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切磋過幾次。
那簡直就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
“我看也是。”
李去疾點了點頭,語氣篤定。
“他這身上,舊傷疊著新傷,層層疊疊,怕是沒幾塊好肉了。而且,很多傷根本沒養利索,筋都跟肉長到一塊兒去了。”
話音未落,他毫無征兆地伸出手指,在常遇春後背某個點上,用力一按。
“嗷——!”
常遇春猝不及防,一聲淒厲的怪叫脫口而出,鐵塔般的身子差點直接蹦起來。
那一下,又酸又麻又脹又疼,萬千種感覺彙於一點,比刀子捅進去還難受!
朱元璋和劉伯溫齊齊嚇了一跳。
“先生,這……”
“彆緊張。”
李去疾收回手,表情淡然得仿佛剛才什麼都沒做。
“我就是試試。”
“雖然我看不出他得了什麼病,但可以確定,他有嚴重的‘筋膜粘連’。”
他拍了拍手,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對滿臉困惑的眾人解釋道:
“這不是病。這是常年打熬筋骨,對肌肉造成了遠超常人負荷的損傷,又不懂得如何放鬆與拉伸,導致包裹著肌肉的筋膜長期處於緊張狀態。”
“時間久了,它們就粘連在了一起,甚至出現了增生和鈣化。”
“簡單來說,你身體裡的許多零件,都‘鏽’住了。”
筋膜?
粘連?
鈣化?
一連串聞所未聞的新鮮詞彙,從李去疾嘴裡輕飄飄地吐出,卻砸得朱元璋等人雲裡霧裡。
“先生,這……是何意?”劉伯溫忍不住上前,恭敬請教。
李去疾想了想,換了個更直白的說法。
“這麼說吧,你們見過豬肉嗎?瘦肉外麵包著一層白色的薄膜,那就是筋膜。人的肌肉外麵也有。”
“常護院他一定是常年高強度搏殺操練,這層膜和肌肉反複拉傷又愈合,卻沒有得到很好的舒展。久而久之,就變得又厚又硬,還跟骨頭、跟其他的肌肉粘在了一塊兒。”
“所以他會覺得身體發沉,動作僵硬,力不從心。”
“這就像給你穿上了一件無形的緊身鐵衣,把你全身都死死箍住了,你還怎麼活動?”
這個比喻通俗易懂,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常遇春自己,更是心頭劇震,如遭雷擊!
他身體的毛病,自己最清楚!
這些年南征北戰,他每日打熬身體,從不敢有半分懈怠,可身子骨卻越來越不爽利。
總覺得渾身發緊,像是被無數根看不見的繩子死死捆住。
軍中最好的大夫檢查後都說他沒病,隻能開一些補藥,吃了卻跟喝水一樣,毫無用處。
沒想到,今日竟被這位李先生,一語道破了天機!
“先生!”
常遇春激動了,猛地踏前一步,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先生,您說得對!我……我確實有這個感覺!渾身都跟被捆住了一樣!那……那這毛病,還有得治嗎?”
李去疾看著他那雙燃燒著希望的眼睛,微微一笑。
“治?當然有得治。”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眼神裡閃爍著一絲……惡趣味的光。
那笑容,讓常遇春、朱元璋和劉伯溫三人,同時感到後背竄起一股涼氣。
怎麼看,都像一隻準備對小綿羊下手的……大灰狼。
“不過嘛,”李去疾慢悠悠地說道,“這治療的過程,可能會有那麼一點點……疼。”
他前世經常幫健身房那些肌肉虯結的朋友做筋膜放鬆,那場麵,跟殺豬現場彆無二致。
每一次,他都能在朋友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獲得一種異常的滿足感。
今天,看到這位常鐵牛這一身堪稱極品的“腱子肉”,他那沉寂已久的手,突然就癢得不行了。
他轉頭對旁邊的錦書吩咐道:“錦書,去,把庫房裡那根不用的舊擀麵杖,拿過來。”
“另外,再打一盆熱水,拿一塊乾淨的布巾。”
擀麵杖?
聽到這三個字,朱元璋和劉伯溫的腦子同時宕機。
治病救人,不都是用金針、艾草,再不濟也是湯藥膏丹嗎?
用擀麵杖治病?
這是什麼路數?
常遇春也是一臉茫然,他完全想象不出,一根用來做麵食的木棍,要如何治好他的“筋膜粘連”。
李去疾看著他們三個那副“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心裡直樂。
很快,錦書就抱著一根長約三尺、足有兒臂粗細、被磨得光滑油亮的大號擀麵杖走了過來。
這東西,與其說是擀麵杖,不如說是一根短棍。
尋常人家若是遭了賊,抄起這玩意兒,一棍子下去,能把賊的腿給敲折了。
“先生,您要的擀麵杖。”
李去疾接過來,在手裡掂了掂,發出一聲滿意的歎息。
“嗯,不錯,就是這個手感。”
他轉過頭,對著常遇春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常護院,來,把衣服脫了,趴到那邊的石桌上去。”
“啊?”
常遇春徹底傻了。
脫衣服?
趴桌上?
還要用這根大棍子?
還會……疼?
這……這是治病,還是做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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