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身側突然響起清脆的鳥鳴,張海寄感覺到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落在自己手上,低頭一看,就看見那隻熟悉的小白鳥此刻正站在他手上,見他低頭,又啄了兩下張海寄緊握的拳頭,似乎是示意他鬆開手。
張海寄緩緩抬起手,攤開手掌,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被他自己刺的鮮血淋漓,後知後覺的感受到疼痛。
受過特殊訓練的寵物不會在沒有主人命令的情況下隨便亂跑,所以小白鳥前來是否是受了白哥的指示呢?可如果白哥真的有什麼計劃的話,為什麼不能提前跟他說呢?
張海寄從兜裡掏了塊手帕隨意擦了擦掌心的血跡,腦子勉強冷靜下來,轉過身,眼神示意張海樓和張海俠拿東西。
為了防止白哥逃跑,他們做的準備可不止手銬那一個。
墓室裡的結構十分複雜,亂走亂逛不但不能追上青年不說,還有可能會和對方徹底岔開,遇上什麼未知的危險。
張禿子救沒人管的無邪和王胖子去了,剩下三個人就從包裡拿出設備開始搗鼓,竊聽器什麼的,他們又不是沒用過。
雖然定位裝置因為在深海的原因收不到信號,不能用了,但這幾個人裡還不是有一個比定位器更好用的張海俠嗎?
幾聲雜亂的忙音過後,那個類似於收音機的設備裡傳出了阿寧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道他們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張麒麟聽見那道聲音的瞬間愣了一下。陌生是因為那個聲音絕對不是剛才青年用的聲音,熟悉是因為這道聲音好像是之前在七星魯王宮那個神秘的戴麵具的青年的聲音。
對啊,那個麵具不就是之前那個青年的嗎?
可他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感覺到呢?就好像對他的記憶裡麵那個人的身影被什麼東西徹底模糊了一樣,是青年身上帶著什麼能影響他的東西嗎?
總之,他平安無事就好。
張麒麟悄悄的鬆了口氣,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神情平靜無波的看著麵前兩個震驚的人,恢複了他往常一貫的冷清寡言。
操控著收音機的三個人早有所料,並沒有什麼特定的表現,而是專心聽著兩人的對話。
寧“汪先生果然善用易容。”
白“於世間行走,總要多幾副麵孔。”
秋月白步調沉穩的走在阿寧身側,看著麵前深不見底的甬道,心態已經從剛才的茫然調整為現在的擺爛。
阿寧問啥他答啥,能套點兒啥是啥。
耶??(?)??
那個人皮麵具其實是他剛才本來就握在手裡,匆忙之下在臉上抹了一下又撕下去的,看起來就好像那東西原來就在他臉上一樣。
他最初想的是,如果他易容了,破綻會十分明顯,很容易被懷疑。但如果他用自己的臉,對方就會以為這是他易容之後的臉,不會去刻意查這張臉。
事實證明,他好像挺成功的。
“阿寧小姐還不打算告訴我這次的任務目標嗎?”
青年的語氣漫不經心,即便不是白哥原本的聲音,聽起來也多帶了幾分他的味道。
“汪先生的上級沒有跟您說嗎?”
阿寧微微蹙起眉,不動聲色的向前走,手已經微不可察的搭在了腰間的刀上。
“嗬,我可不相信求得考那個老東西會告訴我全部。”
秋月白臉不紅心不跳,繼續裝。反正隻要他夠拽,對方就會認為是自己的問題。
……
“相傳,青銅鈴神樹是通往人魚一族棲息地的入口,隻要注入足夠多的人魚一族,又或者是天生親和海洋屬性的人的血液,就可以打開通往人魚一族的大門。”
“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打開它,然後進入人魚一族,找到他們長生的秘密。”
阿寧沉默了幾秒,還是開始向青年描述他們這次的任務目標,似乎是認可了他的理由。可說了幾句,又再次頓住,話風一轉,轉而向青年發問。
“我聽說老板有請您帶兩位天生親和海洋屬性的人來的,您沒有帶嗎?”
天生親和海洋屬性的人,那不就差報蝦仔和樓仔身份證號了嗎?顯然聽出阿寧這一層意思的不隻有秋月白,還有設備另一端的三個人。
張海俠和張海樓聽著收音機裡傳出的對話,呼吸一滯,不由得又想起了青年臨走前極力想要甩掉他們的畫麵。
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嗎?
那現在青年沒有帶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白“你們老板自己無能,就妄想讓我汪家為他白白出力。天生親和海洋屬性的人你們以為是大白菜那麼好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