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風裹著霜氣,刀疤強裹著件縫了補丁的棉坎肩,拎著盞小油燈往柴棚走——按新排的崗,他得查完囤貨棚的後柵欄,再繞到柴棚清點工具,林野說柴棚裡的斧頭和鐮刀是“硬家夥”,得看緊了。
油燈的光剛碰著柴棚的木門,刀疤強就停了腳——木門沒關嚴,留著道指寬的縫,風裹著點鐵絲的鏽味從縫裡鑽出來,混著柴屑的乾香,不太對勁。他把油燈往臂彎裡一夾,右手攥緊了腰後的柴刀,指尖順著門縫摸過去:門閂是鬆的,不是他傍晚鎖的那道死扣。
“誰?”刀疤強壓著嗓子喊了聲,門後的動靜頓了半秒,接著就是鐵絲“繃繃”的輕響——是有人在拽柵欄的鐵絲,力道不算大,像是在試鐵絲的鬆緊。
柴棚的後牆和囤貨棚連著,柵欄是白天剛加的,林野特意用雙股鐵絲纏了草繩,既防了鏽,也讓鐵絲的繃勁藏在草繩裡,不那麼容易被剪斷。刀疤強沒推門,繞到柴棚的窗根下,把油燈的光往窗縫裡湊:就見兩道黑影蹲在柵欄邊,其中一個手裡攥著把磨尖的鐵片,正往草繩纏的鐵絲縫裡插。
“林野!這邊有動靜!”刀疤強喊出聲的同時,窗根下的黑影猛地起身,往林帶的方向竄——可剛跑兩步,就被草坡上的繩套絆了個趔趄,是阿力傍晚埋的“軟陷阱”:用草繩拴了塊石頭,踩中就會把腳踝纏緊。
林野的腳步聲裹著風衝過來時,第一個黑影已經掙開繩套往林帶鑽,剩下的那個被草繩纏了半條腿,摔在泥地裡,手裡的鐵片“哐當”掉在地上。王伯扛著柴刀堵在林帶口,粗聲喊:“跑不了!崗哨都圍過來了!”
等蘇晴拎著盞陶燈趕到時,那黑影已經被按在草坡上,是礦上的小工,臉被泥糊了大半,嘴被布團堵著,眼裡還發慌。林野撿起地上的鐵片,指尖蹭過鐵片的尖:“是礦上修工具的廢鐵片,磨成了刃——他們是想先剪斷柴棚的柵欄,再摸進囤貨棚。”
刀疤強蹲在柵欄邊,扒開草繩看鐵絲:“鐵絲沒斷,草繩纏得緊,他那鐵片插不進去。”阿力踢了踢地上的繩套,草繩上沾著泥,卻沒鬆勁:“這繩套是蘇晴教我編的,山裡抓兔子的法子,沒想到真能絆著人。”
蘇晴把陶燈往柵欄邊湊,光裹著草繩的纏痕,鐵絲的繃勁讓草繩鼓出細細的棱:“草繩是用乾葛藤編的,浸了桐油,浸了水也不會鬆——他們隻看了表麵的草繩,沒料到裡麵是雙股鐵絲。”
那小工被王伯押到崗哨棚時,天已經泛了魚肚白,灶房的煙又漫了過來,裹著雜麵窩窩頭的香。林野把鐵片扔在棚角,指尖蹭過草繩的毛刺:“他是探路的,趙禿子肯定還會來——但今晚這一下,至少讓他們知道,咱們的柵欄不是好碰的。”
蘇晴把剛熱好的窩窩頭遞到刀疤強手裡,暖香裹著他凍紅的指尖:“你守了半宿,吃口熱的。”刀疤強咬了口窩窩頭,熱乎氣順著喉嚨往下沉,抬眼看見囤貨棚的燈還亮著,柵欄的草繩在晨光裡泛著淺黃的光:“有這草繩和鐵絲,他們再來,也討不著好。”
晨光漫過草坡時,柴棚的鐵絲還繃得緊,草繩的纏痕裹著霜氣,把囤貨棚的暖,穩穩地護在了柵欄裡——這夜的驚,沒驚散灶煙的味,反而讓草繩的纏痕、鐵絲的繃勁,都成了院裡的“暖鎧甲”,裹著全村的囤貨,也裹著後半夜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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