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楊二狗領著一眾仙家,騎著虎鎮山在趕往下一個鎮子時,突然間,一個老熟人冒了出來。
此人頂著一張四方大餅臉,就跟烤地瓜掉地上讓車壓了一樣,溜平溜平的。
芝麻大小的眼睛,不仔細看甚至你都找不到,就像是造物主不小心滴到瓷磚上的墨水,一個大酒糟鼻,鼻子下稀稀拉拉的胡須。
楊二狗敢保證,這世上除了那個五尾藏狐胡小亮,絕對找不出第二個如此難看的狐狸精。
“惡狗,惡狗啦,我宗於早到你嘞……”
胡小亮一開口,楊二狗瞬間一腦門子黑線,講話了,你都在白山待這麼長時間了,東北話是一點都沒學會啊,怎麼還一嘴的寶島腔。
還惡狗,你踏馬才惡狗,你們全家都惡狗。
殊不知,這貨其實在白山混的老慘了,由於長相實在是太難看,白山上下就沒有狐狸願意搭理他。
以至於這家夥差一點就患上自閉症了。
不然也不會一聽說有任務,就馬上自告奮勇的來找楊二狗了。
“你來乾啥來了?慢點說,說快了我聽不懂。”
楊二狗詢問之餘,還不忘出言叮囑一句。
胡小亮好似趕路趕的很急,平息了好一會,才緩慢開口道:“惡狗,偶似奉了福三太爺資命,來通資你,你爺爺楊天豪吼,好像有危險……”
“啥?”
楊二狗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再次確認:“你說清楚,我爺爺咋的了?”
“聽、聽縮,似被天方的人給陰了,好、好像似被引進了什麼絕地,好幾天沒見出來了……都傳言……傳言怕是……”
“放尼瑪的屁。”
沒等胡小亮說完,楊二狗當即就吼了回去,但臉色也已然煞白。
雖說打心裡不願相信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按說以楊天豪的本事,就是天方那些家夥傾巢而出,也不一定能夠留得下他,可世事無絕對啊。
特彆是回想起自己曾在幻境中,看見的那個幻象,如果對方真的把邪氣潛能開發到了極致,也不一定就真的做不到。
看出了楊二狗的擔心,黃三鬨連忙上前安慰:“二狗,你先彆急,你爺爺本事那麼大,應該不會出事,不然這邊的事情咱們先放一放,一起過去看一眼呢。”
“對,惡狗,你先不要擔心吼,我來的時候,福三太爺已經領著一個抱貓的家夥趕過去了,說不定現在你爺爺已經被救出來了也不說定吼。”
胡小亮也同樣上前說道。
楊二狗也知道,自己現在絕不能亂,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後,當即再次躍上虎背,對著所有人一招手道:“胡小亮帶路,我倒要看看,他天方一脈有什麼本事,居然能困住我爺。”
說著,雙腿輕輕一夾,虎鎮山發出一聲低吼,四爪生風,化作一道閃電,就朝南邊躥了出去。
再說楊天豪,現如今說是已入絕境,絕不為過。
他周身那原本凝如實質的煞氣,此刻竟被壓縮到僅能勉強覆蓋體表的程度,宛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
手中幾根金針,此刻也已斷成半截,嘴角處滲出的鮮血,滴落在焦黑的地麵上,發出“滋滋”的輕響。
以他為中心,方圓百裡,已非雪原景象,而是一片詭異的“領域”。
天空是翻滾不休、如同汙血般的暗紅色濃雲,地麵是龜裂、焦黑的硬土,不斷有粘稠的、如同活物般的紅色邪氣從裂縫中滲出,試圖纏繞上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