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李去疾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片銅片和一片鐵片。
“萬丈高樓平地起,再神奇的法術,也離不開最基本的東西。”
“這‘雷電之力’,或者說‘電荷’,並非虛無縹緲,它就藏在萬物之中。”
他頓了頓,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比如,你們的身上。”
“你們的血肉、筋骨、五臟六腑裡,都流淌著微弱的‘電’。”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邊一下子死寂了一會兒。
常遇春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瞬間繃緊,銅澆鐵鑄般的身軀僵在原地,一雙虎目圓睜,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感受著自己血脈的賁張。
體內……有雷?
他征戰沙場半生,隻聽過氣血之力,何曾想過,自己這副軀殼裡,竟還藏著與天上神雷同源的力量?!
“先生!”
朱棣的聲音最先響起,帶著一絲無法壓抑的顫抖,他指著自己的胸口,滿臉的駭然與不可思議。
“您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行走的雷霆?”
朱樉和朱棡也是麵色煞白,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仿佛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什麼最可怕的妖物。
李去疾愣了嬰喜愛,看著他們如同見了鬼的表情,心裡忍不住樂開了花。
“我的天,至於嚇成這樣?”
“人體生物電而已,瞧這一個個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渡劫飛升了似的。”
“這要是告訴他們大腦靠電信號思考,他們是不是得當場把腦袋切開看看?”
他強忍著笑意,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淡淡地說道:“雷霆,是天地之威,你們體內的‘電’,則是生機之源,兩者同根,卻又不同。你們無需驚慌。”
常遇春喉結滾動了一下,忍不住用粗嘎的嗓音問道:“先生,那這體內的‘電’,為何不會傷到自己?”
李去疾心說這問題可就深了,能寫一篇博士論文了。
他決定用一種他們能聽懂的方式來解釋。
“問得好。”
他讚許地點點頭,看著幾人求知若渴的眼神,緩緩道:
“這就如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江河之水,狂暴起來可淹沒萬物,但人體內的血液,卻能滋養百骸。力量本身並無好壞,關鍵在於如何認知,如何掌控。”
“你們現在,連認知都做不到,又何談掌控?”
“所以,我們得從最基礎的開始。”
這一番話,在朱棣、朱棡、朱樉和常遇春聽來,無異於大道綸音,振聾發聵!
生機之源!
認知與掌控!
先生不是在教他們一門手藝,而是在傳授他們一條認知自身,掌控天地偉力的無上法門!
一瞬間,幾人對李去疾的敬畏與崇拜又提升了幾分!
李去疾不知道幾人的頭腦風暴
李去疾對他們腦子裡刮起的風暴一無所知,他將一塊在醋裡浸透的破布,夾在一片銅片和一片鐵片之間。
“一片銅,一片鐵,中間隔著浸了酸水的布,這就組成了一個最基本的‘單元’。”
“它,就是我們從天地萬物中,汲取‘電’的第一個工具。”
他一邊說,一邊重複著這個動作,將十幾個這樣的“單元”疊在一起。
一個簡陋的“伏打電堆”,就這麼完成了。
“這就……行了?這麼簡單”朱棣看著這堆破銅爛鐵,滿臉的懷疑。
李去疾看著幾人疑惑的樣子,生出一種在幼兒園給小朋友上科學啟蒙課的荒謬感。。
就這點東西,已經算是豪華版入門教程了。
要知道,找個檸檬,甚至一個爛土豆,插上兩根金屬片,都能整出電來。
不過電量很小,最多讓小燈泡發出微弱的的亮光。
不過這個時代找不到小燈泡,也沒有能測電壓電流的儀器,隻能做這個“伏打電堆”了。
“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李去疾笑了笑,從電堆的兩端引出兩根銅線。
他看向朱棡:“馬三,來,你膽子大,你來試試。”
“和之前你摸‘藏氣瓶’一樣的方法。”
“用你的兩根手指,分彆捏住這兩根銅線的頭就行。”
朱棡的臉頰瞬間漲紅,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昨天,他就是摸了一下那個古怪的瓶子,然後就像個被踩了尾巴的猴子,在滿院子的人注視下,手舞足蹈,狼狽到了極點。
事後回想,那滋味雖說又麻又疼,卻並無實質傷害。
真正讓他無地自容的,是那份失控的醜態!
是被嚇的!
他可是皇子,何曾如此丟人現眼過?
朱棡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喉結,求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身旁的兩個兄弟。
然而朱樉和朱棣,此刻卻齊齊扭開了頭,一個望天,一個看地,嘴角那抹壓抑不住的笑意,比什麼都刺眼。
那神情仿佛在說:三哥,先生點名了,你快上啊!
朱棡硬著頭皮,聲音乾澀地問道:“先生,這次……是否也會如那‘藏氣瓶’一般,又麻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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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去疾看著他這副既想嘗試又怕出醜的模樣,心中了然,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