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裡的壁爐隻剩餘火。
暗紅色的光裹著夜色，映在地麵的防潮墊上，像塊暖融融的絨布。
發電機的低鳴從角落傳來，很輕，成了末世深夜裡難得的背景音，不吵，反而讓人踏實。
劉夏拎著個鐵盒，輕手輕腳地走到修煉區。
這裡是倉庫最裡麵的角落，鋪了三層防潮墊，旁邊堆著十幾顆獸晶——有變異鼠的透明晶，有變異狗的淡紅晶，還有今天剛摳的變異貓小晶，在餘火下泛著細碎的光。
“該鞏固下強化了。”
他盤腿坐下，打開鐵盒，取出那顆最大的淡紅獸晶。
指尖剛碰到晶麵，就感覺到一股溫熱的能量往上竄，像有生命似的，順著指縫往皮膚裡鑽。
這是上次殺變異狗得的晶，能量最足，剛好用來衝一衝身體強度的瓶頸。
劉夏閉上眼睛，將獸晶攥在掌心。
意念一動，體內的能量立刻運轉起來，像條小溪，順著經脈緩緩流淌。
他引導著這股能量，慢慢包裹住掌心的獸晶，一點點將晶內的能量抽出來——淡紅色的能量絲順著掌心湧入，混著體內的小溪，漸漸彙成了小流。
“嗡——”
能量流經過手臂時，肌肉突然繃緊。
青筋像小蛇似的在皮膚下凸起，連袖口都被撐得發緊。
劉夏的眉頭皺了皺，咬著牙繼續引導——突破瓶頸總有點疼，上次強化手臂時，疼得他半夜沒睡著，這次也一樣，卻比上次輕了些，顯然身體已經適應了這種強度。
能量流慢慢往胸口走。
經過心臟時，他能感覺到心跳突然加快，“咚咚”的，像在敲鼓。
體溫也跟著升了起來，額角的汗很快滲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滴，落在防潮墊上，洇出小小的濕痕。
他沒分心，隻是專注地控製著能量，讓它均勻地流遍全身，沒放過任何一塊肌肉。
不知過了多久，掌心的獸晶漸漸變暗。
最後一點能量被抽乾時，獸晶“哢嚓”一聲裂成了兩半，碎渣從指縫漏下去，落在墊上。
劉夏睜開眼，抬手捏了捏胳膊——肌肉比之前更硬了，用力時能感覺到股新的力道，像藏在肉裡的彈簧，一按就有反彈的勁。
“還得再來顆。”
他又從鐵盒裡拿了顆透明獸晶。
剛攥住，就聽到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蘇清月——她的腳步很輕，像貓，踩在墊上幾乎沒聲音，隻有衣角蹭過空氣時，會帶點細微的響。
“練多久了？”
蘇清月的聲音很軟，帶著剛睡醒的啞。
她端著個陶碗，蹲在劉夏身邊，碗裡是溫好的靈果水，還冒著淡淡的熱氣，“我醒了沒看到你，就知道你在這兒，猜你練得渴了。”
劉夏側過頭，看到她穿著件寬鬆的速乾衣。
頭發沒紮，散在肩膀上，發梢還帶著點潮，顯然是剛洗過。
眼睛亮晶晶的，在餘火下泛著淺光，像盛了星星，看得他心裡一暖。
“剛抽完一顆晶，正準備再來。”
他接過陶碗，喝了口——水溫剛好，不燙嘴，還帶著靈果的甜，剛好壓下嘴裡的血腥味剛才咬得太狠，咬破了嘴角）。
“怎麼不多睡會兒？都快後半夜了。”
“睡不著，總覺得你不在身邊，少點什麼。”
蘇清月沒走，就坐在他旁邊的墊上，膝蓋挨著他的腿，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練了這麼久，他的體溫比平時高，隔著褲子都能感覺到暖。
她伸手，用指腹擦了擦劉夏額角的汗，指尖蹭過他的皮膚，帶著點涼，“累不累？看你剛才皺著眉，是不是疼了？”
“還好，比上次輕。”
劉夏把空碗放在旁邊，伸手攬住她的腰。
她的腰很細，攥在手裡剛好一圈，軟乎乎的，像捏著團棉花。
“再練一顆就停，陪你回去睡。”
蘇清月沒動，反而往他懷裡靠了靠。
臉頰貼在他的肩膀上，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汗濕，卻沒嫌棄，反而用手輕輕摸了摸他凸起的青筋——剛才練的時候繃得太狠，青筋還沒完全下去，摸起來硬硬的。
“不用急，我在這兒等你。”
她的聲音貼在他耳邊，帶著點熱氣，“你練你的，我看著就好，不打擾你。”
劉夏心裡一熱，沒再說話，隻是重新閉上眼，攥緊了手裡的透明獸晶。
這次的能量引導得更順了——有蘇清月在旁邊，連之前的疼都輕了些，像有股軟乎乎的勁在幫他扛著。
能量流再次運轉起來，順著經脈緩緩淌，這次沒再遇到瓶頸，一路順暢地流遍了全身，最後沉進了丹田，像存了股備用的勁。
又過了半個時辰，第二顆獸晶也碎了。
劉夏睜開眼，伸了個懶腰——肌肉發出輕微的“哢嗒”聲，舒服得他忍不住哼了聲。
他轉頭看向蘇清月，發現她正盯著自己的手看，眼神裡帶著點好奇，還有點彆的什麼，像藏在水裡的光，亮閃閃的。
“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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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
蘇清月的臉瞬間紅了，卻沒躲，反而伸手抓住他的手——他的手還帶著練後的熱，指腹有層薄繭，是握刀和練強化磨出來的，卻很暖，攥在手裡很踏實。
“看你手變粗了。”