！我是想著，咱們現在好歹也算……呃，有點交情，這消息可能對你有用，就趕緊來告訴你。聽說打聽的人，口氣挺橫，不像善茬，像是……京裡某些府上養的那種‘清客’。”
京裡府上的清客？這指向性就更明確了。太子黨在追查下毒者的來曆？他們是想找出嫁禍者，還是賊喊捉賊，混淆視聽？
“霸爺這消息，確實讓人心驚。”林凡故作擔憂，“不知霸爺可還聽到些什麼？比如，那些人是哪個府上的？”
王霸搖搖頭，一臉遺憾：“這就不清楚了，那幫人嘴嚴得很。不過……”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倒是聽說，京西那幾個出產苦石粉的小礦洞，最近好像不太平，似乎有外人插手，跟當地幫派起了幾次衝突。”
礦洞衝突？林凡立刻抓住了這個關鍵信息。苦石粉產自京西礦洞，如今礦洞有外人介入發生衝突，這很可能與下毒事件直接相關！
王霸又坐了片刻，說了些不著邊際的閒話，便起身告辭，臨走前又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林掌櫃，這京城的水啊，深著呢。有時候，多條朋有多條路，你說是不是？”
送走王霸，林凡看著桌上的禮盒，眉頭緊鎖。王霸今日之行，透著一股極不尋常的氣息。他帶來的消息價值巨大，似乎是在示好，但他那閃爍的眼神和最後那句意有所指的話，又讓林凡感覺他背後另有圖謀。
是有人指使王霸來傳遞消息？指使者是誰？是趙姑娘背後的勢力，還是……九王爺本人，用這種方式繞過監視網向他傳遞信息？或者，王霸是被太子黨利用，來放煙霧彈？
無論如何，京西礦洞這條線索，必須追查下去。這可能是打破目前僵局的關鍵。
林凡立刻決定，再次前往京西，目標直指那些出產苦石粉的礦洞。這次，他不能僅僅遠觀，必須想辦法接近，獲取更直接的信息。
他讓小七留守鋪子，注意觀察動靜，自己則換上一身更利於山野行動的粗布衣服，帶著些散碎銀錢和防身的小刀，再次出門。這次，他更加小心，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和反跟蹤技巧，幾經周折，才甩掉可能的尾巴，潛入京西山區。
根據王霸提供的模糊方向和之前的打聽，林凡很快找到了那片私采礦區。幾個不大的礦洞散布在山坳裡，入口處有簡陋的工棚和一些衣衫襤褸的礦工，周圍則有幾個眼神凶狠、挎著棍棒的漢子在巡邏，顯然是控製礦洞的幫派打手。
林凡沒有貿然靠近，而是選擇了一處地勢較高的隱蔽樹林，遠遠觀察。他注意到，其中一個礦洞似乎格外“熱鬨”，不僅守衛更多，洞口還停著幾輛不像礦場該有的、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
觀察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有了發現。一群礦工模樣的的人從那個重點礦洞裡抬出幾個沉重的木箱，裝上了馬車。就在箱子搬運的過程中，一個木箱似乎沒有捆紮結實，蓋子滑開了一條縫，在陽光下，林凡清晰地看到，裡麵露出的並非礦石，而是……白花花的官銀！
官銀？！私采礦洞裡怎麼會出現官銀？是盜竊？還是……這礦洞本身就是個掩護，真正的作用是洗錢或者轉移見不得光的財富？
林凡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隱約感覺，自己可能觸碰到了一個遠比下毒事件更驚人、牽連更廣的秘密！這個秘密，或許與漕運、與朝堂爭鬥、甚至與太子和九王爺的角力都息息相關！
就在林凡全神貫注記錄所見，思考如何進一步探查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喝：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抓住他！”
林凡猛地回頭，隻見兩個手持棍棒的幫派打手，不知何時已經摸到了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正一臉獰笑地撲過來！
行蹤暴露！身處荒山野嶺，麵對凶悍的打手，林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他能否虎口脫險？而這京西礦洞中隱藏的官銀秘密，又將會把他引向怎樣不可預測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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