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外麵死死卡住了!
“不……不!開門!開門啊!”我終於崩潰地哭喊出來,用儘全身力氣拍打著門板。但回應我的,隻有門外死一般的寂靜,以及身後那越來越近的爬行聲。
“哢噠……窸窣……”
它已經出來了。
它就在我身後。
我能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氣息,吹拂在我的後頸上,帶著河底淤泥的腥味。
極度的恐懼讓我失去了思考能力,我像一隻被困在角落裡的老鼠,除了絕望地顫抖,什麼也做不了。我緊緊地閉上眼睛,不敢回頭,不敢去看那究竟是什麼。
爬行聲在我身後停了下來。
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連那令人作嘔的惡臭似乎也凝固了。
死寂。
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可怕的死寂。
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又仿佛隻是一瞬。
然後……
我感覺到,一隻冰冷、黏膩、仿佛完全被水浸透泡發的手,輕輕地、慢慢地,搭在了我赤裸的左腳腳踝上。
那隻手的觸感無法形容的惡心,皮膚滑膩而腫脹,指甲似乎已經脫落,粗糙的指骨隔著腐爛的皮肉,硌在我的皮膚上。一股無法抗拒的寒意,順著接觸點瞬間傳遍我的全身,幾乎將我的血液凍結。
它抓住了我的腳踝。
力量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的決絕。
“啊——!!!”
我積蓄已久的恐懼終於衝破了喉嚨,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叫。我拚命地蹬踹,試圖掙脫那隻手,但它的握力大得驚人,像一道冰鑄的鐐銬。
就在我絕望掙紮的時候,另一隻同樣冰冷黏膩的手,也搭了上來,握住了我的另一個腳踝。
然後,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力量,開始拖拽我。
不是向門口,而是向著……床底的方向!
“不!不要!放開我!救命!”我徒勞地用手指摳抓著粗糙的水泥地麵,指甲在摩擦中翻折斷裂,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我完全顧不上了。那股力量太大了,我像一根毫無重量的稻草,被輕易地拖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的腰部撞到了床沿,然後是肩膀,最後,我的頭也被強行拖入了床底之下。
床底的空間,明明那麼狹小,此刻卻感覺深不見底,仿佛通向另一個維度。
濃烈的惡臭幾乎讓我暈厥。我的後背貼著冰冷潮濕的地麵,身體被快速地向深處拖行。眼前是徹底的黑暗,我隻能感覺到粗糙的水泥地摩擦著我的皮膚,感覺到那隻手冰冷的觸感,以及……聽到耳邊響起的一個極其細微、仿佛貼著我的耳廓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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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濕漉漉的,帶著水泡破裂的雜音,斷斷續續地哼唱著:
“紅……繡鞋……花布衣……梳好頭……等郎來……”
是那段傳聞中的歌謠!
拖拽的力量驟然加劇!
“等郎來……娶我……去……”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帶著無儘的怨毒和渴望,擠進了我的耳朵。
“不——!”
我猛地一掙,意識徹底陷入了無邊黑暗。
……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再次恢複意識時,首先感覺到的是刺眼的陽光,以及消毒水的味道。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室友和輔導員圍在床邊,一臉擔憂。
他們說,第二天早上,他們回到宿舍,發現我昏迷在門口,渾身冰冷,身上沾滿了黑色的汙泥和腐爛的水草,十個手指的指甲儘數外翻,血肉模糊,腳踝上各有一個清晰的、青黑色的手印。宿舍裡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經久不散。
而我床底下的那個牆角,發現了一灘黑紅色的、粘稠的汙漬,以及幾縷糾纏著水草的、濕漉漉的黑色長發。
學校對外宣稱,我是夢遊症發作,自己跑出宿舍摔傷的。癸巳樓經過一次“徹底”的檢查維修,但那些傳聞,反而愈演愈烈。
我休學了一年才慢慢恢複。身體上的傷早就好了,但心理的創傷,永遠無法愈合。
我再也沒有回過癸巳樓,甚至不敢靠近西南大學育才學院的西北角。我換了宿舍,但隻要在深夜獨自上廁所,或者在黑暗中看到床底的縫隙,那晚的恐怖經曆就會清晰地重現。
那隻冰冷黏膩的手握住腳踝的觸感。
那濕漉漉的、充滿怨毒的歌謠。
那股混合著淤泥與腐血的腥臭。
它們成了我永恒的夢魘。
所以,學弟學妹們,當你們聽到關於“鬼樓”的傳說,當你們在深夜獨自走在癸巳樓空曠的走廊裡,當你們無意間看向床底那片黑暗時……
請記住我的故事。
也許,那不僅僅是個故事。
當你感覺到後背發涼,當你聽到不明來源的滴水聲,當你覺得床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你的時候——
千萬不要,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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