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
朱亮祖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與瘋狂。
“我朱亮祖這輩子,就是一場豪賭!”
“當年腦袋彆在褲腰帶上跟著皇上造反的時候,我賭了!”
“鄱陽湖上跟陳友諒六十萬大軍死磕的時候,我賭了!”
“我贏了!贏來了這潑天的富貴!贏來了這永嘉侯的爵位!”
他鬆開孫承宗,一腳踹翻了旁邊名貴的紫檀木椅子,木屑四濺。
“現在,你讓我彆賭了?”
“晚了!”
他死死地盯著南方,那是江寧縣的方向,眼神中的瘋狂和狠厲,足以讓惡鬼都為之顫栗。
“本侯今天,還就真要賭一把!”
“我倒要看看,是他那一道所謂的‘密令’硬,還是我朱亮祖的侯爵令牌硬!”
“我更要看看,在皇上心裡,是他一個來路不明的‘李先生’重要,還是我這個跟著他出生入死二十年的老兄弟重要!”
瘋了。
孫承宗看著眼前的朱亮祖,心裡隻剩下這兩個字。
他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神仙也拉不回這頭已經徹底瘋了的猛虎了。
他不再勸了。
因為他知道,再說一個字,自己可能就會被侯爺當場打死。
他頹然地癱坐在地上,雙目失神,麵如死灰,仿佛已經看到了侯府上空黑雲壓城,血光衝天的淒慘未來。
而朱亮祖,在發泄完之後,胸中的暴虐之氣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凝聚,化為一道冰冷的殺意。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把那個叫李去疾的商人,揪出來。
當著全天下人的麵,狠狠地踩在腳下!
他要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告訴所有人。
他永嘉侯的臉,誰都不能打!
“來人!”
朱亮祖對著門外一聲暴喝。
“踏!踏!踏!”
一名身材魁梧如鐵塔,滿臉橫肉,眼神凶悍的校尉大步走了進來,單膝跪地,聲如悶雷。
“末將在!”
此人是朱亮祖的親衛隊長,名叫朱武,是他從老家帶來的子侄輩,也是他手下最心狠手辣的一條瘋狗,手上的人命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朱亮祖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狠狠地拍在桌上。
“砰!”
那令牌通體由玄鐵打造,正麵刻著龍飛鳳舞的“永嘉”兩字,背麵則是一頭咆哮的猛虎。
永嘉侯爵令!
見此令,如侯爺親至!
“朱武。”
朱亮祖的聲音冷得像臘月的寒冰。
“你持我令牌,點上五十名最悍勇的親衛,一人雙馬,即刻趕赴江寧縣!”
朱武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興奮:“請侯爺吩咐!末將保證辦得妥妥當當!”
“第一!”
朱亮祖伸出一根手指。
“到了縣衙,直接闖進去!把我的令牌,狠狠地拍在那個叫趙德芳的縣令臉上!讓他立刻、馬上,把錢紹給本侯客客氣氣地請出大牢!但凡錢紹身上少了一根毛,你就拆了那縣衙,打斷那縣令一條胳膊!”
“第二!”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聲音裡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讓整個書房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分。
“找到那個叫李去疾的商人。告訴他,我朱亮祖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先讓他當著全縣百姓的麵,跪在本侯的親戚麵前,磕頭認錯!”
“告訴他,也告訴所有人!他那所謂的‘軍械司密令’,在本侯的爵令麵前,就是一張廢紙!我朱亮祖的人,彆說他動不得,就是看一眼,都是死罪!”
“然後,讓他自己,從江寧縣,爬到我這侯府門口來!”
“本侯要親眼看著他,給本侯磕頭認罪!”
朱武聽得熱血沸騰,大聲應道:“是!末將遵命!”
他正要起身。
“等等!”
朱亮祖又叫住了他。
朱武立刻停住。
朱亮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他補充道:“如果那個姓趙的縣令,或者那個姓李的商人,有半點不從……”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就告訴他們。”
“那本侯,不日就會親至!”
“到時候,就不是磕頭那麼簡單了。”
“我會親自帶人,把他二人,挫骨揚灰!”
這番話,已經不是威脅了。
這是赤裸裸的,來自一位手握兵權的開國侯爵的……戰爭宣言!
孫承宗癱在地上,聽到這句話,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而朱武,則是興奮地渾身顫抖,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江寧縣血流成河的景象。
“末將……領命!!”
他接過那塊冰冷的侯爵令牌,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很快,永嘉侯府的側門打開。
五十名彪形大漢,簇擁著高舉侯爵令牌的朱武,衝出應天府,朝著江寧縣的方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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