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谘咬牙切齒:“父親,這定然是周瑜那邊的手段!除了他,還有誰對我們營中情況如此了解?還有誰能編造出這般惡毒的謊言!”
程普頹然坐倒在椅子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當然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周瑜的毒計,目的就是要徹底搞臭他,甚至逼反他,從而名正言順地除掉他!這種手段,比真刀真槍的廝殺更加狠辣,更加難以防備!
“傳令下去……”程普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嚴密封鎖消息,任何人不得再議論此事!所有將領,無令不得擅離營地!加強營防,尤其是……防備來自柴桑方向的‘不明’襲擊!”
他感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收緊,而自己,似乎已經成了網中之魚。
然而,噩耗並未結束。就在當夜,那名一直負責與山越邊境貿易、被“靖安司”盯上的軍需官,被人發現溺斃在營外不遠處的一條小河裡!現場被打掃得很乾淨,沒有任何搏鬥痕跡,仿佛隻是一場意外失足。
但程普和程谘都知道,這絕不是意外!這是滅口!是有人要掐斷這條線,坐實他程普“通敵”的罪名!
緊接著,次日清晨,一支來自吳縣、由張昭等文官派出的“勞軍”隊伍抵達大營。為首的官員在奉上微薄的勞軍物資後,卻“私下”向程普透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據江東內部“可靠”情報顯示,林凡在撤離曲阿前,曾與程普將軍有“秘密聯絡”,雙方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這接連的打擊,如同重錘,狠狠砸在程普心頭。謠言、滅口、乃至“自己人”看似好意實則誅心的“提醒”……周瑜的組合拳,一拳重過一拳,幾乎要將他所有的退路都徹底封死!
營中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一些原本忠於程普的將領,看他的眼神也開始閃爍不定。猜疑如同瘟疫,在沉默中瘋狂蔓延。
程普獨自坐在帳中,燭火映照著他瞬間蒼老了十歲的臉龐。他望著帳壁上懸掛的孫堅、孫策的畫像,虎目之中,竟隱隱有淚光閃動。
“文台孫堅)兄……伯符孫策)賢侄……我程德謀……對得起孫氏啊!為何……為何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就在程普陷入絕境,宛城血戰方酣之際,江夏的林凡與諸葛亮,正對著最新傳來的戰報和情報,進行著緊張的推演。
“高順與張繡,打得很好,甚至超出了預期。”諸葛亮看著宛城方向的戰報,羽扇輕搖,眼中帶著讚許,“夏侯惇銳氣已挫,傷亡不小,曹操主力被牢牢吸引在城下。隻要宛城能再支撐一月,隆冬將至,曹軍後勤壓力倍增,其攻勢必然減緩。”
林凡點了點頭,但眉頭並未舒展:“宛城已是強弩之末,高順信中說,陷陣營折損近半,張繡部傷亡更重,箭矢、滾木等守城物資也消耗巨大。能否撐過一月,仍是未知之數。”
他拿起另一份來自柴桑的密報,語氣凝重:“更麻煩的是周瑜。他按兵不動,坐觀成敗之心已昭然若揭。而蔣乾滯留柴桑,與周瑜‘靖安司’的人接觸頻繁,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遊說。”
徐庶在一旁補充道:“我們安插在程普軍附近的人也傳來消息,程普處境極其不妙,軍中流言四起,其心腹軍需官離奇死亡,恐怕是周瑜要對其下死手的征兆。”
林凡的手指在案幾上重重一點:“周瑜這是要一石二鳥!既借曹操之手消耗我們,又借機徹底清除程普這個內部隱患!若程普被逼反或被除掉,江東內部再無製衡周瑜之力,他便可更加從容地執行其‘坐收漁利’的策略!”
諸葛亮目光閃動:“程普不能倒!至少,在曹操退兵之前,他必須活著,必須保有部分力量,才能讓周瑜投鼠忌器!”
“不錯!”林凡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必須給程普送去一份‘大禮’,一份足以讓他暫時自保,又能讓周瑜不敢輕舉妄動的‘大禮’!”
他看向徐庶和墨衡:“把我們掌握的,關於蔣乾與‘靖安司’某些人秘密接觸,試圖收買、構陷江東將領不僅僅是程普)的證據,選一部分最勁爆的,匿名送給張昭,同時,抄送一份給程普!”
徐庶立刻領會:“軍師是想禍水東引?將周瑜與曹操使者‘勾結’的嫌疑,反扣回去?”
“不止如此。”林凡冷然道,“還要把我們之前截獲的,曹操‘校事府’製定的,一份關於挑撥江東內部、誘降部分將領的初步計劃當然是經過我們‘加工’的),也一並送過去。要讓張昭、程普,乃至孫權都看到,曹操和周瑜,誰才是真正想搞亂江東的人!”
這是一招險棋,一旦操作不當,可能引火燒身。但此刻,為了保住宛城防線,為了維持抗曹大局,必須給周瑜製造足夠的麻煩,讓他無法全力對付程普,也無法完全置身事外!
“另外,”林凡深吸一口氣,“以我的名義,親自給程普寫一封信。不必勸降,隻陳述利害,告訴他,若他倒下,江東再無老臣能製衡周瑜,孫氏基業恐將易主!讓他為了孫氏,為了江東,也必須堅持下去!”
信使帶著林凡的親筆信和那些精心準備的“禮物”,趁著夜色,再次悄然潛向吳縣方向。
林凡走到窗邊,望著東南方。他不知道這劑猛藥能否救活程普這棵即將傾覆的大樹,更不知道,這舉動會否徹底激怒周瑜,引來更瘋狂的報複。
宛城在流血,江東在暗鬥,而北方的曹操,依舊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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