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花卉市場旁的小巷裡,“生存者之家”的招牌蒙著一層厚厚的灰,紅色的漆皮剝落了大半,“之”字的最後一筆還缺了一塊,像是被風雨啃噬過的傷口。巷子裡沒什麼人,隻有風吹過卷簾門縫隙的“嗚嗚”聲,混著店裡隱約的啜泣,在午後的寂靜裡格外刺耳。
劉夏站在巷口,抬頭看了眼招牌,眼底掠過一絲了然。前世他就是在這裡,和蘇清月一起對抗搶靈果的混混,也是在這裡,第一次見識到這個女孩的堅韌——明明自己都嚇得發抖,卻還死死護著彆人的東西。這一世,他提前找到這裡,不僅是為了收購這家戶外店店裡的帳篷、睡袋、登山刀,都是末世必備的生存物資),更是為了提前將蘇清月納入自己的陣營。
他抬腳走過去,推開虛掩的玻璃門,“吱呀”一聲脆響,驚得店裡的啜泣聲頓了頓。
店裡比外麵看起來更冷清,貨架上擺滿了戶外裝備——折疊帳篷、防潮睡袋、登山靴、多功能軍刀,還有幾罐壓縮餅乾和瓶裝水,隻是每一樣東西上都蒙著灰,顯然已經很久沒人光顧了。地麵上散落著幾張廢紙,牆角堆著幾個空紙箱,陽光透過布滿灰塵的窗戶,斜斜地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更顯蕭條。
蘇清月蹲在貨架旁,背對著門口,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淺藍色連衣裙,頭發紮成簡單的馬尾,發梢沾了點灰。她正低著頭,用一塊舊抹布擦拭著貨架上的登山刀,肩膀微微顫抖,手裡的抹布攥得很緊,指節泛白,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刀身上,暈開小小的水漬,又很快被她用袖子擦掉。
聽到開門聲,她猛地轉過身,眼裡還帶著未乾的淚痕,警惕地看著劉夏,手裡下意識地握緊了那把登山刀——刀身不算鋒利,卻被她攥得緊緊的,像是這是她唯一的防身武器。
“你、你是誰?要買東西嗎?”蘇清月的聲音帶著剛哭過的沙啞,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這段時間,因為父親重病住院,欠了一大筆債,店裡沒人打理,早就沒了生意,來的不是催債的混混,就是想低價收店的商人,她已經怕了。
劉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緩緩走進店裡,目光掃過貨架上的裝備,眼神冷靜而銳利,像是在盤點一批即將入庫的末世物資。折疊帳篷能在野外搭建臨時庇護所,防潮睡袋能抵禦低溫,登山刀能砍殺低階變異獸,還有那些壓縮餅乾,雖然過期了,但末世初期,能吃的就是好東西——這些,都是他需要的。
他走到蘇清月麵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女孩個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身形單薄,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倔強,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含著淚,卻沒有絲毫怯懦,反而像隻被逼到牆角的小獸,隨時準備反擊。
“你父親的病,需要多少錢?”劉夏的聲音冷硬,沒有絲毫多餘的寒暄,直接戳中了蘇清月的軟肋。
蘇清月愣了一下,手裡的登山刀握得更緊了,眼神裡的警惕更濃:“你怎麼知道我父親生病?你是催債的?我已經說了,再給我半個月,我一定能湊到錢,不會讓你們拿走這家店的!”
這家店是她父親年輕時開的,承載了她所有的童年記憶,也是父親唯一的念想。為了給父親治病,她已經賣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隻剩下這家店,她就算拚了命,也不能讓彆人拿走。
劉夏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心裡沒有絲毫波瀾。前世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在末世麵前,所謂的“念想”和“倔強”,一文不值,隻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是催債的。”劉夏從外套內側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帆布包,放在地上,“嘩啦”一聲拉開拉鏈——裡麵裝滿了現金,一遝遝紅色的百元大鈔整齊地碼著,散發著金錢特有的油墨味,瞬間填滿了小小的店鋪。
蘇清月的眼睛瞬間睜大了,手裡的登山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眼神裡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現金,就算是父親生意最好的時候,也沒一次性見過這麼多錢。
“這裡麵,是五十萬。”劉夏的語氣依舊冷硬,指著地上的現金,“我要收購這家店,包括店裡所有的裝備,五十萬,足夠你給你父親治病,還能還清所有債務,剩下的錢,還能給你父親請個好護工。”
蘇清月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因為震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五十萬,對現在的她來說,就是救命錢,有了這筆錢,父親就能做手術,就能活下去,這家店雖然沒了,但父親還在,就還有希望。
可她心裡還是有些猶豫——這家店是父親的心血,就這麼賣了,她對不起父親;而且,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冷冰冰的,眼神裡帶著一股狠厲,他收購這家店,肯定有彆的目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怕自己會陷入更大的麻煩。
劉夏看穿了她的猶豫,繼續說道:“我不僅給你五十萬,還讓你留在店裡管貨——你熟悉這些裝備,知道每一樣東西的用途,以後店裡的進貨、盤點,都歸你管,我給你開月薪一萬,比你之前在店裡賺的多十倍。”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銳利,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篤定:“但我有一個條件——從今天起,你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下個月,會有一場大災難,隻有聽我的,你和你父親,才能活下去。”
“大災難?”蘇清月皺起眉頭,眼神裡滿是疑惑,“什麼大災難?你在騙我嗎?”
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很奇怪,不僅花五十萬收購一家快倒閉的戶外店,還說什麼“大災難”,聽起來就像個瘋子。可看著地上的五十萬現金,還有男人眼神裡的認真,她又有些動搖——不管是不是瘋子,隻要能救父親,她願意賭一次。
劉夏沒有解釋,他知道,現在就算他說“血月”“末世”“變異獸”,蘇清月也不會相信,隻會覺得他是個騙子。他不需要解釋,隻需要讓蘇清月知道,聽他的話,就能活下去。
“你不用知道是什麼災難,你隻需要知道,按我說的做,就能活。”劉夏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貨架,發出“篤篤”的聲響,像是在給蘇清月最後的期限,“給你十分鐘考慮,要麼,拿五十萬救你父親,留在店裡聽我的;要麼,我現在就去找彆人,這家店,有的是人想賣。”
說完,劉夏靠在貨架上,雙手抱胸,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隻留下蘇清月一個人,在現金和店鋪之間掙紮。
店裡很靜,隻有現金散發的油墨味,還有蘇清月急促的呼吸聲。她看著地上的五十萬,又看了看牆上掛著的老照片——照片上,年輕的父親抱著年幼的她,站在“生存者之家”的門口,笑得一臉燦爛。
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她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登山刀,輕輕撫摸著刀身,像是在和過去告彆。
父親的命,比什麼都重要。隻要父親能活下去,這家店就算賣了,也沒關係;隻要能活下去,聽這個男人的話,又有什麼關係?
十分鐘很快就到了。
劉夏睜開眼睛,看向蘇清月,眼神裡帶著詢問。
蘇清月深吸一口氣,擦乾臉上的眼淚,站起身,攥緊了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抬起頭,迎上劉夏的目光,眼底的迷茫和猶豫漸漸消失,隻剩下一絲倔強和堅定:“我答應你。五十萬,我要先拿十萬去給父親交手術費,剩下的四十萬,等我父親手術成功,再和你簽收購合同。我會留在店裡管貨,聽你的話,但你不能騙我,你要保證,我和我父親,都能活下去。”
劉夏看著她眼底的倔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這個女孩,果然沒讓他失望——既懂得變通,又有自己的底線,這樣的人,在末世裡,才能活下來,也才能成為他可靠的幫手。
“可以。”劉夏點了點頭,彎腰拿起地上的帆布包,從裡麵抽出一遝現金,遞給蘇清月,“這是十萬,現在就去給你父親交手術費,剩下的四十萬,我會放在店裡的保險櫃裡,等你父親手術成功,我們再簽合同。”
蘇清月接過現金,手指因為激動而發抖。她緊緊攥著現金,像是攥著父親的生命,對著劉夏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店裡的貨,我一定會管好,也會聽你的話。”
“不用謝我。”劉夏的語氣依舊冷硬,“我收購這家店,讓你管貨,也是為了我自己。你隻要記住,下個月開始,我會讓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大量進貨、盤點裝備,你不用問為什麼,照做就行。”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是我的手機號,你父親手術有什麼情況,或者店裡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明天會來店裡,讓你盤點所有裝備,列一份清單給我。”
劉夏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他的手機號,遞給蘇清月。
蘇清月接過紙條,小心翼翼地放進兜裡,像是珍藏什麼寶貝:“好,我明天一定把清單列好,等你過來。”
劉夏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向門口。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蘇清月——女孩正緊緊攥著現金,眼神裡滿是希望,和剛才那個啜泣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心裡微微一動。前世,他和蘇清月是在末世裡被迫結伴,這一世,他提前找到她,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或許,這一世的結局,會不一樣。
劉夏沒有再多想,推開門,走出了戶外店。
蘇清月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現金,眼淚再次掉了下來,這一次,卻是喜悅和感激的眼淚。她拿起地上的背包,把現金放進去,緊緊抱在懷裡,快步跑出店門,朝著醫院的方向跑去——她要儘快給父親交手術費,讓父親早點好起來。
店裡隻剩下滿貨架的戶外裝備,還有地上那個裝著四十萬現金的帆布包。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現金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是在預示著,這家瀕臨倒閉的戶外店,還有這個陷入困境的女孩,都將因為劉夏的出現,迎來新的命運。
劉夏走出小巷,掏出手機,給張老板發了一條微信:“幫我找一個大型倉庫,要地勢高、易防守的,最好在城郊,明天給我回複。”
很快,張老板就回複了:“好的劉夏先生,我今晚就安排人找,明天一早就把倉庫信息發給您!”
劉夏收起手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收購戶外店,找到蘇清月,隻是他末世規劃的又一步;接下來,他要批量囤貨,找好據點,覺醒異能,然後,等著末世的到來。
他抬頭看向花卉市場的方向,眼底掠過一絲期待。明天盤點完戶外店的裝備,他就去花卉市場找那棵結著藍色靈果的果樹,或許,還能再遇到蘇清月——那個倔強又堅韌的女孩,將會是他末世之路,最重要的同伴之一。
風從巷口吹過,帶著花卉市場的花香,劉夏的腳步越來越堅定,朝著自己的霸主之路,穩步邁進。
喜歡冰封末世,重生後美女物質我都要請大家收藏:()冰封末世,重生後美女物質我都要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