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就算我把全套圖紙給你,告訴你銅鐵比例,告訴你彈簧如何淬火,告訴你火藥配方,你信不信,除了我這兒,整個大明都造不出一把合格的。”
這話語裡的自信,已經不是自負,而是一種理所當然的陳述。
說著,李去疾做出了一個讓常遇春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的動作。
他竟隨手從自己腰間,又摸出了一把一模一樣的、黑黢黢的短銃!
然後,就像扔一根真正的燒火棍般,隨手就拋給了常遇春。
“接著。”
“啊?!”
常遇春下意識地伸手一接,那冰冷、沉重、仿佛蘊含著雷霆的觸感瞬間傳遍全身,嚇得他差點把這個“活閻王”給扔飛出去!
俺的親娘嘞!
先生您這是乾嘛呀!
這玩意兒它不是燒餅!是能改朝換代的凶器啊!
他手忙腳亂地死死抱住短銃,心臟狂跳不止,感覺自己捧著的不是一把鐵家夥,而是一道封印著遠古凶獸的敕令!
李去疾看著他那副緊張到僵硬的模樣,笑得更開心了。
“這把,交給你了。”
“啊?!不不不!先生!萬萬不可!此物太過貴重!俺……俺受不起!”常遇春頭搖得像撥浪鼓,捧著槍就要還回來。
“不是送你。”
李去疾伸手,輕輕按住他的手腕,那力道不大,卻讓常遇春感覺重如泰山,動彈不得。
李去疾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種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認真囑咐的語氣說道:
“是讓你,送給馬大叔的。”
“你替我帶個話,就說我李去疾,既然拿到了軍械司的特許牌照,那肯定童叟無欺。”
他的聲音頓了頓,嘴角的笑意變得意味深長。
“隻要他老人家下訂單,這玩意兒,要多少,我造多少。”
“保證,量大管飽。”
“轟!!!”
常遇春的腦子裡,仿佛有十萬道天雷同時炸開!
他呆呆地看著手裡的神兵利器,又看了看李去疾那張雲淡風輕的臉。
他聽懂了。
先生這是……在通過自己,向“馬老爺”,或者說,是向當“馬老爺”身後的“陛下”,展示這神器的力量!
這是在告訴陛下,大明的軍隊,大明的國運,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變革!
而他常遇春,就是掀開這時代大幕的第一個見證者!
李去疾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
嘿嘿,老馬啊老馬,你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肯定在琢磨,我這幾把槍是啥時候造的吧?
肯定會想,我這小子是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私藏火器了吧?
沒關係,我先發製人,我主動送個樣品給你,再畫一個“無限量產”的大餅。
你拿到這把槍,隻要不傻,就知道它的價值。
到那時,我“私藏火器”這點小事,跟一支裝備了燧發槍的無敵神軍比起來,還算個事兒嗎?
我這不叫藏私。
我這叫……為國分憂,產品預研!
看著已經被自己一連串操作乾懵逼的常遇春,李去疾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仙人講道”時間。
“你想知道為什麼不用火繩?”
“看這。”他指了指槍機上那塊晶瑩的小石頭。
“此物為燧石,此物為擊砧。扣動扳機,燧石撞擊,火花迸現,點燃火藥。從此,點火不再受製於天,風雨無礙。”
常遇春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巧奪天工的擊發裝置,嘴巴無意識地張開。
還……還能這樣?
用石頭點火,他知道。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竟能將這般巧妙的機關,用於火銃之上!
大道至簡!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那……那裝填速度為何快?”
“因為這個。”
李去疾又從腰間的小包裡,拿出幾個用油紙包裹的小小紙筒,遞了過去。
“這叫‘定裝紙殼彈’。”
常遇春顫抖著手接過,小心翼翼地撕開一個。
裡麵,是定量的火藥,和一顆頂部渾圓的柱狀鉛彈。
“火藥和彈丸,早已預裝一體。用時,咬開紙殼,倒入火藥,塞入彈丸,一根通條捅到底,一氣嗬成。”
李去疾的聲音,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用熟練的話,兩三個呼吸內,可以完成換彈,甚至更快!”
“嗡——”
常遇春隻覺得天旋地轉!
第一次發射後,兩三個呼吸內,就能再發射一次!
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副畫麵:一排排大明士卒,人手一把燧發槍,對著衝鋒的敵軍,降下永不停歇的死亡彈雨!
那不是戰爭!
那是屠殺!
看著徹底失魂落魄的常遇春,李去疾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俯下身,湊到常遇春耳邊,用一種隻有兩人能聽到的、仿佛魔神低語般的聲音,輕輕說道:
“對了,常護院。”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你手裡的這把,還有那三個丫頭用的,都隻是我閒著沒事,造出來防身玩的……民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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