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唄。最後說話的才大爺附和道。
四位老人走近麻袋,兩人一組,費力地抬了起來。
我說,老張啊,這裡麵裝的是什麼啊?怎麼比咱們年輕時扛的沙袋還重呢?呂寶國好奇地問。
要不打開看看?張建革提議。
這四位老人都是退伍軍人,年輕時經曆過無數大小戰役。如今戰友情誼仍在,他們經常聚在一起打太極、喝茶聊天。
打開袋子後,三具少女的屍體赫然呈現在四位老人麵前。
所幸四位老人經曆過戰火洗禮,見過太多生死,這才沒有驚慌失措。
張老冷靜地撥打了報警電話。
派出所民警趕到現場,看到渾身慘白的女性屍體,也不禁心生恐懼,隨即上報了分局。
灤雨趕到時,看了一眼屍體,發現與十四號發現的屍體情況相似:何晴,又和十四號那天的屍體一樣,全身血液被抽光了?
何晴沉重地點了點頭。
呂老!灤雨快步上前,立正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您老早上看清楚扔屍體的人了嗎?
呂寶國利落地回了個禮,布滿老繭的手掌在帽簷上輕輕一蹭:灤丫頭啊,我們幾個老家夥正打著太極呢,就瞧見一輛銀色麵包車一聲停在外圍。他比劃著,隔著小五十米,隱約瞅見車上下來了倆人,哼哧哼哧就把那仨麻袋給撂下了。
可不嘛!張建革接過話茬,渾濁的眼珠裡還閃著晨光,當時我們還嘀咕呢——這年頭誰這麼缺德,大清早就亂扔垃圾?他嗓音渾厚,說起發現屍體的經過竟格外平靜,誰曾想打開一看,好家夥,是三具屍體!
灤雨心頭一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筆記本邊緣:呂老,您記不記得那麵包車的車牌號?
唉,距離太遠嘍。呂老搖搖頭,斑白的眉毛皺成一團,就瞅見個銀色影子,車牌號?甭說車牌了,連那倆扔屍體的身影都模模糊糊,隻瞧見個大概輪廓。
灤雨暗自鬆了口氣——幸好凶手沒選在早高峰動手,否則廣場上晨練的、送孩子的,指不定得引發多大恐慌。她轉頭看向身後的自己的副隊長夏欣:夏欣,你先帶人回局裡,重點排查今早出現在廣場周邊的銀色麵包車,尤其是車窗貼膜顏色深的。
明白!夏欣利落地點頭,掏出對講機開始調度。
灤雨又轉向四位老人,目光掃過他們依然保持著起手式的背影——方才還談笑風生的老戰士們,此刻背脊挺得筆直,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站崗放哨的歲月。呂老,張老,呂叔,才叔,麻煩你們配合做個筆錄,剩下的交給我們。
應該的!四位老人齊刷刷轉身,臉上的皺紋裡還沾著晨露,卻透著一股子軍人特有的硬朗,該咋配合就咋配合!
幾輛警車鳴著低沉的笛聲駛離廣場,很快融入早高峰的車流,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四位老人重新擺開架勢,太極招式依舊緩慢舒展,唯有落在地麵的腳步聲,比往常更重了幾分。
灤雨坐進車裡,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驅車直奔市局。沿途交警投來熟悉的目光,她微微頷首示意,輪胎碾過積水時濺起細碎的水花,倒映著後視鏡裡逐漸遠去的人民廣場。
欒隊!路過的刑警熟稔地打著招呼,灤雨目不斜視地點頭回應,徑直乘電梯上到四樓,推開唐婉辦公室的門。
灤雨?唐婉正對著電腦梳理案件卷宗,聞聲抬頭,眉頭瞬間擰成川字,你怎麼來了?該不會......
灤雨把懷裡的檔案袋往桌上一放,金屬搭扣一聲彈開,露出裡麵泛黃的照片和驗屍報告:你覺得,我來能有啥好事?她抽出最上麵的三份命案卷宗,從十四號到今天,我們區連發三起命案——死者全是年輕女性,共同點隻有一個:全身血液被抽得一滴不剩。
等等!唐婉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你剛說什麼?三起?血液被抽乾?她一把抓起卷宗,指尖翻動紙張時發出嘩啦的響聲,我這兒也有樁怪事——十八號江北公園那具女屍,同樣全身失血,現場還留了根帶血的鐵棍......
灤雨走到窗邊,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輛:今早在人民廣場,幾個退伍老兵看到銀色麵包車扔屍體。呂老說,扔屍體的有兩個人。她轉身,聲音壓低,如果按呂老的描述,拋屍至少是三人團夥司機加兩名搬運者),但這類案子通常需要分工明確的團隊——運輸、作案、善後......少說也得十來號人。
唐婉把卷宗啪地合上,指甲在封皮上敲出節奏:最蹊蹺的不是人數,是動機。她走到白板前,用紅筆圈出三個案發地點,抽乾血液乾什麼?賣血?可正規醫院都有嚴格流程,黑市也用不著這麼......她頓了頓,這麼原始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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灤雨走到窗前,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玻璃上的水痕:我查過近五年類似案例。她轉過身,眼神銳利如刀,會不會和之前的人肉案一樣,把殯儀館的人肉做成牛羊肉投放市場。
但那人肉的案子調查的時候,是引起了全市的恐慌唐婉打斷她,而這次沒有接到任何報警——她指向白板上的標記,法醫鑒定報告顯示,失血量接近人體總血量的90,幾乎是放乾到死。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空調出風口發出輕微的嗡鳴。灤雨突然想起今早在廣場上看到的場景:四位老人麵對屍體時顫抖的手,卻依然堅持自己完成報警和初步保護現場的動作。
或許......她緩緩開口,這根本不是單純的謀財害命。她走到唐婉身邊,兩人的影子在白板上重疊,血液本身才是目標。
唐婉的鋼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團墨跡:你是說......有人需要大量特定血型?稀有血庫?還是......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化為一聲意味深長的歎息。
窗外,初升的太陽終於穿透雲層,將金色的光芒灑在辦公桌上。
會議室裡,唐婉用手指輕點著桌子“剛才鳳凰區的灤雨,灤隊長送來三份卷宗,也是同樣的手法,三名少女全身血液被抽乾,這個案子和咱們這案子高度相似”
“所以,我準備和她那個案子並案,另外大家有沒有覺得,這個案子和之前的人肉案比較相似?”
一提起之前的人肉案,會議室裡一陣乾嘔的聲音。
“唐隊,你還是彆說了”宋清源擺擺手說。
唐婉淡淡的一笑“怎麼,都過去這麼久了,心裡還是有陰影?”
“差不多”賈汪說“現在買肉,我基本都去大超市去買呢。”
“好啦,說回案子,第一次出現屍體是十四號,隔了三天後,也就是十八又發現了兩具屍體,21號,再次發現屍體,這中間隻是隔了三天”
“相隔也就三天左右,我們設想一下,這夥人會不會和人肉案一樣投放市場,製造恐慌?”
賈汪說“唐隊,很有可能,但是用血液做成的食物也就那幾樣血腸和鴨血,要不就是小飯店裡的鴨血粉絲湯,但是目前為止,咱們沒有接到任何關於這方麵的報案。”
王強問“唐隊,咱們要不要聯合衛生部門和市場監督管理局一起對全市的鴨血和血腸進行抽檢一下?”
唐婉搖搖頭“不行,這樣一來肯定會引起恐慌,還以為又出了什麼事情了呢,對了,咱們一會去商場和街邊的攤位各自買點鴨血或者血腸回來,買回來送去法醫檢驗,如果真的做成了食物,咱們在從食物身上下手。”
會議結束後,眾人換上了便服,去往了不同的商超,賣場,街邊小店。
“唐隊,查到了,那輛銀色麵包車的車主叫馬亮”錢大龍說。
“人抓了嗎?”她問。
“在審訊室”
唐婉來到審訊室把照片推到他麵前“馬亮,這輛銀色的麵包車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但是我車丟了啊”馬亮委屈的說道。
“丟了?在哪丟的?”唐婉問。
“我是給彆人拉貨的,我記得是十二號吧,我給人拉完貨之後,趁著中午時間,我休息三個小時,等我在出來要拉貨的時候,我發現車丟了,我連忙就報警了”馬亮說。“東航派出所,還有我的報警記錄。”
唐婉從東航派出所調來馬亮的報警記錄這才意識到抓錯了人,連忙把人給放了。
“線索斷了,看來隻能從食物上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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