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霜比前幾日厚了一倍,菜窖頂上的枯草都裹著層白,踩上去“咯吱”響。林野剛跟完淩晨的巡邏,正往灶房走,就聽見菜窖方向傳來“咕咚”一聲悶響,還混著壓低的咒罵——不是村裡人的聲音。
他立刻摸向腰間的獵槍,腳步放輕往菜窖挪。剛繞到菜窖拐角,就看見三個黑影正圍著菜窖口的木蓋較勁,其中一個高個子背著的麻袋,正是上次刀疤強丟在泥坑裡的那個,邊角還沾著沒洗乾淨的黑泥。
“快點!彆磨蹭!林野那夥人說不定快醒了!”刀疤強的聲音壓得極低,卻還是飄進林野耳朵裡。他正蹲在木蓋旁,用撬棍使勁撬著——菜窖蓋是林野白天用粗木和鐵絲加固的,撬棍頂得木頭發響,卻隻撬開一條縫。
旁邊兩個小弟也沒閒著,一個往四周望風,一個幫忙拽木蓋,結果用力太猛,沒抓穩撬棍,“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震得旁邊的白菜葉子都掉了幾片。
“你瞎啊!想把人引來是不是!”刀疤強回頭就罵,剛想伸手去撿撬棍,腳下突然一滑——菜窖口周圍的霜結了冰,他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後腦勺還磕在木蓋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喊出聲,隻能捂著後腦勺哼哼。
望風的小弟嚇得趕緊回頭,結果沒注意身後的菜窖台階,一腳踩空,整個人“咕咚”掉進菜窖裡,還順帶把旁邊的麻袋也帶了下去,裡麵的空罐子滾了一地,在菜窖裡響得格外清楚。
“老三!你沒事吧?”另一個小弟慌了,趴在菜窖口往下喊,剛探出頭,就被突然冒出來的林野抓住了後領,一把拽了起來。
“喊什麼?這麼喜歡菜窖,要不要也下去陪他?”林野的聲音冷得像霜,獵槍的槍口抵在小弟後腰上。那小弟嚇得腿都軟了,哆嗦著說:“不……不要,大哥饒命!”
刀疤強剛從地上爬起來,看見這場景,轉身就想跑,結果沒跑兩步,就被趕來的李蓉用木棍絆倒,結結實實地摔在冰麵上,滑出去老遠,正好撞在趕來的蘇晴懷裡——蘇晴手裡還端著剛煮好的薑湯,被他一撞,薑湯全灑在他身上,燙得他“嗷”一聲跳起來,衣服上全是薑渣,黏糊糊的。
“刀疤強,這薑湯夠不夠暖?”蘇晴往後退了兩步,擦了擦濺在護腕上的薑湯,眼裡滿是笑意。旁邊的林巧和王嬸也趕來了,手裡拿著麻繩,一看就知道是準備捆人的。
菜窖裡的小弟還在喊救命,刀疤強看著圍上來的人,知道跑不掉了,卻還嘴硬:“你們……你們彆太過分!我可是認識鎮上的人,再不放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鎮上的人?你上次摔在泥坑裡的時候,怎麼沒叫他們來救你?”李蓉笑著把木棍架在他脖子上,“再說了,我們隻是想請你喝碗薑湯,你怎麼還摔了?是不是覺得我們的薑湯不夠甜?”
刀疤強被說得臉通紅,想反駁卻找不到詞,隻能瞪著眼睛。林野彎腰撿起地上的撬棍,看著他說:“這次還是放你走,但你記住,再敢來村裡偷東西,下次就不是薑湯和冰麵這麼簡單了。”
他話音剛落,菜窖裡的小弟突然喊:“大哥!快救我!這裡全是白菜,我爬不上去!”
刀疤強回頭瞪了一眼,卻不敢上前,隻能帶著另一個小弟,狼狽地往村外跑,跑的時候還滑了好幾跤,薑湯的熱氣混著霜氣,在他身後飄了一路。
林野和蘇晴趴在菜窖口往下看,那小弟正坐在白菜堆裡,一臉委屈:“我就是想拿幾顆白菜,怎麼就爬不上去了……”
“先把你拉上來,下次再敢來,就把你留在菜窖裡陪白菜過冬。”蘇晴笑著扔下去一根繩子,林野幫忙把人拉了上來。那小弟渾身都是白菜葉,還沾著泥土,一看就知道在菜窖裡摔了不少次。
把人放走後,王嬸看著滿地的狼藉,笑著說:“這刀疤強真是沒用,偷個白菜都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下次估計不敢來了。”
“不一定,他肯定會找更多人來。”林野擦了擦獵槍,看向蘇晴,“咱們得把菜窖口再加兩道鎖,另外,讓巡邏的人多注意菜窖這邊,彆再讓他們鑽空子。”
蘇晴點點頭,伸手幫他把肩上的槍帶理好:“我早上再縫兩個護膝,巡邏的時候地上滑,彆摔著。”她的指尖蹭過他的肩膀,帶著點暖,把霜氣的冷都驅散了些。
林野握住她的手,往灶房走:“先去喝碗薑湯,剛才灑了,我再給你煮一碗。”
灶房裡的炭火還旺著,林野往鍋裡添了點薑和紅糖,蘇晴坐在旁邊幫他擦護腕上的薑湯漬。炭火的光映在兩人臉上,暖融融的,窗外的霜還沒化,卻好像也沒那麼冷了——隻要他們在一起,再笨的反派,再冷的冬天,都能扛過去。
就在這時,村外傳來刀疤強氣急敗壞的吼聲:“林野!你給我等著!下次我帶十個兄弟來!把你們的白菜全搬走!”
蘇晴趴在窗戶上往外喊:“我們等著!記得多穿點,彆凍著!”
灶房裡的人都笑了,薑湯的甜香飄在空氣裡,混著炭火的暖,成了這霜晨裡最踏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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