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村東頭的柵欄外就傳來“嘩啦”的碰撞聲。王小柱在崗哨棚裡一激靈,抓起望遠鏡就往外看——是昨晚設置的易拉罐陷阱倒了,細線牽著的鈴鐺還在輕輕晃動。“林哥!有動靜!”他扯開嗓子喊,聲音裡帶著慌。
林野和刀疤強抄著家夥衝出來時,柵欄外的紅泥地上隻剩一串新鮮的腳印,朝著林帶方向匆匆遠去。刀疤強蹲下來摸了摸腳印邊緣,泥土還軟著:“剛走沒多久,是單個人,看鞋印是雙膠鞋,跟礦區那夥人的不一樣。”林野望著林帶深處的晨霧,眉頭擰成結:“是探路的,西邊那夥人要來了。”
消息傳到村裡,原本在曬乾貨的幾個村民瞬間慌了神。有個叫劉二的後生趁亂往懷裡塞了把乾蘿卜條,剛要躲進自家屋,被林野逮了個正著。“你要乾啥?”林野的聲音不高,劉二卻嚇得手一抖,蘿卜條撒了一地:“我、我怕不夠吃……”
張奶奶拄著拐杖走過來,往劉二手裡塞了個熱紅薯:“傻小子,囤貨棚裡的東西夠全村吃兩個月,隻要大家不分心,還能缺你口飯?”林野撿起地上的蘿卜條,放進旁邊的布包:“物資按人頭分,每天領一次,誰也不能多拿。真到了危急關頭,藏再多也沒用,得靠大家一起守。”劉二紅著臉點點頭,轉身跟著刀疤強去挖陷阱了。
一整天,村裡都彌漫著緊繃的氣息。男人們在柵欄外挖了半人深的壕溝,溝底埋上削尖的木刺,壕溝邊架著削好的滾木——刀疤強說這是以前在工地上學的,對付衝過來的人最管用。女人們則跟著蘇晴整理物資,把常用的壓縮餅乾、繃帶挪到囤貨棚門口的架子上,備用的土豆、紅薯往地窖最深處搬,用麻袋層層裹緊防潮。
林巧蹲在柵欄旁,正把易拉罐一個個綁在細線上,細線另一頭係在柵欄的木樁上。蘇晴走過來幫她理線,指尖蹭到冰涼的罐身:“綁緊點,風一吹就響,彆誤報了。”林巧咬著牙拽緊線頭:“晴姐你放心,昨晚我跟王小柱試了好幾次,隻有踩中陷阱線才會響。”
正午的日頭最毒時,王伯突然從了望點上扯著嗓子喊:“西邊有煙!好多股!”
全村人瞬間停下手裡的活,林野抓起望遠鏡往西邊望——天際線上浮著幾縷灰黑色的煙塵,正順著風往村裡飄。“最少四五個人,看煙塵高度,像是推著車來的。”他放下望遠鏡,聲音沉得像鐵,“刀疤強,把滾木架好;王伯,讓崗哨棚的人換成雙崗,每十分鐘報一次信;蘇晴,把醫藥箱搬到灶房,那裡離柵欄近,方便處理傷員。”
所有人立刻動了起來。刀疤強和幾個後生把滾木架在柵欄頂端,用麻繩拴住,隻等一聲令下就砍斷繩子;王小柱抱著一堆乾柴跑到村西頭的空地上,那是約定好的烽火點,一旦柵欄被破就點火示警;張奶奶領著幾個老人在灶房燒開水,大鐵鍋裡飄著薑和薄荷的味道,喝下去能提神禦寒。
林野站在了望點旁,看著煙塵越來越近。蘇晴端著碗薑湯走過來,遞到他手裡:“喝口暖身子,你從早上就沒歇過。”林野接過碗,指尖觸到溫熱的瓷碗,忽然瞥見她手腕上沾著點紅泥——是剛才幫林巧綁陷阱弄的。“小心點,彆紮到手。”他低聲說,蘇晴笑了笑:“放心,我戴了手套。”
午後的風突然變了向,煙塵飄得更快了。王小柱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林哥!能看見人影了!有六個人,推著兩輛板車,板車上好像有槍!”
林野立刻爬上了望點,望遠鏡裡清晰地出現了幾個身影——穿著破舊的迷彩服,腰間彆著獵槍,板車上堆著些鼓鼓的麻袋,還有個鐵桶在陽光下泛著光。“是衝咱們村來的。”他跳下了望點,對刀疤強說,“把獵槍架起來,彆先開槍,等他們靠近了再說。”
柵欄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為首的是個滿臉胡茬的男人,看見柵欄上的滾木和壕溝,停下了腳步。“裡麵的人聽著!我們是西邊收費站來的,路過討點水喝!”他扯著嗓子喊,手卻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的槍。
刀疤強趴在柵欄後,低聲罵了句:“裝什麼孫子,板車上的麻袋看著就像搶來的。”林野按住他的槍,對著外麵喊:“井水在村東頭,給你們留了桶,喝完就走,彆往前走一步。”
胡茬男笑了笑,突然朝身後揮了揮手。兩個男人立刻推著板車往柵欄旁的壕溝挪,板車上的鐵桶“哐當”撞在石頭上,露出裡麵的砍刀。“彆給臉不要臉!”胡茬男突然翻臉,“這村子我們看上了,識相的開門,不然把你們的柵欄拆了!”
刀疤強剛要開槍,林野按住他的手:“等等,他們人多,硬拚吃虧。”他對著外麵喊:“我們就一口井,物資也隻夠自己吃,你們要水給你們,要彆的沒有。”
胡茬男顯然不信,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一個男人突然舉起獵槍,對著柵欄上方開了一槍!子彈擦著木樁飛過去,濺起一串木屑。王小柱嚇得縮了縮脖子,卻死死攥著手裡的柴火,沒往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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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開槍!”蘇晴突然從灶房跑出來,手裡舉著個水壺,“水給你們!就在柵欄外的石頭上,喝完趕緊走!”她把水壺放在石頭上,剛要轉身,胡茬男突然喊:“把藥也交出來!不然我們就炸柵欄!”
林野心裡一沉——他們果然知道村裡有藥。他剛要開口,就聽見身後傳來“哐當”一聲,是張奶奶把鐵鍋往地上一摔:“喪良心的!我們村老人孩子都靠這點藥活命,你們搶了我們怎麼活!”
胡茬男冷笑一聲,剛要下令,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嗷”的一聲慘叫。眾人回頭一看,是個想繞到柵欄側麵的男人踩中了易拉罐陷阱,腳下一滑摔進了壕溝,削尖的木刺紮進了小腿,血瞬間流了出來。
“媽的!”胡茬男罵了句,剛要讓人去救,林野突然喊:“想救他就退回去!再往前走一步,我們就放滾木了!”刀疤強立刻舉起斧頭,對準了拴滾木的麻繩,眼神裡滿是狠勁。
胡茬男看著壕溝裡慘叫的同夥,又看了看柵欄上的滾木,猶豫了。僵持了半分鐘,他狠狠吐了口唾沫:“算你們狠!我們走!”幾個男人趕緊把受傷的同夥拉上來,推著板車往西邊退去,臨走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柵欄一眼:“我們還會回來的!”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林帶裡,村裡人才鬆了口氣。刀疤強癱坐在地上,抹了把額頭的汗:“嚇死我了,差點就開槍了。”王小柱跑過去撿起地上的水壺,遞給蘇晴:“晴姐,他們沒敢拿水!”
林野走到壕溝邊,看著裡麵的血跡,眉頭沒鬆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得把陷阱再加密,晚上的崗哨換成三崗。”他轉身往囤貨棚走,蘇晴跟在他身後:“剛才太險了,幸好你的陷阱起作用了。”林野笑了笑:“是大家一起弄的,少了誰都不行。”
灶房裡,張奶奶已經把薑湯重新熱好了。林巧給每個人端了一碗,熱氣裹著薑香飄滿屋子。林野喝著薑湯,看著滿屋子的人——刀疤強在擦獵槍,王伯在記錄剛才的情況,張奶奶在給王小柱擦臉上的灰,蘇晴在整理被碰亂的醫藥箱。
他拿起炭筆,在物資清單上添了“陷阱加固”“雙崗輪換”,又在末尾重重寫下兩個字:“堅守”。窗外的夕陽把柵欄的影子拉得很長,易拉罐陷阱在風裡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林野知道,這隻是開始,但隻要大家還齊心,這道柵欄、這口井、這個村,就守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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