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瞳孔驟縮——他身後那堆麻袋裡，赫然是捆紮好的炸藥！
“所有人後退！”她厲聲喝道，同時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精準地擊穿了龐龍的手腕，遙控器應聲落地。他慘叫著跪倒在地，被衝上來的特警死死按在地上。
唐婉快步上前，一腳踢開遙控器，冷汗這才順著她的鬢角滑下。
“報告，目標已製服，危險解除。”她按住耳機，聲音略顯疲憊。
遠處，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
病房裡，林燁的手機亮起。
[任務完成，平安。]
他看著屏幕，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市局審訊室，燈光冷冽。
唐婉麵若寒霜，盯著對麵的男人：“龐龍，那天你打傷的那個男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龐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太清楚。我隻知道他是個警察，我要錢，就這麼簡單。”
女人的臉色驟然一沉，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我告訴你，他是我男人。你開槍打了我的人，你說，該不該負責？”
“負責？負什麼責？”龐龍嗤笑一聲，歪過頭，“那是他自己技術不到位。”
唐婉忽然笑了。那笑意很輕，卻讓龐龍瞬間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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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乾什麼……我告訴你，這可是市局！你彆亂來！”他看著她一步步走近，聲音不由自主地發起顫來。
——
一周後，唐婉將龐龍移交給大山市警方。
市局門口，趙敏把手搭在唐婉肩上，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和驚歎：“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一麵。”
唐婉苦笑了一下，輕輕活動了下右手手腕：“誰讓他動的是林燁。”
二十五號下午三點，烈士陵園。清風拂過，鬆柏微動。
唐婉領著林燁走到她父母的墓前，聲音輕柔：“爸、媽，這是我男朋友，林燁。我帶他來見你們了。他……跟我一樣，是警察。不過警種不一樣。”
林燁蹲下身，目光鄭重地落在碑文上，聲音沉穩而清晰：
“唐叔叔、唐阿姨，你們在天之靈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唐婉的。”
唐婉也緩緩蹲下，倚在他身邊，對著墓碑輕聲問道：
“爸，媽……你們在那邊，都還好嗎？”
十一月底，趁著唐婉調休，林燁帶她回了吉城，領她來到自己曾經工作過的檢察院。
“真氣派啊。”唐婉忍不住輕聲讚歎。
“還行吧。”林燁語氣隨意，眼裡卻藏著幾分舊地重遊的溫和。
兩人穿著同款白色羽絨服，腳踩阿迪達斯的棉鞋，手牽手走進檢察院大廳。
“林檢察官，回來啦？”以前的同事迎麵打招呼。
“嗯，回來看看大家。”林燁笑著回應。
走上三樓，迎麵撞見宋雲曦。
“師哥！”她眼睛一亮，語氣雀躍，“你回來複職的嗎？”
林燁搖搖頭：“不是，就帶婉婉來認認門。”他側身示意，“小曦，這是我女朋友，唐婉，沈安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婉婉，這是我師妹，宋雲曦。”
宋雲曦眼神一亮：“師姐！啊不對……該怎麼稱呼來著？”
唐婉微微一笑：“叫師姐就行，公檢法一家親。”
宋雲曦頓時笑起來，語氣裡帶著崇拜：“原來您就是係統裡傳的那個‘冷麵閻羅’！早就聽說沈安市有位美女隊長，今天總算見到真人啦！”
唐婉擺擺手，笑得有些無奈：“彆這麼叫，都是他們瞎起的。我就是個普通刑警而已。”
林燁接過話：“待會兒再聊，胡檢察長在嗎？”
“在辦公室，”宋雲曦指指樓上，“那我先去忙啦，師哥。”
“好，一會兒找你。”
四樓，檢察長辦公室。
“咚咚——”
“請進。”
“胡檢察長。”林燁笑嘻嘻地出現在門口。
“哎呦，我們林檢察官回來了！”胡軍抬起頭，笑容滿麵，“這次不走了吧？”
林燁把身邊的唐婉輕輕向前一帶：“帶女朋友來認認門。”
“沈安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唐婉。”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
“早有耳聞，”胡軍笑容可掬，“唐隊可是係統裡公認的巾幗標杆啊！”
“您過獎了。”唐婉謙遜地一笑。
在檢察院待了一上午，下午林燁帶著唐婉回到了原來自己的住的地方，天色家園。
兩室一廳的房子，格局雖然不大，但是可以看見的是屋裡很是溫馨，由於長時間不住人，已經有了一些灰塵的味道。
唐婉環視一圈，在客廳的中央上，發現了林燁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的林燁的父母很颯，通過照片可以看的出，林燁的父母生前也是一個敢打敢拚的人。
林燁遞給她一瓶礦泉水“這房子已經很久不住人了，有時候很怕回到這裡，這裡有太多的回憶了。”
唐婉接過水聲音哽咽的說道“沒事了，現在你有了我，我陪你一起走過接下來的餘生。”
林燁寵溺的一笑，來到裡屋的書櫃，翻到最底層，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她。
唐婉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唐婉慢慢的打開那個絲絨盒子，裡麵躺著一對龍鳳手鐲。
“這是我父母留給未來兒媳婦的，現在我把它給你了”林燁輕聲道。
“太貴重了吧？”唐婉抽噎的說道。
“不貴重，這是你作為林家兒媳婦應該有的”男人鄭重的說道。
唐婉捶了他一拳，不過這一拳輕如鴻毛，她一把抱住了林燁“燁，我愛你”
林燁撫摸著她的後背“我也愛你，婉婉。”
片刻後，唐婉鬆開了林燁。
戴上了可就是林家的人了。林燁將鐲子套進她手腕時，金屬貼著脈搏微微發燙。
唐婉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暮色漸濃，兩道影子在斑駁的牆麵上交疊。窗外傳來孩童放學的笑鬨聲，而塵封已久的房子裡，終於又有了煙火氣。
初冬的雪花像碎玉般簌簌落下，輕輕覆在青灰色的石碑上。
唐婉跪在墓前，指尖拂去碑上積雪時，觸到照片裡那對夫妻帶笑的眉眼——和林燁如出一轍的溫暖弧度。
爸，媽。林燁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破碎，他解下圍巾裹住唐婉凍紅的雙手，我把咱們家的姑娘帶來了。
兩束白月季挨著碑腳擺放，露珠在花瓣上凝成冰晶。唐婉看著林燁顫抖的指尖劃過父母名字的刻痕。
叔叔阿姨，我保證......她剛開口就被寒風嗆住，警服領帶夾上的銀光在雪地裡微微閃爍，保證讓這個傻子按時吃飯。
林燁低笑出聲，呼出的白霧模糊了照片。他掏出絲絨布包著的龍鳳鐲，陽光突然刺破雲層，金飾在雪地上投下晃動的光斑：媽您看，您挑的尺寸正合適。
一陣風卷著殘雪掠過墓園，唐婉突然按住狂舞的警帽。恍惚間，她仿佛看見照片裡的林母眨了眨眼，而林父胸前的檢徽正泛著溫柔的光。
要走了。林燁拉她起身時，發現唐婉肩頭落滿細雪，像披著婚紗的碎鑽。
他們身後，兩行腳印在雪地裡漸漸重合，而墓碑上的月季正迎著突然放晴的藍天，綻出晶瑩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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